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阴云密布,不见星月。
营寨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像极上元节间解除宵禁的夜晚。
人群中不时有人发出牢骚,说什么来这里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可以离去,云云。
而守卫的军士也不知晓,只知道要严加看管,面对骚动的人群,只能一遍又一遍呵斥,必要时挥刀恐吓一番。
再说城中,朱重九坐在屋内,独自饮着美酒,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夜深之时,人早已困倦,伏案趴在桌子上小憩,一阵风却突然吹了开了窗户,将其惊醒。
烛火在风中摇曳几下,便悄然熄灭。
黑暗中,一人影赫然立于窗外。
“谁?”朱重九立即拔刀。
嗖一声,人影消失于黑夜中。
朱重九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窗外,见许久不见动静,便探出头张望。
“我看是眼花了,真会折腾老子!”朱重九往床边走去,打算躺下睡一会儿。
刚一躺下,顿时感觉身旁有呼吸之声,扭头一看,一张脸直接出现在自己眼前。
朱重九吓得从床上滚下,还未来及转身,脖子便被缠住。
缠住他脖子的东西冰冰凉,黏糊糊,那是妖怪的舌头,且逐渐收紧,他满脸涨得通红。
“呼呼呼哈哈哈!”妖怪挥舞着双手,那细长的爪子如同枯树枝,一步步靠近他。
但很快,那妖怪便笑不出来了。
一道剑影闪过,妖怪嗷地一声,舌头被一截两半,鲜血从剩余那半截舌头上窜涌而出。
妖怪痛苦哀嚎着,见钟离莫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愤怒地咆哮起来,露出尖牙利爪不顾一切冲了上来。
钟离莫带着朱重九跳出窗户,妖怪也跟了出来。
一张铁网从空中落下,罩住妖怪后便旋转收紧。
叶眉从屋顶跳下,扔出一根铁链,钟离莫接住后,两人围着妖怪几番缠绕,将其死死锁住。
紧接着朱重九抄起院里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朝妖怪身上重重扫去,妖怪被打倒在地,不断挣扎嚎叫。
不久,韦俊臣便带领数十心腹到场,用铁笼将妖怪锁住,连笼带妖一起扔进了早已清空的大牢,随后又调三百精兵,将在牢房周围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军法论处,一律当即斩首!”韦俊臣紧绷着脸,向众人下达了死命令。
“义父,怎么不直接宰了它!还要这般费事!”朱重九咬着牙,恨不得亲自上前,将这妖怪千刀万剐。
“兹事体大,还需王上定夺。”韦俊臣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钟离莫原本也打算一剑结果了它,但是隐隐约约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便打算看看后续又待如何。
“钟兄,幸好有你提醒,这刀子虽然是扎自己,但是扎的还真值!”朱重九亮出掌中的伤口。”
在抓妖之前,钟离莫认真回想了一番,发现这妖怪有一项本事,就是在行凶之前能够进入人的头脑中,从而迷惑他人。
因此,之前与这妖怪的相遇,总感觉像在梦里,有力使不上,但是有些地方却又非常真实,比如这妖怪带来的每处伤痕。
而要保持清醒,最好的方式就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