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窦府。
内侍前来宣旨。
“窦培元、窦斐接旨。”前厅跪倒一片。
“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良医窦培元,医术精良,教子有方,品行甚佳,着即升为翰林医局副使。钦此。
“老臣接旨,叩谢官家。”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窦培元之子窦斐,医术精良,聪慧过人,着封为为翰林医局和安郎,七日后入职,钦此。
“微臣接旨,窦斐定不辜负父亲栽培,官家的赏识。”
众人跪拜后起身。
“请内侍大人入后堂饮茶。”大夫人很有眼力见的邀请内侍,并悄悄塞了一小包银子到内侍的衣袖里。
小内侍悄悄地掂量着笑道:“茶嘛就不喝了,洒家奉旨而来,宫中还有许多事务,两位大人洒家先告辞了。”
“内侍大人,我送你。”
窦斐也很有眼力见的将小内侍送出府。
不过半日,整个京中传遍了,窦斐进了宫一次,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自己入了翰林医局为官,连亲爹都连升几级,官拜医局副使。
窦斐自己清楚,这活不好干啊,正主是个吊儿郎当的,如今自己顶着这个烂名声,怕是有事儿要做了。罢了,既然接了正主的身子就好好做个人吧,反正又跑不了。
虽是个小门小户,不过好歹是个官宦人家。
傍晚,窦斐着急要去找宋尧,欠了天大的人情总要表示表示。
太师府,正门。
“和安郎。”门口护院拱手道。窦斐心想这俩看门的消息真的是灵通,刚半日就改称呼了。
“宋尧在不在府内。”
“在的在的——”一回头碰见拿着食盒的十一。
“和安郎,我带你去找公子。”
“嗯。”
你别说,这太师府果真不一般七绕八绕的走了好一会。
“窦公子,怎的好像没来过一样。每回都是十一来接的您。”
“没有没有,这不是好几天没来了,感觉太师府又有了些变化。”
“公子好眼光,看那边那几棵新栽的树,听说很名贵。小的实在看不懂。”
“太师府出手自然不比寻常人家...”窦斐的话音未落便被一女子打断。
“斐哥哥——”
“嗯?”
窦斐没反应过来就被此女子扑了个满怀。
抬头打量,窦斐大惊:“小雪你也过来了?”
“小雪又是哪个粉头!斐哥哥你又出去喝花酒了。”
只见这姑娘气的鼓着腮帮子,眉眼灵动,甚是可爱。窦斐快速翻看了一下正主的记忆,与原来是宋太师嫡亲的女儿,因生的貌美可爱,性格又讨喜就被当今官家的妹妹,也就是长公主收为了干女儿,封号永嘉。
“永嘉郡主,窦某一时口误,还请永嘉郡主不要怪罪。”
完蛋了,宋尧的妹妹怎么和自己女朋友共用一张脸,记忆里的窦斐与这位郡主极不对付,三言两语就吵起来的那种,如今顶着自己女朋友的脸,这可怎么相处!
“斐哥哥,你吃错药了?今日对我如此客气!怎么,当了官还摆起架子来了。”
永嘉郡主宋舒满脸狐疑打量着窦斐。
... ...
“郡主,窦某与宋尧有约先不打扰了。”
趁着宋舒不注意,窦斐一溜烟拽着十一就跑了。
只剩宋舒外后面嘀咕:“好你个窦斐肯定喜欢上哪家的姑娘了,看我不把你撕碎。”
宋尧的别院。
在走了好像几里地以后,终于到了。
“窦公子请,十一去趟小厨房。待会给两位公子送酒菜。”
“嗯好。”
窦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别院,清风雅致好审美。
“子辰,羡之前来道谢。”
“好一个和安郎。”宋尧拍着手从内屋拍着手走出。
“子辰,不要取笑我了。”
“我哪有取笑,是你羡之。我竟不知羡之好医术、好手段,一次进宫就做了和安郎。”
“子辰,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还不知道我嘛,天天吃喝玩乐。此次报道估计有罪可受了。”
宋尧还是存了疑的,你想想与自己称兄道弟玩了几年的浪荡子,实际上背地里医术精明一朝入仕,你怎么想。
“子辰,你还生气啊。”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宋尧背过身去。
“还说你没生气,哎呀子辰我窦家是医术传家的,那点皮毛我还是懂的。好哥哥,你快坐下羡之仔细说与你听。”
说罢,拉拉宋尧的衣角。
窦斐一番描述,噼里啪啦的将那晚之事全盘合出。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宋尧对窦斐这一说辞还是很相信的,终于放下戒心。
“公子,酒菜好了。”
“好哥哥,我来都来了,蹭顿饭还是可以的吧。”
“噗嗤——”
“好哥哥,你笑了我就当你不生气了。”
“走吧,用饭。”
宋尧在太师府的别院是有小厨房的,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饭厅。
“两位公子,今日小厨房备了三个菜,我又在晓月楼叫了几个菜回来。”
“十一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竟有螃蟹羹。”说着窦斐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
想到自己的家乡,地理上来看属河北东路安德人士,螃蟹吃得少,这榜上一个富二代朋友,以后可有的吃了。
“子辰,不愧是你院子里的小厨房,味道鲜美,口感绵软顺滑,蟹肉细嫩。这一海碗我都能吃完。”
“羡之,之前说你天天来府里蹭饭,你还不承认。”
“好哥哥,以后我天天来。谁让哥哥府里的饭菜香呢。”
“以往,你讨厌我那个妹妹,甚少留下来用晚饭。今日当真稀奇。”
窦斐擦了擦嘴,郑重的一拜:“多谢子辰兄”。
宋尧一愣,连忙将窦斐扶起道:“羡之你这是做什么?你我相交多年,当真是折煞我了。”
“好哥哥,那日多亏了你送我入宫...羡之...”
宋尧没有多言,只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
“羡之,无需多言。你也陪着我玩了这么多年...”
窦斐脑子一空,陪着他玩?不是俩人一起玩吗?整日里花天酒地、招猫逗狗吗,怎的语气如此奇怪?
他满头雾水,也顾不得细想。
“子辰兄,来日之路长远。羡之愿与兄长同行!”
“好!”
... ...
“公子,酒来了。”
“秋日了,哥哥还饮冷酒。”
“十一,把你家公子素日里常用的与这青白釉刻花注壶一套的注碗拿来温酒。”
“是,和安郎。”
“羡之,饮冷酒才痛快!”
“子辰,今日吃食颇寒,再吃了冷酒,明日你是要爬不起来了。”
“也罢也罢,听你的。”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几壶温酒下肚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