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中,转眼间,就是正月十八日了,常德军已是一支拥有六千余将士的部队,还拥有近五千匹战马。
赵昚今年要搞一次大阅兵,所以拉着枢密院的一众官员来军营巡视,并指定张云天为阅兵总指挥。
张云天顺便将一行人拉到明月镇,详细讲解着,这里将会成为初级工业革命的起源地。
当他匆匆赶回侯府时,在明心堂,他见到了孟达亲自送回的第一批金锭和银锭。
他掂了掂金锭,估计是五两左右,望着风尘仆仆的孟达笑道,“不错,这是出自大内工匠的手笔吧。”
孟达是专程回来报喜的,他欣慰的说着,“侯爷真是好眼力,有炸药在手,按着您的图纸,在大内工匠们的帮助下,找金脉时,几乎没走弯路,估计以后日产量可高达三五百两。”
“太好了,侯府很快就可以建个黄金屋了,”行鱼打趣道。
“宫中都没有,你小子有几个脑子,敢建黄金屋,”他低骂道。
行鱼自知说错了话,拍着额头转了个话题,“七姑娘传了好几次话了,如果侯爷有时间的话请带她出去赏灯,冬梅还问过我,是不是侯爷还在生气呢。”
张云天喃喃细语着,“都忙着脚不沾地的,哪还记得这些闲事,今日都正月十八了,还有灯会看吗。”
常柏也和他一样,这一向都没和沈瑛姑见面,他听着张云天的话,不由插说句,“侯爷,工匠及雇工已安置在明月镇,但还需等运输大队的材料到了才能开工,不如趁着明日没什么事,今晚一起逛街去,没灯会也可赏月呵。”
张云天这才点头,“行鱼,去挑一台好点的马车,再弄些吃食放车上,别到时又没饭吃,我洗个澡再去。”
静心园,婉儿总算将手中的女红完工了,正伸着懒腰,感叹着一句,“不知不觉间上元节也过完了。”
“丫头,抽时间看看你的嫁妆,还要补充些什么,”老夫人正好睡完午觉出来。
“侯府比皇甫家大多了,少了什么,日后再去添置吧,正好早些与一些商铺建立长期的合作,”整个正月只和张云天见过一次面,她有些闷闷不乐。
老夫人笑道,“那也是,以后你再也难得过上现在这种自在的日子了,官宦人家格外讲究人情来往,后宅的交际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你们是太上皇赐婚,很有可能宫里的娘娘也会召见你的。”
“唉,好不容易把你养着这么大,想不到短短十余天,就要出嫁了,侯门又深似海,以后只有靠你自己了,”老夫人有些伤感道。
婉儿闻言,靠在她左侧的椅子坐下,安慰着,“祖母,别这样,离得这么近,我随时可以回来嘛,再说您想我了,也可以来看我呵。”
张云天带着行鱼,站在张灯结彩的皇甫府正门口时,见到门檐下放着两张桌子,桌上还摆满了免费的茶水。
进了大门之后,又见府内的走廊木亭三步一薰笼,五步一华灯,还真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在静心园给老夫人请安后,随后便被皇甫端木请到了前院。
“海侯,因为你们的婚事,我被御史台参劾了,说我将一女配二夫,你知道吗,”他紧张兮兮的问着。
张云天静静的喝着新出来的西湖新茶,平淡的回复着,“皇甫大人,孟泽栋已出任工部侍郎,你即将去户部任职,这是官家力排众议的结果,至于我与七姑娘的婚事,当时我还在白山黑水,是官家亲自请求太上皇赐婚的,御史台的参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官家和我不倒,他们越参劾,你的官就做得越大。”
皇甫端木舒了口气,不可思议的说着,“这么快调户部,岂不是又让御史台抓到把柄了。”
他翻着白眼,反问道,“什么把柄,贪墨了,还是渎职了。”
皇甫端木双手直摇,“都没有,我的意思是说,连升两级,御史台和魏大人肯定会再次发难的。”
张云天冷哂着,“言官无罪,自是奈何不了他们,魏侍郎嘛,他是主和派推出的代表,专门针对主战派的人物。”
皇甫端木之前的级别不高,自然鲜有政敌,这种事目前掺和不了,不由转了个话题,“海侯,我大舅子孟泽栋的事,还得谢谢你,改天他做东,请你喝几杯。”
“太忙了,成亲后再说吧。”
“那行,海侯好久没来了,你去陪七丫头去说说话吧,上元节的灯会今晚就结束了,”皇甫端木关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