悬宿看见了手腕内侧的月痕状胎记!
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开始像筛糠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着清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竟他都已经寻找了十年,失望过太多次。
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直接在府里让他找到了!
他以后绝对对新夫人恭恭敬敬的,她就是清河城的福星!
可是,他现在明显不正常的状态吓坏了不明所以的清涟。
少女本来被撞了一下,不开心地想和他理论两句,谁知道他整个人忽然好像见了鬼似的。
吓得清涟也不敢理论了,在心里说了一声“晦气”,转身就想走。
“你不能走!”
悬宿反应过来,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满脑袋都是一句话——
快来人呐!
千万别让她跑了!
清涟不管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快要急哭了。
而在婚房这边,还对此事一无所知。
沈白汐披着衣裳靠在宫晏安身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宫晏安时不时在她鬓边落下轻吻。
两人一同看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空,还有飘过的赤霞。
端是岁月静好。
过了一会儿,沈白汐养足了力气,抬起一根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宫晏安胸前衣襟,轻声问:“还疼不疼?”
她才知道,宫晏安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
深到她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宫晏安履行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没有隐瞒这道疤的来历。
他七岁时候,蛊毒发作得太狠,实在经受不起折磨,直接拿短剑捅了自己。
那一次,只差一点儿就真的解脱了。
“不疼,但是我后悔了。”宫晏安握住她的手指,声音低沉,带着丝丝暗哑。
“如果当初再深一点点儿,今日绝不会再娶到你。”
沈白汐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有时候不仅男人吃直球那一套,女人也一样吃。
这还是第一次,宫晏安直白地向她表达心意,简直怦然心动。
“我想再听一遍刚才你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沈白汐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有点儿“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再过分无礼的要求,只要有人愿意满足都不算过分。
宫晏安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过,认真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满只映着一个人。
“汐汐,我一直觉得苍天不公。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与你相识,那苍天实在公道。”
这话说得让沈白汐忽然想到别的事情,渐渐红了眼圈。
不待她说话,外面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
“城主!夫人!找到了!我找到了!”
“我找到了!”
悬宿已经破音的声音由远及近,期间还夹杂着少女有气无力的斥骂。
不难想象,他应该这一路都是这么喊着过来的。
沈白汐:???
宫晏安:……
明日他就把悬宿指派到最远的地方去!
永远都别回来!
好在悬宿还没有疯狂到直接闯进来,但是站在外面疯狂砸门也没好到哪儿里去。
“我去看看他在发什么疯。”宫晏安头疼不已,皱着眉对沈白汐说。
沈白汐本想点头,忽然听出清涟的声音,顿时瞪大眼睛,“我和你一起。”
悬宿只觉得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又等了很久,一直到他几乎忍不住要砸开门冲进去时,门终于打开了。
他的城主和新夫人两脸严肃地走出来。
“你……”
宫晏安刚想开口呵斥,就看见悬宿激动地扯着一个少女的袖子,把她的手腕露了出来。
那么明显的月痕状胎记,直接让宫晏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和悬宿一样,怎么也没想到,苦苦寻觅了这么久的人,最后竟然会这么容易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