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罗丰无意中瞅向远处时,面色一下变得惊喜起来。
只见一名穿着血色长袍,脸戴面具的修士,正骑着一头血红雀鸟,在炎炎大漠中快速奔走。
那血袍修士不过区区结丹初期的修为,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坚持到这里,定然有某种辟火异宝,只要能夺得此人宝物,那自己走出“赤阳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并且此人身下的灵兽,好像颇为强悍的样子,竟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奔走,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罗丰心念急转,当即杀人夺宝之心大起,并决定等下灭杀此人时,先用其性命诓骗威胁,把那灵石也一起夺来。
如此想着,罗丰毫不犹豫的挥起右手,对着那人所在的方向高声呼道:
“这位道友请留步!在下是星辰岛散修罗丰,不幸在此地遭逢大难,还请道友救我一命!只要道友愿意出手相救,在下愿以一身珍宝相赠!”
说着,他还一催体内法力,让脸色变得异常惨白,装出一副元气大伤,毫无威胁的样子。
“不过我毕竟是结丹后期修士,若是不表现得孱弱一些,恐怕此人会心生忌惮不肯上前。但如此一来的话,不管此人对我起歹心也好,还是对宝物有贪念也罢,都会前来查看。只要他靠近,我便突然暴起施展神通,顷刻间将其拿下!”罗丰心中冷笑,不由对自己的计划感到无比自得。
他自信,没有哪个结丹初期修士,能拒绝一个结丹后期修士的身家宝物,此人必定会靠近他!
而结果也的确如他所料。
那血袍修士在听到有人这般求救呼喊,顿时命令灵兽停下了脚步,仅在原地思索了几息的功夫,便又骑着灵兽朝他奔来。
罗丰见状,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他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自己大难不死的后福,正在隐隐向他招手。
夺取此人宝物、灵兽,成功走出“赤阳天”,在通天塔第七层灭杀一众结丹修士争取机缘,然后顺利退出通天塔,圆满凝结元婴,从此威震无尽海!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
可就在他美好幻想,以及聚起一身法力,随时准备出手偷袭之际,那血袍修士却忽然传出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将他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打主意打到萧某身上,只能怪你运气太差,领死吧!”
话音未落,罗丰便看见那血袍男子手中血芒一闪,一柄三尺血红长剑凭空浮现而出,并毫不留情的朝他狠狠射来。
“道友这是何意,在下可全然没有要加害道友的意思啊!”罗丰脸色一变,急忙高声辩解道,同时伸手往腰间一拍,取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由蓝湛湛晶石所制成的盾牌,迎风变大数倍后,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可血袍修士似乎根本不想与他废话,双手飞快掐诀间,那飞驰在半空中的血剑一化二、二化四般的,飞快变化为十六柄长剑,全都闪动着诡异血芒,对着蓝盾便是猛的一击。
“轰”的一声响动,蓝光与血光瞬间交织在一起,成了茫茫黄沙中的异样风景。
不过由于两人的修为都被大幅度压制,这斗法动静却并没有多大,仅仅是掀起一阵飞沙而已。
待到光芒散去,只见血剑与蓝盾全都毫发无损,竟是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
“道友手下留情,在下法力亏损的厉害,已无力再战了!”罗丰一挥手,将蓝盾召回护于身前,随后一咬舌尖,装模作样的张口喷出一团猩红鲜血,语气惊骇的求饶道。
“哼,到了这一步,道友还如此这般,不觉得太过虚伪了吗!”血袍修士冷哼一声,丝毫不为其话语所动,单手一挥,袖中又是大片大片的白光闪出,如狂风骤雨一般,一股脑的朝罗丰击来。
“好,既然道友如此心狠手辣,那就别怪罗某心狠手辣了!”罗丰见自己计谋被识破,脸色陡然变得阴森无比,恼羞成怒的暴喝道。
话音未落,他便也张口一吐,喷出一杆散发淡蓝色灵光的长枪,在手中挥舞一圈后,朝着血袍修士蓦然一指。
顿时,一道尺许大小的水柱从枪尖飞出,几个闪动过后,化为一条丈许大小的水龙,不避不闪的迎着白光而去。
“呲呲”的闷响声不断传开。
水龙在密密麻麻的白光冲刷下,水花四处飞溅,很快就被消磨殆尽,化为一团团雾气随风飘散。
而白光则威势不减的继续向前,直奔罗丰而来。
罗丰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他所剩的法力实在太少,此刻催动起这件本命法宝,威能尚不足全盛时的百分之一。
早已结丹成名多年的他,几乎都快忘了孱弱如蝼蚁的炼气期时,是如何与人斗法的,这令他一时竟不知用何种手段应敌。
但眼下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多想,罗丰狠狠一咬牙后,只得再次将那面蓝色盾牌护于身前。
“咔咔”的闷响声大起。
白光连绵不绝的击打在蓝盾上,爆发出蓝白色光芒。
由于那面蓝盾的材质不俗,威能大不如外界之时的白光,竟丝毫奈何不了其半分,双方就这样僵持在半空中,谁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罗丰见此一幕,心中顿时安定不少。
他为了此次通天塔之行,不惜散尽家财,其中付出最大的代价,就是购买了这件防御力极强的法宝。
此地不比其他地方,修士难以施展什么大神通,对方想要破开此宝防御,无疑是痴人说梦。
并且他处于防守的一方,耗费的法力比对方少得多,单凭这一点,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对方稍显颓势,他便可以凭着耗损元气,施展几种大威力神通,到时不愁拿不下对方。
他可不相信面前此人与他一样,也有一件防御型的法宝傍身。
这样想着,罗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盯向血袍修士的目光,冒出阴寒的残忍之色,仿佛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