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面前此人,并没有用神通改变面容,这原本就是他的真实相貌?
可此人的样貌,与教内的那位萧煞,也太过相像了一些吧,除了修为法力不同外,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且听对方的话语,好像早就暗中杀害了那位云家老祖,并且假扮后者,在云家的禁地之中凝结了元婴。
莫非此人就是数十年前,擒下并封印住鬼面蛟的那个修士?
玉仙子心中的层层疑惑,如乌云般笼罩心头,但碍于对方元婴期的神通,她却是不敢多问一句,沉默良久后,才银牙一咬的说道:
“那前辈将晚辈留于此地,究竟意欲何为?晚辈看前辈的模样,也像是好色之人吧?”
萧决一听此话,目中隐隐闪过一丝寒芒,声音有些阴寒的说道:
“仙子是不是还没弄清形势?先回答本座刚刚的问题,再来探究这些吧。否则的话,本座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说罢,他缓缓伸出右掌,血光一闪之间,轻鸣声一起,一柄猩红小剑凭空浮现而出,在手心微微颤动个不停,大有稍不顺意就会大开杀戒的架势。
玉仙子感受到血剑传来的恐怖灵压,当即心头一颤,娇容又惨白了几分。
对方这柄小剑给她的压迫感,远超普通元婴期修士的法宝,甚至比他元婴中期的师尊翼老祖,还要强上那么几分,根本不像是刚刚进阶元婴期的修士。
如此神通,在整个楚国修仙界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名声赫赫之辈。
可她对面前此人却无半点了解,这实在是诡异至极!
这就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是楚国修士,极有可能是外来的魔道大神通修士。
“难道他是来自罗刹国的魔道大宗?”玉仙子心中,有了一丝这样的判断。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又被她给否决掉了。
因为对方的问话,似乎对她教内的那位萧煞,十分在意的样子。
加上两人相貌又如此相似,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尽管心里念头万千,但玉仙子嘴上却不敢有半点迟疑,连忙秀首一低,开始讲述起有关萧煞的事情。
“萧煞道友是六十年前,拜入我血魔教的一位结丹初期修士,晚辈逢教内之令,暗中监察此人是否有不良动机,所以对其比较熟悉,但并无太大关系。如今萧煞道友,已被教内调往了鸿运城,抵御东边魔宗的入侵。”玉仙子说罢,抬首瞅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但令她失望的是,萧决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根本看不出心中所想,或喜或怒。
“东边的魔宗,是噬魂魔宗要大举入侵楚国吗?”萧决漫不经意的问道,看起来十分随意的样子。
“不错,如今楚国修仙界唯一的大修士,落云宗的风云真人已经坐化陨落,罗刹国的几大魔宗没了忌惮,便在噬魂魔宗的联合之下,开始调遣人马,准备一举占据我楚国修仙界。”玉仙子低声达道,这些事情对于高阶修士而言,并非隐秘之事,所以她也没有隐瞒什么。
“原来如此。”
萧决轻轻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前世之时,罗刹国的几大魔宗,也是在风云真人陨落后,才忽然对楚国发动袭击。
这种重大事情,他自然是知晓得清清楚楚,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数罢了。
但而今看来,他重生修行,还未影响到这么深远的大事件发生。
不过萧煞加入血魔教,却是与前世不符,想来其中有什么缘由才是了。
萧决面露沉吟之色,半靠在太师椅上,手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心中思索着其中原因,一时没有在问话。
而玉仙子也不敢催促对方,只能安静的站立在原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就这样,空旷的大殿,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萧决才神色一凝的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此女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那头双面鬼蛟,应该是你们血魔教放出来的吧。不知你血魔教让这等凶物重临世间,有何目地?总不会是见此妖被封千年万年,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吧!”
玉仙子听闻此话,虽然俏脸掩饰得极好,但萧决在其目中,还是明显看到了一丝慌乱神色一闪即逝,当即心中便有了答案。
“不妨直接告诉你,那头双面鬼蛟,正是被本座擒下,并封印在层层禁制之中。你们血魔教过了数十年,竟还在打此妖的主意,看来图谋不小啊,也一并说与本座听听吧。”萧决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
这话说的直截了当,即使是修炼了数百年,心机十分深沉的玉仙子,在毫无准备心理的情况下,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决一见对方这副模样,脸色立马有些不悦,眉头微皱的温怒道:
“怎么,你到此刻还想将萧某诓骗过去不成?”
玉仙子听闻这话,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明白这次是无法随意糊弄过去了。
“前辈既然认识翼老祖,那么应当知晓,血魔教向来教规森严,我若向前辈透露这些消息,乃是抽魂炼魄的大罪。届时,就算前辈不杀晚辈,那教内几位老祖,也不会放过晚辈的。”玉仙子望着萧决,局促不安的说道。
“只要你将这些事情因果,如实告知本座,大可自行离去,本座不会再阻拦你分毫。至于你是回血魔教,还是另头他处,都与本座无关。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你一介女流的立足之地吗?”萧决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玉仙子听了这话,玉容立即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半晌后,才一抿红唇的说道:
“前辈说的轻巧,但晚辈的情况,自己知晓的也很清楚。若是成为散修,没了大宗门的资源供养,这辈子都别想凝结元婴了。况且,鬼面蛟一事涉及颇大,前辈又怎会真的就这样轻易放我离去?恐怕最终还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