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没再现身,知道明末因政治腐败、东林党争和天灾频发,强敌环伺,辽东困局更是耗费大量钱财。
江南豪绅掌控大明绝大多数的钱财、土地,内忧外患导致大明国力极速衰退。
爆发多地的农民起义,以李自成为代表的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百官无一人抵抗,那时的朱由检,身边只剩下一个太监,被逼的走上煤山上吊自缢。
朱元璋开局一个碗,朱由检终于一根绳,这也标志大明二百七十六年的国祚断绝。
知道对大明威胁最大的是辽东后金的皇太极,往往朝代的更替代表的是进步,但从闭关锁国的清朝,自己看不到一丝进步,见到只血腥杀戮,让神州大地百年沉沦,使华夏步入至暗时刻,遭受外敌入侵。
朱刚烈知道,唯有改变历史轨迹,励精图治才能让风雨飘摇的大明重振雄风,但改变大明谈何容易。
一味把未来的制度照搬,只会加速大明灭亡。
也跟着几人在殿外淋了一夜的雪,繁星落城,漫若浮光也渐渐暗淡,夜也跟着深了,不久后破晓也被阳光刺破。
迎着东方升起的红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向庄严肃穆的紫禁城,一道光透过窗,照进乾清宫内。
在众人服侍下,朱由检穿上皇帝朝服,头戴翼善冠,乌纱折上巾,样式为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绣有金盘龙纹样,玉带皮靴,常服以黄色的绫罗为主,上绣龙、翟纹及十二章纹,再系上龙纹玉佩,一身明黄龙袍的朱由检,更显英武神俊。
朱由检穿戴好了之后,宫外的雄鸡正好鸣叫,正应了那句,雄鸡一叫天下白。
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几人,淡淡道:“骆养性你与朕,就在宫里用膳后,就到奉天门听宣入殿早朝。”
魏忠贤左右为难,不知去何处。
“你就给朕当好最后一威风的九千岁,等下在皇极殿后听宣入殿,最后还要由你来震慑东林党人。”
在奉天门外,早朝的文武百官早早静候。
头戴翼善冠的朱由检,只是笑着点头后,便缓缓走上龙辇,朝皇极殿而去,魏忠贤站在龙辇左侧,曹化淳右侧,紧紧跟随。
百官早早在拂晓前,便在奉天门外静候。
内阁首辅黄立极身着绯红飞鹤官袍走在文官最前头,另一侧是武将领头之人则是张维贤,身着麒麟武将官袍。
二人领着文武百官,缓缓前行,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青石台阶,台阶两旁是汉白玉龙纹的护栏,在青石台阶中间,铺展着飞龙腾云浮雕栩栩如生。
百官随着品级、爵位,依次缓缓入金銮殿。
在皇极殿屏风后,魏忠贤与曹化淳分站朱由检左右,一摆袖袍,负手而立,淡淡笑道:“曹大伴,内帑掌事裴前,如有贪墨不法的罪行,直接杖毙。”
“魏忠贤,有什么想说的?”
