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了解驱寒节的传说,”塞拉斯蒂娅开始道,“三个分离的小马部族是如何团结一心,形成了我们的国度的。在那不久之后,无序(Discord)出现,开始了他对小马国的混乱统治。直到我和露娜发现了谐律精华之后,我们方能公开对抗他,将他首次封印。”
露娜接过话。“理所应当地,小马们为他们新得的自由而欢庆。他们中有如此之多希望我与塞拉斯蒂娅领导她们,我几乎不能拒绝。他们张开前腿,温暖地欢迎我们登上王座。”想到这些,露娜短暂地笑了笑,接着再次皱起眉头。“不过,当然,总有一些小马对我们的掌权是不满意的。”
斯派克挠了挠头。“等等,有些小马不希望你们当公主?为什么?你们可是刚刚打败了无序耶!''
轮到塞拉斯蒂娅说话了。“尽管大家对于不用再生活在无序的统治之下都感到十分开心,但有些小马认为我们无权干涉他们的新政府。我们是外来者,不应成为王族。”
“尽管飓风司令(ander Hurrie)与布丁头总理(cellor)的后代们都自愿放弃了他们在宫廷中的权力,白金公主(Princess Ptinum)的重孙女,橄榄石公主(Princess Peridot)却没有这么宽大。她与一群来自不同部族的小马联合起来,抗议我们的新政权。然而,他们只占少数,并没有多少追随者。”
“那时,他们认为小马们想要我们继续统治的唯一原因是我们身为天角兽。”露娜继续道,“于是,他们形成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创造一只他们那边的天角兽来挑战我们两个,他们口中的‘闯入者’。”
“哇,哇,哇。”云宝举起了蹄子,“他们造出了一只天角兽?是像暮暮那样变的吗?”
塞拉斯蒂娅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使用了黑暗得多的方式。这就是黑暗王徽:三件王室装束,充溢着极其大量的自然魔法与黑暗魔法。”她的角闪着光芒,天角兽护符的图像出现在她面前,“你们所熟悉的天角兽护符是王徽的一部分。它的用途是将独角兽的魔力增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这个,你们已是亲眼所见了。你们不知道的是它被天马或陆马佩戴后出现的情景。”
“会-会出现什么?”小蝶问。
塞拉斯蒂娅放缓了呼吸。“他们会得到独角兽的能力,角,以及其它的一切。
大厅里回荡着一阵倒抽冷气声。苹果杰克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你是不是说,如果我戴上这护符,我就会变成一只独角兽?”
“是的,但也不全是。你不会变成一只独角兽,阿杰。要记住陆马们也有他们自身的魔法,而这在你戴上护符后并不会消失。你会在这魔法的基础上得到独角兽使用的那种魔法。简而言之,你会既是一匹陆马,又是一只独角兽。”
“哇,这真是不可思议。令马不安,但是确实不可思议。”
“那王徽的其他部分呢?”暮光追问。
护符的图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尖锐的黑色王冠,两侧各有一只折叠起来的翅膀。“暴风雨王冠(the Tempest ),”塞拉斯蒂娅解释,“能够让天马控制最为险恶的风暴,也能让他们以极快速度飞行。这速度足以让你,云宝黛茜,相形见绌。”
云宝抱起前腿,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如果被给予另一种族的小马,它会让他们生出翅膀,获得天马的能力。”王冠慢慢消失,被四只银黑两色的马蹄铁所取代,它们与塞拉斯蒂娅蹄上的有些相似,“最后,黑曜石蹄卫(the Obsidian Hoofguards)。它们赐予穿戴者陆马所著称的力量,耐力与长寿。如果你愿意,生命能从你踏过的地方瞬间生长而出。”
“或者刹那枯萎死亡。”露娜严峻地补充,“三件合一,它们便能将小马变为一只拥有致命魔力的马工天角兽。这便是橄榄石公主想要的: 一只能挑战我们权力的天角兽。”
“薄暮光辉(Vesper Radiance)!”余晖突然高喊。
大家都安静下来,盯着她看。“嗯?晚祷(Vesper)?”萍琪试着说道。
“抱歉,请听我解释。在我的历史书里面,大约在这时候,有只天角兽试图篡位,她自称为薄暮光辉。她几乎就要成功了,直到你们这些姑娘们,”她指向谐律精华们,“把她封印进了中心城山(terlot Mountain)。”余晖猛地一拍前额,“噢,我不敢相信我以前居然没把线索拼在一起!她就是那邪恶之球!在未来,薄暮光辉成功逃离了封印,所有那些腐化和魔法让她疯狂到去摧毁一切!”
