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再无任何异常,每块墙皮的脱落乃至蜡烛的摆放都是如此死板,像固定不动的程序
花费40分钟走出牢笼,前方又是望不到头的走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深处蛰伏,只待行人过去,将其一口吞入腹中
漫无目的的行走没有希望,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黑暗压迫着人们的神经,却又偏偏不给个痛快,无人为他们指出明路
已经玩过一轮,鬼怪们也不再戏弄他们,整个恐怖屋里静悄悄的,开始还有几个人开些小玩笑活跃气氛,到现在虽然有同类伴于身旁,却更像是孤身独行
前方不时会出现些许微小光亮,就在他们满怀希望,认为是出口或其他玩家时,跑过去才发现只是一个挂在墙头的袖珍手电筒
就像房主开的一个小玩笑,告诉他们你们的努力在他眼里都是笑话
燃起希望,希望破灭,重新振作,再次燃起希望,希望再次破灭……
他们好像落入了一个死循环,在闭合的圆圈里不知疲惫的行走,一遍一遍的寻找出路
直到顾清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鬼新娘的门口,完成了第一个闭环
此时距离他们进入恐怖屋已经过去了整整4时
系统没有播报有玩家逃离恐怖屋,也没有人解开支线任务。他们连再次触发一个支线任务都做不到
黑暗与循环终会抹去你所有的耐心,将人变得麻木,最终堕入地狱
恐怖屋里没有任何恐怖因素,就是最大的恐怖
喝下最后一滴水,黄飞鹏将矿泉水瓶捏的皱皱巴巴往地上狠狠一摔,双手搓了搓脸,低声骂了一句“艹!”
手电筒的电量已经不足5%,光芒变得很微弱,时断时续。顾清干脆把手电筒摁了,五人留一个,能看清路就行
曾平凡与姜不凡相互搂着肩分享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尽管那些陈年旧事在这个副本里已经被他们翻来覆去的讲了好多遍
丹青背部抵着墙面,脸色发白。长期处于黑暗让他的眼镜早已失了作用,被他摘下来随手放入裤兜
黄飞鹏将头从双手中抬起来“我们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再过一个4时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会被系统抹除的。”
顾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记得进入副本的玩家一共有30多个,但无论是前期的打斗还是后期的行军听到其他玩家与鬼怪对战的声音都相当有限。我们也没有在墙壁上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但在尚未通关前,副本里的道具是不会自动刷新的。”
“30个玩家是否被抛入了多个时空?当时空相互重合时,玩家们便能相遇。”
曾平凡和他师弟背顶背相互靠着,伸出两指揉太阳穴“我认为不是时空分裂的问题,如果每个时空都是独立个体,它的磁场不会变化的这么频繁,而是在时空相互交接时才会出现一定的改变。”
姜不凡闷声道:“是呢是呢,即便没有罗盘我也能隐约感觉出来,作为一个建筑来说,这里磁场太不稳了。”
“磁场不稳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环境复杂,自然因素。另一个就是场地变换太频繁。第一个自动忽略,看第二个。”
顾清思索“场地变换频繁…谁说旅馆就一定是个死物呢。或许它可以被人为控制变换。”
丹青拍了拍头清脑袋“那我们怎么破局?”
“监狱!”顾清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我在出了鬼新娘的房间后来到狱门前,之后就遇到了姜不凡他们。”
黄飞鹏也说:“我们也是在经过一个狱门后遇到了你们,也就是在几小时前出了狱门后才开始无尽的循环。”
“那还说什么啊!”姜不凡用脑袋一顶他师兄的头借力站直身子“向监狱进发!!”
……
故地重游,顾清熟练的找到来时路,看到了钉在墙上的铁钉,向记忆中的方向前进
以铁钉为标志物前行20米左右,角落里上锁的狱门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
透过缝隙,曾经出现在地板上的血迹被清理掉了,里面没有烛台,似乎比走廊里还要漆黑
“别进去了。”曾平凡冷不丁说道
黄飞鹏想铤而走险试一试“为什么?万一…”
“里面有不少“东西”,但我几乎感觉不到积年累月所形成的鬼气,他们都是新鬼。别说几年,都不一定死了有一个月。”
“监狱里的新鬼,要我多说吗?”
其中的关系不难理解,丹青抖抖肩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里面的……是被处死后的玩家吧…”
顾清看向黄飞鹏和丹青“你们说遇见我们的时候曾经过了一个监狱,那里面有什么?”
“虽然那监狱的门没上锁,但我们没有进去,因为…”黄飞鹏喉咙一梗,艰难道:“我们听到里面有玩家的惨叫声。”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鬼怪们的行刑现场。”
顾清打个响指“那就完整了,从审判到行刑再到拘禁,这狱中关的便是所谓“有罪之人”吧。”
“我还是有些好奇。”丹青弱弱道:“鬼屋里的监狱到底有多少?还是说只有一个,被分成了不同区域。”
“我更倾向于只有一个,如果…”顾清突然噤声,侧耳仔细听了半晌“有人。”
众人提到喉咙的心随着这两个字的出现,被重新放回胸腔,黄飞鹏语气中难掩兴奋“在哪儿?人多吗?”
“正前方300米左右,大概有五六个。”顾清大概分辨一下声音信息“他们在原地停滞不前,可能遇到了某种阻碍。去看看?”
对于姜不凡来说有鬼比没鬼更亲切“那还等什么,有困难就破解困难,走呗!”
直到众人看见一堵将路堵的死死的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