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不能贪凉,冰碗也不能多吃?”齐嬷嬷见姜皎又让采芙去小厨房端冰碗过来,连忙阻止。
“嬷嬷,这天太热了,让厨房多做一些分给府里的人,还有绿豆汤也多煮些分下去。”姜皎歪在榻上,看着手里的话本,还好她是公主,殿里时刻都备着冰块纳凉,她还穿着薄软的纱衫,不然这夏天可真是难熬。
“多谢殿下。”在一边打扇子的映月听了一喜,她和殿下一样,爱吃这些冰冰凉凉的。
“殿下体恤,也别贪嘴,再像去年一样吃坏了肚子。”采芙在一旁取笑道。
“去年肯定不是冰碗吃坏了肚子,定是奴婢夜里贪凉,可不怪冰碗。”
这下连齐嬷嬷也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映月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殿下,魏厂督来了,您快起来看看。”
姜皎也是愣了一下,从榻上起身,果然见魏桢站在花圃旁的树下。
“嬷嬷,你们先下去吧。”
几人连忙退下,齐嬷嬷脚步匆匆,她还要去拦着伺候的人不往寝殿方向走,这魏厂督怎么大白天的就往公主府跑,实在不像样,但想想她也拦不住。
等人都走了,魏桢才进殿。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姜皎见他进殿,语气平常,仿佛他这个时间出现在她的寝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臣想殿下了。”魏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语气恭敬却又露骨。
姜皎朝着他走过来,她此时只穿了纱衫,长发用一只簪子松松挽起,未施粉黛,在魏桢眼里却美的惊人。
姜皎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缓步走到他面前,“厂督今日怎么...”
“殿下叫我魏桢吧。”
姜皎与他近在咫尺,抬头,眼里尽是动人的神色。
“魏桢。”
魏桢突然上前一步,几乎要贴上她,见她没有后退,才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姜皎眼睫一阵轻颤,又闭上眼睛,伸手攥紧了他的衣裳。
魏桢见此,再无顾虑,手臂骤然发力,急切的揽着她的腰贴向自己,含住她的唇反复碾磨,肆意做他想做的事情。
姜皎能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隔着衣衫都在发烫,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急切,她由攥着他的衣裳到被迫攀上他的肩膀,才能勉强站稳。
一吻结束,魏桢抵着她的额头,见她脸红的像是抹了胭脂,眼里也泛起了一层水色,又忍不住去亲她的脸。
等他咬到她的耳垂,姜皎真的无力招架了,抓紧了他的衣襟,情难自禁的喊他的名字,“魏桢。”
魏桢被她这一声低吟惊醒,感受到她在他的怀里轻颤,顿时有些慌乱,将她抱到榻上。
姜皎坐在他的腿上,本想瞪他一眼,气他无事过来招她。
但此时她喘息着,眼尾都泛着红,魏桢瞧着只觉得可怜,她纵着他,却反被他欺负狠了。
“都是臣的错,殿下喝口水顺顺气。”
姜皎喝了他递过来的水,呼吸渐渐平稳。
“厂督今日来就是为了...”姜皎低着头,有些羞于启齿。
“倒也不是全为了这个。”魏桢拉着她的手,“是臣总担心殿下会反悔。”
姜皎从他怀里抬起头,“那现在还担心吗?”
魏桢在她的视线里摇了摇头,“臣再也不妄自菲薄了,殿下原谅臣吧。”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姜皎不作声。
“臣就快随陛下出征了,等离了京,再想见殿下也不能了,殿下真不理我了吗?”魏桢也不知自己怎么厚颜说出这些话的,但总比她不理他好。
“厂督就不担心离京那么久,我又会反悔。”姜皎故意道。
“殿下不会的,殿下已经答应了要等臣回来的,是不是?”
姜皎终究在他企盼的眼神里点了点头,主动靠在他的怀里,“魏桢,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朝堂上关于崇明帝亲征的争议,在崇明帝早朝时差点亲自斩杀了几个台谏后,终于无人敢再有异意。
崇明十八年八月初七,崇明帝御驾亲征,太子与王皇后带着群臣和后宫诸人在城门相送。
姜皎遥遥看着在御驾旁穿着一身盔甲的魏桢,他也正扭头看着她,直到大军开拔,姜皎眼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一时有些怅然,只能祈祷着他早日平安归来。
一回宫,太子姜煦立刻请求皇后将姜皎留在宫中小住,姜皎如今虽有了公主府,但还未嫁人,不算违制,王皇后欣然应允,陛下离宫,太子监国但年幼,陛下念往日情分,她父亲也是辅政大臣之一,没得在这种事情上与小太子闹得不愉快。
“多日不见皇妹了。”大公主见着姜皎,拦住她,上次春日宴的事情她猜测颇多,回去细想,便觉得她这位皇妹似乎与魏厂督有些不同寻常。
“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才拂了皇姐的美意,先前染了风寒,病了多日,后来又畏暑气,许久没出门了。”姜皎生病有太医为证,年前曾遇刺受伤,身子弱也是情理之中,说得十分坦然。
“瞧皇妹说的,我还能因为这些怪罪皇妹不成。”大公主轻笑。
“两位皇姐说什么呢?”太子姜煦身边跟着夏沛和另外几个小太监,他才从王皇后那过来,正找姜皎呢。
“皇姐,我已经和母后说了,母后答应让你在宫中小住。”姜煦自动走到姜皎身边,高兴道。
“皇弟只惦记着你五皇姐。”
姜煦故作纠结道,“大皇姐也想住宫里,那下次我问问驸马,驸马要是答应了,我就和母后讲让大皇姐也来宫中小住。”
姜皎看着他这个机灵样子抿唇轻笑。
“好啊,你们两个合伙打趣我。”
“真是热闹,大公主也在。”端妃牵着三皇子走过来。
姜皎收敛了笑容,“见过母妃。”
太子和大公主也依次喊了端娘娘。
三皇子牵着端妃的手,打量着他们。
见无人出声,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姜皎只好上前道,“三弟似乎长高了许多。”
“正是呢,就是身子还不甚强健,听说公主得了皇后的应允要在宫里小住,不知有没有空陪我一起抄经,也好为你弟弟祈福。”端妃微微蹙眉,话语间满是心疼。
姜煦一下子沉了脸色。
“等宫里收拾好了,我就去找母妃一起抄经。”姜皎笑着答应,她若是不应便是不友爱弟弟,不孝顺端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