露娜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合理的假设。但我首先要质疑为什么谐律精华们会失去效用。”
“不管原因如何,我们都必须保证它不会再次发生。”塞拉斯蒂娅说。
“那么,橄榄石公主和黑暗王徽后来怎样了呢?”瑞瑞询问。
“我们听闻了橄榄石计划的风声,在她能将其付诸实施之前阻止了她。”塞拉斯蒂娅解释,“我们阻止她戴上王徽,但她与多数追随者逃脱了。我们从未了解他们结局如何。”
“至于黑暗王徽,”露娜插嘴,“我们决定将它们藏起来。我们本会摧毁它们的,但其中蕴含的魔力之强让这变得极其危险。损毁它们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所以它们在哪?”苹果杰克问。
“我们不知道。”
“什么!”他们齐声喊道。
“但它们是你们藏起来的!”斯派克指责,“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它们在哪?
露娜的眼中现出一丝笑意。“我很抱歉没有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命令它们被隐藏。你要明白,我们不信任自己持有它们的位置信息。想象一只天角兽佩戴着黑暗王徽。”她眼中的笑消失了,她的表情变得冷淡而矜持,“抛弃那诱惑...是我作出的为数不多的正确决定之一。”
塞拉斯蒂娅伸出一只翅膀,把它裹在妹妹身边,将她拉近。她知道露娜心中想着什么:知道有关梦魇之月的内疚偶尔还会折磨着她。
露娜把身子倾向塞拉斯蒂娅,沐浴在姐姐的温暖之中。当她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哀伤。“为了确保我们不能使用它们,我们将王徽的三部分分别给予了它们所代表的小马种族,给予了我们最信任的小马们。独角兽保管护符,天马保管王冠,而陆马保管蹄卫。他们被妥善隐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甚至不清楚是否有史书记载过它们。”
暮光呻吟一声。“如果史书中没有它们,我们该怎么找到它们的位置?”
“如果薄暮光辉之前找到过它们,这就意味着它们一定在哪有所记载。”余晖指出,“我们只需要做些研究。”
“或许在一座天马城市搜索一件天马遗物是一个稳妥的选择。”塞拉斯蒂娅建议。
暮光抬头看向她。“您是说去云中城(Cloudsdale)吗?”
塞拉斯蒂娅点点头。“我已无数次地过王家图书馆的藏书了。如果那里有关于黑暗王徽的信息的话,我肯定会注意到的。”
“那我们明天一早上就走。”
露娜直起身子,恢复了威严而尊贵的举止。“暮光闪闪,这会是你身为小马国公主的第一项正式任务。找到并阻止薄暮光辉,寻回黑暗王徽并将它们带到此地,如此我们便能将其一劳永逸地摧毁。”
“嗯,公主?”小蝶举起蹄子,像一只在教室里请求发言准许的幼驹一样说,“我们不能用谐律精华对付王徽吗?”
