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孙传庭一脸的迷惑不解,前几天无缘无故被送进天牢,今天无缘无故又被释放出来,于是向王承恩打听。
王承恩叹息道:“林先生为了你们俩,这次可闯大祸了!”
说着,他连连摇头。
事实上,他对林晨轩一直支持、佩服。
可如今为了救眼前二人,口无遮拦,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谁也救不了他了。
以他对崇祯的了解,别看崇祯答应放了二人,但对林晨轩秋后算账是早晚的事。
卢象升、孙传庭忙问事情始末,王承恩摇摇头,急急离开了。
二人出了天牢,早有狼骑统领曹变蛟、参将姜飞牵马迎了上来。
二人忙向曹变蛟打听事情始末。
曹变蛟只说奉命率狼骑进驻京城,其余一概不知。
卢、孙对视,均知京城发生大事,联想到王晨恩的叹息,暗道不好。
二人上了马,跟随曹变蛟赶往督师府,拜见林晨轩。
林晨轩看着两位得力助手,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还记得本帅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吗?什么是苟利国家?你们两个被杀,百姓怎么办?朝中这些大臣,能担起治理一方百姓的重任吗?”
林晨轩顿了顿,缓和了语气道:“你瞧瞧你们两个,为了自己的好名声,置天下百姓于不顾。手上都有百战之兵,还一声不吭地任人宰割,你们还有半点出息不?”
卢象升道:“大帅,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放屁!”林晨轩大怒,“到现在你们也不明白孰轻孰重,亏你们还读了圣贤书!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们懂不懂?!”
见卢、孙不再作声,林晨轩这才缓了缓语气,说道:“忠君到底是小忠,忠于大明,为天下百姓谋福利才是大忠!罢了,不说了,你们在这儿休息两天,西北的事,我让李牟、宋献策主办,你二人协助!”
卢象升、孙传庭没有再言语。
就在卢象升、孙传庭准备告辞时,李岩和唐弘走了进来。
“建斗兄、伯雅兄也在这儿啊,太好了!”李岩大踏步进来,高兴地拍了拍二人的肩。
唐弘道:“督帅,外间一切正常。”
李岩道:“英国公的确已经去世。眼下最大的问题在京营,京营如今在朱纯臣手中,大人当早下决断。否则……”
林晨轩道:“京营那边,如何拿下?”
李岩道:“整个内宫,都在大帅掌控中。大人用圣旨拿下朱纯臣,易如反掌!”
林晨轩同意后,立即令李岩和王奎入宫准备四份圣旨。
根据林晨轩的要求,李岩准备了四份圣旨。
第一份:废除朱纯臣京营总督的职务,任命杨金代理总督。
第二份:任命李延清、姜飞为燕山左卫、虎贲左卫指挥使。
第三份:召松江府知府方岳贡回京担任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任命牛金星人松江府知府。
第四份:召苏州府知府李邦华回京担任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任命陈子龙担任苏州府知府。
书写完几份圣旨,李岩便拿着圣旨要求崇祯盖玉玺。
崇祯脸色虽然阴沉,却仍然不动声色地取出玉玺盖印。
崇祯帝看着眼前的四份圣旨,他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与魏忠贤斗智斗勇的那段日子。
林晨轩想起曾救过的京营参将杨金,决定亲自去京营走一趟。
朱纯臣虽然是京营总督,但是很少到京营点卯。
林晨轩到达京营,宣读圣旨,任命杨金代理总督,周元接替他担任参将。
一切完成后,林晨轩前去英国公府,祭奠英国公张维贤。
林晨轩站在英国公府的大门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他手中紧握着前去祭奠张维贤的祭品,眼神却仿佛被无尽的思绪牵引着,飘向了远方。
张维贤去世,他不能不来。
张维贤在世时,虽然没有给林晨轩直接的支持,但他把张世泽托付给自己,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支持。
而张世泽,的确也做了很多自己不便做的事。
英国公府的大门外,一排排庄严肃穆的士兵整齐地站立着,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坚定。林晨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英国公府。
国公府里挤满了文臣武将,他们除了祭奠张维贤,还做着交换消息的打算。
“好几天都不见几位阁老了,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谁知道呢,听说几位阁老入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宫!”
“听说林大人也进了宫……”
看到林晨轩,几名正在交谈的官员立即住了嘴,不再说话,自觉地让开了道。
林晨轩走过长长的大厅,看到一幅英国公张维贤的画像。
林晨轩凝视着张维贤的画像,默默地将祭品摆放在画像前,恭敬地对着张维贤的画像磕了三个响头。
张世泽将林晨轩请到内屋坐下,拿出爷爷的遗嘱。
遗嘱上写着:拯救大明者,惟林公晨轩。后世子孙,当鼎力相助。
张世泽道:“听父亲说,如今朝中奸佞太不像话了,得有人治治他们!”
林晨轩站起身,看着窗外:“世泽,我大明问题太多了,需要来一场深度改革!”
张世泽道:“除了改朝换代之外,林大人做什么,我们国公府都支持你!”
林晨轩没有在国公府过多逗留,他从张府出来,立即去乾清宫见崇祯帝。
崇祯帝满面怒容,周皇后站在一边。
林晨轩上前施礼道:“臣林晨轩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看到林晨轩,崇祯帝马上恢复了常态:“先生请起!”
林晨轩起声,看了看四周,道:“皇上,孙传庭、卢象升二人的确是被诬蔑的!”
崇祯帝烦躁地站起身来:“先生不必再说此事了。他们也都放了,先生要盖的玉玺也都盖了,其他事,明日早朝再议!”
林晨轩朗声道:“皇上身体不适,明日开始没有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