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女子竟然毫发无伤地从幻境中出来了。”有围观者惊呼。
雪肤玉貌,气度如寒山映雪,女子正是初尘,她已被镇魂草幻境逼了出来。她想,恐怕是因为自己神魂有异,镇魂草幻境无法容纳她 。
不知道弟子那边情况如何。初尘暗自思索。
岁弦并没有睡去,他静静盯着“初尘”的侧颜,心里思绪如潮,为着自己的莽撞牵累师傅,也为刚刚他的不堪情潮。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心里的妄念,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露馅,迎来师傅的厌恶和鄙弃;但他更怕师傅永远一无所知,永远和他咫尺天涯。
窗外的雨声渐大。
岁弦慢慢将头挪过去,离初尘的额头越来越近,即将要贴上时,他却克制住了自己。
他怎么能对无知无觉的师傅做这样的事。
良久,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今日是“初尘”的生辰。
岁弦身体已大好了,但是“初尘”因为前几日连续为岁弦疗伤和照顾他,神魂和身体又出现了偏离,行动有些不便。
岁弦将“初尘”扶上小船,驶向星湖深处。
芦苇纵深,星光璀璨,尧光山景致绝妙,这里是最美的地方之一。
“初尘”今日穿着岁弦特意为她炼制的青白月莲裙裳,岁弦知道师傅不喜繁复,便特意做的轻灵飘逸,整个人仙气飘飘,不似凡尘中人。
岁弦一身黑红装束,用发冠和发带扎了个高马尾,剑目星眉,英气勃发。
微风吹拂,“初尘”素手挽发,眸光深远,岁弦看着,只觉得岁月静好,不枉此生。
待到湖中心,岁弦拿出弓箭凌空一射,一道烟火如信号一般,千百只彩鸾从四处飞来,岁弦举起长笛置于唇边,清亮悠远的笛音漾起湖面阵阵涟漪,彩鸾随着乐音于空中翩翩起舞,为初尘恭贺生辰。
一曲将毕时,彩鸾群分成两边,露出一只金色鸾鸟,衔一花篮朝“初尘”和岁弦飞来。
“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师傅,生辰快乐,唯愿您常乐长安,万事称心如意。”
岁弦飞身取出花篮内的酒壶,里面装着的正是茹如果酿制的蕴养神魂的滋补美酒,他利落拿过酒杯倒满,单膝跪地,双手呈美酒献于初尘。
“你有心了。”
“初尘”轻柔接过,一饮而尽。
鸾鸟散尽,但两人的生辰酒宴刚刚开始,“初尘”今夜似乎格外有兴致,不多时便连饮了许多杯,脸颊染上一抹绯色,眉眼也变得温柔许多。
“师傅,不要贪杯。”
岁弦拦住“初尘”倒酒的玉手,柔声劝道,“初尘”不满岁弦的阻拦,强硬地抢过,她本已有些摇摇欲坠,这下更是往旁边倒去,岁弦连忙瞬行至对面扶住她。
“师傅,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岁弦再次劝道,“初尘”却不肯听,挣扎着欲推开岁弦,似嗔似怒,说道:“我是师傅,听我的。”
“都听你的。”
岁弦有些无奈,他可没想到性子一向冷淡的师傅会喝醉,还会这么难缠,这么……可爱。
“初尘”美目迷离,分明坐都坐不稳了,却还执意为自己斟酒,一下洒了许多到自己衣裙之上。
“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