“或许吧,但谨记,谐律精华的用途并非毁灭,小蝶。我不确定它们会对无生命的物体作何反应,即便那物体充斥着黑暗能量。”
“那我们究竟怎么摧毁它?”云宝问。
“这事等咱们找到了它们再想吧,云宝。”苹果杰克回答。
“是的,天色已晚,而你们明天将会非常忙碌,”塞拉斯蒂娅说。她能在自己的声音里听见疲倦。“我会让守卫保持高度警戒,注意一切举止可疑的小马,但我有一种预感,阻止薄暮光辉的重任最终会担在你们八位的肩上。我恳求你们,注意安全。”她的双眼扫视着他们,再次停在余晖身上,“如果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她的眼神和余晖的再次相对。余晖呲牙咧嘴起来,用蹄子捂住头,避开了塞拉斯蒂娅的目光。
暮光向她伸出蹄子。“余晖,你没事吧?”
“没-没事。”余晖低声说。塞拉斯蒂娅能看出来她在说谎。“只是有点头疼。休息一阵就好了。’
“诚然,对你们大家都是如此。”塞拉斯蒂娅展开她优雅的白色翅膀,请他们离开大厅,“你们走吧。守卫会护送你们前往客房。你们明天离开之前我们再行讨论。”
小马们一匹接一匹地向公主们道过晚安,走出了大门,直到王座厅中仅剩塞拉斯蒂娅与露娜。塞拉斯蒂娅看向她的妹妹,注意到了她恍惚的眼神。“露娜,你还好吗?
“嗯?”露娜醒过神来,“噢,抱歉,姐姐。我不过是在思考余晖烁烁以及你早上告诉我的故事。现在我正如你一般疑惑。”她从王座旁走开,走向房间中央。她盯着一幅马赛克玻璃窗,继续道:“你说过她是你过去的学生,可这位却称自己来自未来。”
“没错。”塞拉斯蒂娅哀伤地长叹一声,“或许我只是多虑了。或许这个余晖不过是她的一位后代而已。”
“还有着同样的名字与可爱标记?这个概率可是天文级别的小,尽管并非全无可能。或者,也许这背后还有着更多隐情…”
“也许吧。但我知道有件事是肯定的。”塞拉斯蒂娅伸了伸她的翅膀,走向大门,“我很累,要上床了。”她停下来,轻轻用嘴蹭了蹭露娜的脸颊。
“祝你好梦,蒂娅。”
“有你的守卫,它们总是如此。”塞拉斯蒂娅朝她笑笑,离开了王座厅。
— — — —
余晖听着水从水龙头里流进她面前的水池。她靠在浴室的台面上,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般沉重地呼吸着。她的脑中似有万马奔腾,敲击着她的头颅。房间天旋地转,她感到恶心想吐。
水池终于充满了水,余晖没有用魔法,而是用蹄子关了水龙头。她深吸一口气,把脸浸在冰凉的水中,让它洗刷着她的脸颊,按摩着她疼痛的脑袋。
她就这样把头泡在水下,直到她的肺乞求她呼吸。她从水池中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在镜中的倒影。她的鬃毛结成粗粗的一束束黏在脸上,瞳孔张得巨大,盖住了她蓝绿色的虹膜。她看上去如神经错乱一般,而这只让她更加担心。
“我是不是快疯了?”余晖问着她的倒影。她身处王座厅的整段时间内,她都能听见两场对话,其中一场只存在于她脑海中。在她思维深处,那声音持续地对她低语,无论她有多努力地试图把它们赶走。它们在她说话,讲述她的故事时最安静,但当谈话最后塞拉斯蒂娅直视她的双眼时,它们爆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图像在她脑中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她根本无法辨识,而这让她感到迷惘。为了使自己不在走进客房的路上瘫倒在地,她已经消耗了全部的力量。
冷水麻木了余晖的头痛,而那低语声再次消退,让房间死亡般地沉寂。“床。”她低语道,离开了水池,走向床边。
她拖着沉重的蹄步走过天鹅绒地毯,倒在巨大的床上,几乎是陷进了柔软的床垫里。她没有费劲用毯子盖住自己;她的眼睛合上,在想到要这么做之前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