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似乎将形势看得非常透彻,说着说着娇容就凄惨万分,透出深深的悲凉之意。
“那你想要如何?难道要本座发下毒誓,还是想以此来要挟本座一二?”萧决闻言没有动摇,神色不变的说道。
“要挟?晚辈怎敢如此,晚辈只想保全一条贱命而已。”玉仙子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你想如何保命?”
“前辈若是不嫌弃的话,晚辈愿意从此拜入前辈门下,做前辈的弟子,不知前辈可否答应?”玉仙子恭敬一礼,说出了一番令萧决大感意外的话语。
“做本座的弟子?”萧决微微一愣的反问道。
“不错,以前辈的神通,做晚辈的师尊绰绰有余。而晚辈只有得到前辈的庇护,才敢将鬼面蛟一事,如实相告给前辈。否则,就算前辈不杀我,晚辈也会被血魔教的执法使,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女修貌美秀丽的娇容上,露出一丝惊惧之色,似乎对那“执法使”,很是忌惮的样子。
萧决眉头一皱,面露沉吟之色,好像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利弊。
“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师尊翼老魔得知消息,勃然大怒之下,亲自杀上门来?这老魔可是元婴中期修士,论神通,萧某是远远不如的。到时候,本座可不敢拼命保你。还有,据本座所知,玉家好像是血魔教的三大世家之一吧,你就不怕牵连到家族兴衰?”萧决摸了摸下巴,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在玉家出身低微,父母亲人早已亡故,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勤修苦练,才有了今日的成就,玉家对晚辈而言,只是一个名头罢了。至于翼师尊,不过是抢占了一件,原本属于晚辈的古宝,为了避免落人口舌,才假意收晚辈作弟子而已,实则没有丝毫感情。”
“再者说,前辈封印鬼面蛟,本就得罪死了翼老祖,就算没有晚辈拜前辈为师一事,翼老祖也不会轻易放过前辈的。只不过如今罗刹国来势汹汹,翼老祖需要坐镇教内,暂时无法分神离开,不然早就亲自杀上门来,调查鬼面蛟消失一事了。”玉仙子对着萧决款款一礼,镇定的说道。
“既然你如此说,那入我门下以求自保,也不是不可。不过本座事先声明,必须得在你的神识中种下禁术才行,至于你之后的修炼,本座也一概不会过问。并且,本座并不会在这云家待多久,到时若是要去一些险地、秘境寻觅机缘,你也得一路同行。你还打算拜我为师吗?”萧决双眼一眯,似笑非笑的说道。
“下禁术,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晚辈以前是血魔教修士。只要能在前辈的庇护下苟活一命,绝没有任何怨言,更不敢奢求前辈指点什么。至于与前辈同行,一起去探寻险地秘境,这对于晚辈来说,何尝不是一丝进阶元婴期的机缘呢!”玉仙子见萧决言语中有所动容,当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见到此女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萧决心中反而有些犹豫了。目中异色几下闪动过后,才勉强点头说道:
“好,既然你连如此条件都能答应下来,那跟随在本座身旁修行,也不是不可。但拜师一事,那就免了吧,本座此生不会收任何弟子。至于血魔教有何你应付不了的麻烦来袭,本座亦会替你一一挡下。”
“多谢前辈,成全之恩!”玉仙子心中一松,知晓自己这条小命,多半是保住了,急忙欣喜的连连大拜。
“你先回去吧,过两日再来此地,本座会为你种下的神识种下禁术,到时,你我的约定才算真的完成。”萧决说罢,一摆手,示意此女先行离去。
玉仙子再次称谢,恭敬的退出了大厅。
待到此女走远后,萧决面色陡然一沉,目光寒芒一闪的盯向左侧远处石壁,声音冰寒说道:
“怎么,你是觉得萧某刚刚突破,修为不稳,想要再次讨教一下萧某的神通不成!”
话音刚落,只见那处空荡荡的石壁上,忽然冒出一团诡异的绿光,并在闪动几下后,化为了一个容貌与“玉仙子”一模一样的绝色女修。
“呵呵,道友神通之强,妾身可是深有体会,哪敢再次尝试。即便道友现在刚刚突破境界,但也远非一般元婴修士可比,妾身可不想自讨苦吃。只是看道友对这女子如此怜香惜玉,却对妾身这般残忍,心中一时有些幽怨,愤愤不平罢了。”绝色女修轻叹一口气,含情脉脉的盯着萧决说道。
“哼,萧某行事,哪容你一个妖物多管,你既然心有不甘,那还是回到盒中,好好反省一二吧!”
萧决面无表情的说完此话,随后单手一翻,那只白玉锦盒便凭空出现在手中,灵光狂闪之间,数道法诀连连打落其上。
顿时,玉盒中爆发出一股莫大的吸力,猩红血光如魅影般,瞬间蔓延至绝色女修身侧,毫不客气的狠狠一卷。
“唉,同样是这副皮囊,怎么妾身就引得道友如此不喜呢?看来道友……”
血光中传来女修的哀叹声,但很快又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决神色稍缓,但却不敢大意的连掐法诀,修复被双面鬼蛟破除的诸多禁制秘术。
方才,他与玉如烟交谈之时,心中便一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开始,他还未察觉到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渐渐演变为浓郁的危机感,仿佛随时都会置他于死地一般。
这令萧决大惊,但念头稍一转动,就判断出了这股危机感的来源。
而当他的神识,仔细探查禁地大殿内每一处角落时,果然在那处石壁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一直老老实实被封印在玉盒中,未有什么异动的双面鬼蛟,不知施展了何种秘法,竟悄然无声的突破了层层封印,将一缕分魂放了出去,并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暴起偷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