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外。
江仟途径一家茶馆,停留不久后再次出发,几刻钟后,茶馆走出一名挑着扁担的老汉,往不远处的宅院移动。
老汉叩响宅院后门,被迎了进去。
“爹爹!”
撕开头套,江仟敞开手,欢喜地将向着自己飞奔的娇俏女子揽入怀中。
江窈窈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家爹爹的肌肉,不错,还是这么硌得慌,是她爹爹的感觉。
秦泽之则是在父女松开之时,不经意地插了进来。
“大元帅安。”
“瑾王殿下多礼。”
见到秦泽之与秦瑄相似的样貌,江仟微微诧异,不过还是迅速掩下神情。
怪不得瑶儿写信说要同秦瑄和离,还要改嫁给瑾王,原来都是因为这张脸啊......
端详了男人几息,江仟发觉对方的视线始终是落在自家宝贝女儿身上的,和他当年对自己夫人时如出一辙,稍稍宽了心。
这总比继续跟着秦瑄要好,能让瑶儿舍弃秦瑄就行。
“爹......爹爹!”
“诶!”
江窈窈叫唤了江仟好几声,才终于把他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陛下可把那和离书签了?”
江窈窈迫不及待询问,眼中满是殷切期盼,江仟便把怀里揣着的信件递了过去。
“你对爹爹的吩咐,爹爹哪里还敢不上心啊,而且瑶儿你是不知道,秦......你那前夫,在听到你爹爹我打算甩手不管叛军之后,那脸色,可是比前头火灶营的炉灶底子还要黑。”
他还不忘描述了一下秦瑄的苦脸,再把他好好贬低了一顿。
江窈窈边笑着边把和离书宝贝似的塞到了心口。
嘻嘻,恢复单身,可以让狗皇帝叫嫂嫂了。
简单扯嘴两句,几人便进了内房。
“江伯伯,这是我的庚帖。”
秦泽之自然而然改口,等到江仟坐下,又给江窈窈摆好软垫才落座,一举一动上都放低了姿态。
“嗯......”
淡淡应了一声,江仟自动无视那份庚帖,将其放在桌上就不管了,还是江窈窈发现了自家爹爹的小心思。
看看手边温润的男子,在看看自家爹爹这有意为难的嘴脸,她无奈叹气。
“爹爹,泽之给您庚帖,您可得认真收好了才行,若实在不行,就由我自己来收着也行。”
说着,江窈窈就要起身把那红色庚帖拿来,江仟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
“瑶儿你放心,你爹爹我贴身收着,绝不会弄丢。”
话落,兵马大元帅又收到了自家闺女的迷之注视。
老爹你看我信不信你就对了。
在江窈窈的监视下,江仟不情不愿地把她的庚帖交给秦泽之。
刚从秦瑄手上骗回来的,还未捂热乎呢,这就又出去了。
“江伯伯也放心,我一定待瑶儿好。”
秦泽之望着江窈窈的目光里淬着柔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饶是江仟都不得不承认,起码这次自家闺女选的,比秦瑄那个货色看着靠谱点。
【系统:警告,发现宿主严重脱离剧情线,请宿主立刻做出修正,回到男主身边。】
【江窈窈:统统,你搁这玩呢,我都偏离剧情这么多天了,你现在才冒出来提醒。】
【系统:检测到女主已经怀有身孕,请宿主立刻按剧情暗中打胎,再经受水牢之刑。】
【江窈窈:瞧给你能的,老娘不干了!】
还没听到狗皇帝的那声“婶婶”,她坚决不会让步。
怒骂系统一声,江窈窈果断切断与它的联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明天回宫给狗皇帝甩休书才是重中之重,她可得早点睡觉。
......
皇宫。
总领公公急急来到秦瑄面前,“陛下,晚边纯妃娘娘受教习宫女调教,突然晕倒,然后......”
他说到这有些犹豫,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正字看奏折的秦瑄微拧眉心,“然后什么?”
皇后失踪的消息传得快,前朝官员们的奏折是一本接着一本,还都是些要紧的大事,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空去理会月纯娘的状况。
真奇怪,从前皇后在时怎么不见他们上书上得这么勤啊?
总领公公静默几息,只得如实道:“太医说,纯妃娘娘怀有身孕了。”
秦瑄当即拍案而起,“什么!”
总领公公却是第一时间低下了脑袋。
纯妃娘娘入宫不过半月,却被太医诊出了快三个月的身孕,这不论是怎么算,都不会是他们陛下的。
但秦瑄却并未像总领公公预料中那样生气,反而还关心道:“纯妃身子如何,现在可还难受。”
拿不准秦瑄的心思,总领公公回道:“太医说无事,只是有些没休息好,现下娘娘已经在榻上躺着了。”
话音未落,就见秦瑄猛地起身,朝着殿外疾步走去。
“陛下,您是要去哪啊?”
“去见纯妃!”
......
“娘娘,怎么办,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在入宫之前怀上的,陛下肯定是要降罪于您的。”
贴身宫女在耳边碎碎叨叨,月纯娘却不管她说的,兀自望着房门口。
她这胎却是在入宫之前怀的,也不是陛下点的孩子,可那又如何,她当初为了给孩子找个便宜爹,可是早就和陛下有了夫妻之实,陛下现在又怎会怀疑。
果然,如月纯娘所料,秦瑄一到,就直接在她床边坐下,温柔地抚上她的小腹。
“纯娘,你有了。”
月纯娘在他来之前,就在脸上上了好一层粉,是怎么看怎么虚弱。
女子小鸟依人地倚在男人臂弯中,轻轻应了一声。
秦瑄顿时喜不自胜,追着月纯娘确认,“纯娘,是不是之前那次......”
秦瑄说的那次是什么,月纯娘自是秒懂,但她还是要挤出几滴泪,咬着下唇,营造出娇弱人设,才点点头。
“瑄郎,可我还没向教习宫女学完规矩,我......”
“你现在的身子怎么可能再学这些。”
男人直接打断她,柔柔道:“纯娘,你且安心养胎,其他旁的,你都不用在意,这些礼仪规矩,尽可抛到脑后去。”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来得如此及时,只要他有后,朝中那些个看中子嗣的顽固旧臣定然会向他倒戈,到时候制衡江氏便不是问题了。
月纯娘还以为他是真在意这个孩子,一想到当初的算计,她极尽全力压下心虚。
“瑄郎,我自是什么都听你的。”
江氏女不明下落,靠着这个陛下唯一的孩子,她一定要抓住机会,母凭子贵,坐上皇后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