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司马灼清一时愣住,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楚熠,看他也面露疑惑后,眉头不由皱起。
虽一时没想明白司徒仲为何有此一问,但司马灼清还是很快回道:
“已经无大碍了,谢殿下关心。殿下今日这身打扮,是也想与臣去礼部了解一下迎接公主的具体事宜吗?”
虽然司徒仲之前说过很多次他心悦自己,对硕国公主不感兴趣。
但如今迎娶硕国公主已成事实,司马灼清想,他大抵还是接受现实,想要看不看礼部的安排可否妥当吧!
心中针扎般的疼着,司马灼清的手不由握成拳状。
楚熠与司徒仲都发现了她的变化,两人瞬间明白,是蛊毒又起了作用。
楚熠急忙上前一步,将司马灼清挡在自己身后,希望这般蛊毒的影响能小一点。
而司徒仲自然不想让他如愿,他也上前一步,还神色苦涩的回道:“阿允,孤说过,娶公主纯属无奈。
孤今日来,只是想见你一面,看看你风寒可好了。
前几日孤来后,被府中的下人挡在了门外,孤知你是为了孤好,怕过了病气给孤。
可孤又怎会怕一个小小的风寒,孤……”
“太子殿下自小身子就不好,这风寒对别人而言或许没什么,但若是太子殿下染了风寒,或许还会危及性命呢!
如今,阿灼是魏国臣子,若因阿灼让殿下出了什么事,那便是阿灼之过了。
殿下仁善,又心悦阿灼,又怎会陷阿灼于不义呢?”
不等司徒仲将话说完,楚熠已反将他一军。
司徒仲脸色果然瞬间变的难看,但他到底心机深沉,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初。
“硕帝说的是,此事是孤没有考虑清楚……”
“既然殿下是真心为了阿灼好,那就请殿下暂且离阿灼远点,阿灼虽说风寒差不多恢复了,但到底没有完全恢复,殿下还是先回府中,免得阿灼过的病气给殿下。”
楚熠抓住机会,得理不饶人,再次将司马灼清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一分。
司徒仲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本还想再说什么。
但司马灼清此时心里不舒服,并不想见他,便开口道:
“楚熠说的对,殿下,待臣身体完全恢复了,一定登门向殿下请罪。殿下先回府准备迎接公主吧!公主不日便会抵达,留给殿下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阿允这般说,那孤就先走了。”
司徒仲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清楚,他留在这儿,楚熠也不会给他单独与司马灼清相处的机会。
不过他今日目的已经达到,司马灼清已清楚前几日她府中下人将他拦在外面。
不管当时是谁下的命令,司马灼清都会把此事算在楚熠头上,毕竟如今这将军府可只剩楚熠的人了。
再次冷冷看了楚熠一眼,司徒仲冷哼一声,带着长平向府外走去。
司马灼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下头,躬身行礼:“臣恭送殿下。”
“阿灼如今可要去礼部?”司徒仲离开后,楚熠唯恐司马灼清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便开口问道。
没想到,她问完后,司马灼清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去礼部,把你的好妹妹迎到太子府吧?”
“我……阿灼,我并非此意。”楚熠急忙低头解释。
司马灼清却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冷笑一声:“你心中如何想只有你自己知道。
但这府上,终究是我做主,是我的将军府。
楚熠,只此一次,若下次再有人自作主张,不经我同意就将太子殿下拦在府外,我不管这事你知不知情,都会算到你的头上。”
“是。”苦笑一声,楚熠恭顺的低下头。
司马灼清却觉得像是一铁拳打在棉花上一般,那胸口的闷气不上不下的闷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本将军自己去礼部就好,你不用跟着。”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司马灼清直接往马棚方向走去。
楚熠哪能让她自己离开,急忙快走几步跟上:“阿灼……”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听着身后之人粗重的喘息声,司马灼清心中越来越闷。
她不愿承认,可不得不承认,魏帝突然安排她去迎接硕国公主,到底是给她造成了影响。
一想到那个女人将来会成为司徒仲的太子妃,她和司徒仲相敬如宾,他们亲密无间,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偏偏楚熠还在这时往枪口上撞,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骑马解闷,不想自己一直沉浸在这件事中。
而楚熠身体还没恢复,她不过想让他乖乖待在将军府,他便也不愿意吗?
“阿灼,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想要……”
“想要如何?”猛地转过身,司马灼清抬头握住楚熠的下颚。
“楚熠,你之前才说过的,你会听话,不会再惹我生气,但你有哪一次是真的乖乖听话了?你为什么总是在我的底线上蹦跶?你一天不违抗我的命令,你就心里不舒服是吗?”
“不是的,我……”低垂着眼帘,楚熠眼尾泛红,着急的解释着。
司马灼清却狠狠甩开他的下颚,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不要再装出那副可怜样给我看,你从来都不是温顺的小绵羊。你是一头恶狼,只要我稍不留神,你就会翻身为主,将我彻底踩在脚下。
楚熠,真的,够了!别再装了!
公主会嫁给司徒仲,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的,这也是你乐于见到的。
我与他再无可能,而你也顺利留在我的身边,甚至你怕我将你赶走,你给我下药,给我下……”
摇着头,司马灼清眼圈不知何时红了,她猛地转身,逃也似的跑到马棚,翻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