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漱完，萧珣自行换了寝衣，他一贯不喜欢让宫婢伺候，由于戒备心甚重，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把药端给寡人，尔等退下吧。”
让宫女伺候她服药，他怕她阳奉阴违，把药倒了，还得他亲自盯着。
黑沉沉的汤药，氤氲着热汽，连带着鼻尖也挥之不去那抹苦涩沉闷的味道。
萧珣眉心微蹙，眼睫垂落，掩去眸底的恹色。
他最讨厌这种苦闷的气味了，以前在卫国为质，装了好几年病弱畏死的可怜世子，为了不引起旁人怀疑，类似的汤药日夜都往口中灌。
有段时间，闻着味儿就作呕。
如今再看见，还是厌恶，但这对她而言，是救命的玩意儿。
萧珣稳稳端着药盏，朝榻边走去。
少女仰躺于上，面容潮红，唇色却比往常更苍白几分，正是半昏沉的混沌状态。
“夫人，起来喝药了。”这句他说得温柔，就是衬着他此刻分外冷淡的神色，显得别扭又古怪。
等了会儿，榻上人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将汤药搁在案几上，俯身一把揽过她的后颈，将人半捞起来，在他胸前寻了个还算舒适的姿势，揽在怀里。
其间，指尖不时擦过她烧得滚烫的额间，萧珣眉头拧得更深了几分。
她意识迷糊着，身体可不迷糊，也许是觉得他的颈间凉丝丝的舒服，一个劲的脑袋往里拱。
细软的发丝轻擦过他的喉结，勾起隐秘的痒。
啧，睡着了倒是比清醒时顺眼几分，不会出口就是一些尽让他生怒的浑话。
萧珣强行将她的头扳正回来，指尖钳住她的两腮，另一手端着汤药就想往里灌。
第一下，没成功。
她一直抗拒着，把脸往一边扭。
他耐心不多，本是要用劲制住她的，可指腹陷落于柔软的颊侧，他没忍住，轻轻捏了捏。
手感怪好的，就是太瘦了一点，都没二两肉。
以后得将人养得丰腴些……
“乖，夫人。”他半垂着头，温言细语的，倒真有了点哄小孩的意味，轻轻拍着她的唇角，“张嘴。”
“……不。”还是有一点清醒意识的，只是一出口就令他不悦，“烫。”
他搁下药盏，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结果人又一个劲儿往他胸前拱，手还不安分地乱放。
他正是精力旺盛之年，往日再克制，一时开了荤，那也是半点禁不起拨弄的。
“别动！”
他将人整个圈在怀里，指尖梳笼过她柔滑的发丝，一下又一下，似是安抚，又透着狎昵的意味。
萧珣静听着窗外细雪零落于枝桠的细碎响动，一点点梳理着下腹涌上的热意。
他不至于对着一个病人还要……
不过这样全揽着，才发觉这女人委实孱弱得要死。
是他一掌就可以碾碎的存在。
留她一条命，放在后宫，既无外戚之忧，又能堵了一众老臣叫他充盈后宫的嘴，倒也不错。
萧珣自觉想通了，便端起药盏，微抿一口，觉得不那么烫了，便复将人摁住，一口灌下去。
少女拧头欲呕，他一个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唇，两人顺势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间。
他将她压在身下，余光中轻晃的帘帷，一如他起伏的心绪。
罢了！
男人掀开被褥，一扯、一蒙、再一个侧身，两人的第二次同榻而眠就这么诡异的开始了。
抛却情/欲的刺激，他第一次如此细细观察着眼前的少女。
明明柔弱如春柳，却偏要学那红梅，去忍耐凛冽风雪。
“你可不要就这样狼狈可怜的，死在如此无趣乏味的冬夜……”
哪怕春意迟迟。
萧珣缓缓阖上眼眸，一开始姿态还是防备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他便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才浅浅睡下。
“滴，该世界攻略值+1000，当前世界攻略等级：1级。”
冰冷的电子音提示下，颜末瞬间睁开双眸，眸底哪还有半分意识混沌的迷濛，她默默盯着幽冷夜色下，眉眼依旧俊美无俦的青年君王，唇角轻轻扯动，浅笑如妖。
萧珣，一切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你可别让我过于失望了啊……”
她在心底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