魏忠贤面色平静,淡淡笑道:“皇爷,富有四海,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天下之财,终归皇爷。”
朱由检沉声道:“曹大伴,你还是要从魏忠贤身上多学学,就这只言片语,知晓圣贤书没少读。”
“魏忠贤,不只会杀人,最厉害之处,是会揣测圣意,你要多学学。”
“曹大伴你可知道要毁灭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其疯狂。”
“东林党人,最后还是要由魏大提督来铲除。”
“你不行,还不行,手腕气度还差点。”
朱由检突然大笑,对着一旁魏忠贤伸出大拇指,沉声道:“皇兄的眼光,确实比朕毒辣,在殿后等候听宣。”
“朕,也想认清些道貌岸然的文人,到底有多双标,戏文里说的没错,负心之人多是读书人。”
“无论东林还是浙党、齐党、楚党、晋党,一个个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高义人士。”
魂魄的朱刚烈也是一脸期待,首次君临天下的朱由检。
好似梦境般朱刚烈,不真实,但这不是梦,魂穿来到大明,是为了挽救大明凄苦百姓。
为的是让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广州大屠杀,不再发生,自己只能一往无前,哪怕前方道阻,也坚信行必将至。
只见朱由检双手一挥,一摆龙袍长袖,缓步入殿,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环视跪地群臣,接受众臣朝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明皇龙袍的朱由检,淡淡几字,“众爱卿平身。”
皇极殿中的龙椅,就是大明的权利极致。
曹化淳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极殿中党派林立,以阉党、东林党实力最甚,浙党、齐党、楚党、晋党等一众弱党只能抱团取暖,人微言轻,少有发言之人。
阉党的五虎之首左都御史崔呈秀,缓缓出列,恭敬道:“皇爷,臣崔呈秀,有事启奏。”
“准。”
“陛下,臣,状告礼部侍郎钱谦益,其阴谋阻止朝廷选派阁臣。”
“遂派门人礼部给事中瞿式耜上书,恶意构陷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周延儒,南京礼部尚书温体仁,意图阻止二人入阁。”
一脸正气凛然的钱谦益,收归柳如是的大情圣,一句水太冷,名传千古,其缓缓出列,淡淡道:“好,好你个崔呈秀,做了魏忠贤的多年走狗,开始想改换门庭,想换到天子门下,就你这小人行径,皇爷会收?”
钱益谦拱手道:“皇爷,崔呈秀才是诬陷同僚,残害东林六君子元凶之一,尔等阉党,祸国殃民,魏忠贤多年的为非作歹,朝中众臣都有目共睹。”
崔呈秀、钱益谦二人在金銮殿里,如泼妇骂街般相互撕咬,阉党众人见状势弱,纷纷支援,东林党人也越战越勇,在大明皇帝的眼前,把读书人的体面都不要。
龙椅之上的朱由检暗自窃喜,这群狗咬狗的戏码,真好看,不过脸上神色依旧淡漠。
朱由检给了堂下骆养性一个眼神,其心领神会的缓缓站出队,走到正要动手的二人身前,拱手恭敬道:“皇爷,臣,北镇抚司镇抚司骆养性,有事启奏。”
“准。”
“有人向臣提供证据,朝中重臣的贪墨违法。”
朱由检淡淡道:“官员的贪墨之罪?是你北镇抚司衙门与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之事。”
“在皇极殿讨论可会不妥?所告之人?状告之人?”
骆养性看了眼身后的崔呈秀,抬头面对朱由检,沉声道:“皇爷,此人状告之人都是朝廷重臣,臣与各衙门不能自决,唯有皇爷才能定夺,这才在皇极殿禀报皇爷。”
在皇极殿来回飘荡的朱刚烈,抱着吃瓜群众的态度看待此次朝论,全程看着朱由检,其演技好的不行,只见其眯起眼,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好似全然不知此事般,疑问道:“这状告之人可让人信服,可有证据?”
骆养性缓缓道:“是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书的吴淳夫,兵部尚书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
“还有已经下诏狱的田尔耕、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东司理刑官杨寰。”
“还有众多各地官员,共计七十人。”
听到骆养性这话,朝中众臣一遍哗然,面面相觑,这些人都是阉党骨干,都是魏忠贤心腹之人,怎么没听到阉首魏忠贤?
朱由检脸色一沉,缓缓道:“这些都是朝廷重臣,这状告之人是谁?”
骆养性沉声道:“状告之人,是东厂提督魏忠贤。”
满朝文武都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无一人敢再言语半字,就在众人疑惑之时,身着红衣五爪蟒袍的魏忠贤从皇极殿后,缓缓走出,对着龙椅之上的朱由检,重重一跪高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淡淡道:“平身,赐坐。”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朝臣更是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