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丫头,虽然平日我经常哼苦,但也不至于本金也拿不出来呵,”盼儿苦笑着。
老夫人打断她的话,“大丫头,听你七妹妹说完再说。”
“我们是姐妹,所以我想带你们一起赚点钱,但做生意既有风险又有利益交织,我又不想大姐姐和五姐姐参与过多,免得日后因利益冲突而影响我们姐妹情份,就想着我手中有钱,干脆把你们的股金也出了,日后你们分红就是,”婉儿解释着。
“可我和五丫头光分红,不出力,心里过意不去。”
老夫人笑道,“你们是姐妹,都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七丫头既然已经不差钱了,她这个主意也不错,情分比财富更重要。”
盼儿无话可说了,“七丫头,我还是不希望沈姑娘帮我们出本金,既然你拿定主意了,以后有事,随时告诉我和五丫头吧。”
婉儿只得妥协,“行,你们的本金我也不会要沈姐姐出的。”
她望着老夫人,继续说着,“三姐姐只是杜家的孙媳妇,她能代表偌大的杜家,何况我也只是个弱女子,想合作,除非请出海侯还差不多,但满朝文武,海侯又岂会看中一个过气了的杜家,所以与杜家合作之事,不谈也罢。”
老夫人笑道,“杜家对你这个弱女子来说是个庞然大物,但对海侯来说,一个已致仕的尚书,根本没合作的基础,你看得倒是明白。”
“至于三舅公,我不熟悉,但做了这么多年的亲戚,他们的为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平日里,姐妹之间,不管发生多少糟心的事,在家人的说合下,一杯赔罪酒之后就可以揭过不提,但生意场上,生出糟心之事后,就丧失了基本的信任,再说海侯虽然不参与生意,但那些让下人们及掌柜们忠心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娘子,只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如果让海侯也糟心了,恐怕祖母都放不下面子来说合吧。”
盼儿苦笑着,“你们祖孙俩一唱一和的,三妹妹那里我该怎么回话呵。”
婉儿回复着,“与杜家合作是不可能的,安排舅公做掌柜一事也没得商量,至于她自己嘛,什么时候不再咄咄逼人了,还是可以商量着与大姐姐一样的方式合作,至于嫁妆嘛,我也不再在意了。”
老夫人冷哼,“嫁妆之事还轮不到她插嘴,你就不用担心。”
盼儿笑说,“糟心事不说了,省得影响心情,马上就是上元节,这可是一年比一年更狂欢的节日,不如七妹妹约下海侯,我们集体观月赏灯吧。”
上元节在南宋是最重要也是最热闹的一个节日,从正月十三日到正月十八日,从大内到民间都有庆贺活动。
主要是赏月,观灯,吃元宵,猜灯谜,民间还有管乐歌舞等,而且娱乐活动是通宵达旦,比后世的狂欢节更热闹。
婉儿听到盼儿发出了邀请,不由欣然接受。
此时威北侯府明心阁,张云天的会客厅,是人来人往,张云天正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手,奔处各自的岗位,数日的时间内,金,银,铜,煤矿已经动工了,而且明月镇的山崖已炸平,数千雇工及工部工匠正紧张的在修路,搭建工棚。
周畅正在介绍往年上元节的重要性,“海侯,盛世名厨,云婉商行及瑛婉商行,如果想继续立足,必须自办灯会及免费提供茶水,配合大内的活动。”
张云天没想到上元节是个普天同庆的节日,比春节更隆重,加上自己主要时间都花在闭关了,所以没安排任何活动。
他拍着额头,苦恼的说着,“周夫子,三个地方的灯会,由你全权统一组织,不用怕花钱,但人手只有家丁和藕塘庄园的乡亲们可调用,常柏另有重任,帮不了你,最多让行鱼帮你跑跑腿吧。”
周畅其实早就胸有成竹了,只是苦于见不到张云天,不敢自行拍板而已,闻言自信满满的笑着,“行,我马上去安排。”
顺便他把行鱼也顺走了。
“海侯,我这就驻在明月镇,敦促大家不是雨天不准停工,”常柏请示着。
“好,还要兼顾继续招收雇工,”张云天摆手。
众人离开后,他这才望着空荡荡的会客厅发呆,热热闹闹的招了近三千个雇工,众人走了后,自己又成了光棍司令了,但侯府还是像模像样的,有护院,家丁,侍女,女使杂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