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华派正殿。
气氛严肃而焦灼。
苏悦叹了口气,心想这是造了什么孽。
原本她在月苏的住处逛的好好的,一股怪风把里面吹成一片狼藉,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吕师父和林昊看见了。
吕师父是月苏粉,看见偶像的家被毁,他自然是火冒三丈,拉着苏悦就去正殿挨训,还把贺子安、江寻都叫来了。
“江长老、贺执事!这小苏把月掌门的住所毁了,她如此大逆不道,鸢华派不能留啊!”
“吕师父,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不会法术,搞不出这怪风,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苏悦一脸无语。
“就算不是你施的法,那你也有看护不周之罪!”吕师父正眼都不瞧她一下,毫无道理的掰扯起她的罪名。
苏悦一时语塞,这吕师父竟然还是个脑残粉,一遇到月苏的事儿他就毫无逻辑可言。
“既然江长老也在这里,不妨就交给江长老来裁决吧。”贺子安后退一步,一个是长老的徒弟,一个是德高望重的门派术法先生,他两头都不想得罪。
江寻自然是向着苏悦,但他做的不能太过于明显:“小苏不会术法是事实,怪风这件事还需调查一番,至于吕师父说的看护不周之罪,那我理应一起受罚。”
“江长老这是什么话,当时您又不在场,何以论罪?”吕师父面对江寻,语调和气,姿态卑微,这小老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有两点原因,一是我让小苏去打扫的,怪风能进入院落和屋内,说明她进去时没有用钥匙封锁结界。但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是我没有教她。”
“二是月苏的住处一直是我在看护,小苏第一次过去我没有跟随,如今出了问题,若要论罪,我的看护不周更严重。那是不是我和小苏都得离开这鸢华派?”
江寻不紧不慢地道出理由,这样的说法倒是让吕师父瞬间哑口无言,他只是针对苏悦,但不想针对江寻。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拱手致歉,态度也软下许多:“江长老说笑了,方才是老夫太过激动,言语上夸张了些。”
“不过,吕师父说的不无道理,这看护之罪可以小惩,把人赶出去就不必了,毕竟也不是她所为。”江寻故作严肃的看向苏悦,“小苏,明日先祭节后你留在祭堂打扫一下吧。”
苏悦忍住笑意,颔首道:“好的师父!”
“嗯,月苏掌门的住处我来处理。等先祭节过后,我会携小苏一同调查此事,一定会给诸位一个结果。”
吕师父一听江寻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行了个礼便走了。
林昊一直待在殿外观察,一看这结果,心里生了些闷气,然而有人比他更气,那就是大铃。
她方才在殿内偷听,接着从后门出来,她看到林昊,气不打一处来,二话没说就把他拽到角落,
“是你妹妹做的吧?我记得她会风系术法。不是让你们在先祭节那天办事吗?为何提前?”大铃怕被别人听到,刻意压低声音。
“今日我们看见小苏四处问路,一打听才知道她要去月苏掌门的住处。我和林瑶过去一看,她已经进了院子。而吕师父正好也在附近,我心想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就让林瑶动手,我把吕师父引过去。”
林昊低头叙述,心里慌得很。
大铃闻言,怒骂道:“蠢货!你当江长老傻吗?吕师父不理智不代表他也一样!若是让他查出你们所为,没人护得了你们!”
“师姐放心,林瑶用的术法是门派中所有擅长风系术法的弟子都会的。若要查,这些弟子都有嫌疑!”林昊赶紧解释。
“明日先祭节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要么是你们林氏兄妹留下,要么是小苏留下,你自己掂量着办。”
大铃的威胁是实打实的,林昊也知道他们六阶恶霸的可怕。看着师姐离开的身影,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了私事走后门了,如今可真应了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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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同江寻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跟个没事人一样东张西望。
“苏儿,你近日在门派中可惹到了什么人?”江寻询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吧,要说惹到人,那就只有我刚来的时候遇到的六阶恶霸。”
“六阶恶霸?”江寻被逗笑,“他们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找你麻烦。”
“那就不知道了。对了,他们在门派里仗势欺人,我刚来那会儿听不少弟子跟我吐苦水,还指望我去六阶打压一下他们。听说门派风气很不好,你作为门派长老,不出手惩治一下他们吗?”
“没那么简单。”江寻叹了口气,“他们是何长老的徒弟,要管也是他来管,至于门派风气是掌门和执事需要处理的。我毕竟三百年没怎么回过门派,若突然插手派内事务,多少有些不妥。”
说白了都是人情世故。
二人走到拱桥边准备道别,江寻抬手变出一个青色的小药瓶:“这是帮助你修炼灵气的丹药,每日一粒,等你灵气稳定后就不需要吃了。”
苏悦接过来:“眼下正好无事,不如江师兄现在给我开开小灶?省得晚上再来一趟了。”
江寻摇了摇头:“抱歉苏儿,今日不便教你识字和修炼,寒伍醒了,我必须通知寒龙族来接他回去。”
“寒伍?”她差点儿把这个人给忘了,“他怎么样,伤好了吗?”
“伤势好多了,就是记忆出现了问题,他现在一口咬定不是魔君伤的他。”
苏悦一愣:“他这是伤到脑子了?不会吧,难不成这寒龙角连着脑子?”
要是因为割角坏了人家的脑子,那她罪过可就大了。毕竟有一只是她被迫亲手割的,想起那血腥场面她就起鸡皮疙瘩。
“应该不是,具体原因还在查。对了,今日的事等先祭节之后我也会暗中调查一下,你自己一个人要多注意一点。”
“好!”苏悦颔首,指着小青瓶笑道,“这个多谢啦!”
“不必跟我客气,对了苏儿,明日的小惩你做做样子就好,不必费力打扫。”
“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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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待苏悦睡下,墨焚又化回人形。他看着桌上小青瓶,脸上阴云密布。
这女人真是分不清好赖,别人对她好点儿就给信任,完全不知道人家怀的什么心思。
他走到床边坐下,捏了一把苏悦的脸:“江寻给你丹药你就吃,你就这么信任他?他不过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墨焚掐了她的脸觉得不解气,又低头含上她的唇瓣,故意用了些力道。
苏悦再次惊醒,她摸着嘴巴,心里泛起嘀,怎么又感觉被人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