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沈白汐的脑回路,也有那么一点儿清奇。
大概是小时候和一个叫庄言的人相处太久,所以不小心被同化了那么一点儿。
沈白汐忽然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忍不住脸上又露出微笑。
虽然那些都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但是每次想起来,还是会让她由衷地觉得幸运。
最近想起开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反而是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真的很少再想起了,甚至梦里都不再重复。
她的心,在一次次轮回中也得到了彻底的治愈。
“跟我来。”
走神时,手又被温柔地握住,接着她就被宫晏安牵着手,走进了他的城主府。
一路回廊,都透着莫名的熟悉。
裙摆拂过廊柱上精心雕刻的绘画,沈白汐有些迷惑。
难道说这个世界里,城主们的府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想说出来让宫晏安解惑,就来到了他们以后要一起住的院子。
看着熟悉的芭蕉,沈白汐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就算城主的府邸都一样,也不可能连窗前种的芭蕉也一样吧?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有人剽窃了忘忧城城主府的设计创意。
至于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
沈白汐现在只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屋子里的摆设是不是也做到了一比一等比的还原?
她几乎要迫不及待了。
不用宫晏安带领,自己直接提起裙摆跨过门。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无比熟悉的一切。
沈白汐环顾一圈,看清楚窗前桌上摆着一块芙蓉石镇纸时,嘴角终于抽了一下。
“你觉得哪里不习惯,我再让人改。”跟在她后面进来的男人,很认真地问。
沈白汐:……
我觉得自己见鬼了?
还有,我觉得你把我原来的闺房给搬空了?
她在心底不停吐槽,但也掩饰不了,满满的感动。
身边的男人,用着他自以为贴心其实有些奇怪的方式,感动了她。
深吸了一口气,沈白汐扯出一个笑,故作轻松地反问:“那你呢?住在这里不会觉得不习惯?或者……不觉得自己像赘婿?”
沈白汐一时没忍住,和他玩了一个梗。
宫晏安当然不知道“赘婿”背后的深层含义,也没有把这个词当作一回事,只是认真摇头。
“我觉得这样很好。”
很好?
很好就很好吧。
沈白汐长叹了一口气,余光看了一眼后面被宫晏安顺手关上的房门,眨了眨眼。
桃花瓣一样的眼尾,闪过一缕不一样的光彩。
然后,她趁着宫晏安对她毫无防备,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他,昂起头轻轻亲吻他的唇和下颌。
温柔的声音透着无形的魅惑,“那,夫君这份心意不要浪费了吧。”
明明她什么都没暗示,但又好像什么都暗示了。
宫晏安很没出息的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大到沈白汐都能清楚听见。
这样的人,真的让她随时随地心软。
唉……还是不逗他了。
沈白汐在心里笑着摇头,搭在人家腰上的手就要收回来,“不和你闹……”
话没说完,她却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宫晏安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屏风后的床榻,垂下的眸子中闪出细碎的星火。
“汐汐说得对。良辰美景,确实不能辜负。”
他之前一直害怕唐突,一直克制。
但如今两人已经成亲,名分也有了。
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实在不能再辜负。
沈白汐:……
好像一不小心,弄假成真了???
算了算了,都一样。
这个婚,怎么结不是结呢?
只是可怜了悬宿,在外院眼巴巴等不来城主和新夫人,只能认命地当起府里的管家,开始安排沈白汐从忘忧城带来的人和嫁妆,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勉强忙完。
但他已经饿昏头了,晃晃悠悠地走向厨房想找一口吃的,没想到拐角处走出来一个面生的少女,直接撞进他怀里。
“咦?”
少女却比他反应还大,不仅没有就势靠在他身上,反而惊骇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满眼戒备。
悬宿看出她也是沈白汐从忘忧城带来的人,摸着鼻子刚想说话,目光却忽然一滞,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