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规矩则成方圆。
“三合卫苟三晏参见宗主。”
“嗯,三合卫在干什么?你们卫主呢?六合到了五合,就差你们一合不到,倒是派了个卫士来,百里西城在搞什么鬼。”金面慢慢地对堂下说着,语速很慢很慢,但却是怪怪的,很瘆人。
“禀宗主,卫主在云梦泽,命苟三来报,大谁何信物再现洞庭。”
宗主和五位合卫主蹭地站了起。
“什么?”话音未落,一道金光闪到了苟三的面前。
苟三被吓坏了,道:我和卫主在云梦泽发现一个小孩捧着那信物,另外跟着一个白衣少年,还有一中年,三人就住在云梦山腰的云梦里,卫主叫我回来通知宗主,赶快上报庐匡大宗主。
“看清了?没有错?”宗主一把抓住苟三的袍领道。
“没,应该是,小的没见过,卫主说不论真假,那信物出现必有大变,所以········。”
宗主一把放开苟三,转身向座上走去,背着手:对,对,他也没见过真的,至于该什么时候上报大宗主,本宗自有打算。
“诶,可惜本宗主也没有见过那实物,普天之下见过真物的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
“宗主,我大物何信物出现,我们、我们又可以见天日啦,老天有眼呐。”长合卫主激动地说。
其余卫主都簇拥到了堂中,对着宗主表达恭喜。
“传百里西城,把那信物拿来,本宗要上呈·······”宗主激动地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在思考着。
半晌之后,宗主又开口说话了:此事严禁外泄,谁泄谁死,快带本座去。
“宗,宗主亲自去?”众人都发出疑问。
“当然得我去,谁何帅令规,轩辕赤崖现身,宗主自行前往,十日内不至,杀无赦。”
“可······”四合卫主仿佛欲言又止。
“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宗主,那轩辕赤崖,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实物,如今出现在一个小孩子手中,而且还随行两个人,万一是朝廷清除卫士的手段,我们·······。”
众人都觉得四合卫主说的对。
宗主踱步思考了一会道:苟三,你可知那三人来龙底细。
“禀宗主,那三人中一人仿佛是本地人,持剑者小孩和另一位少年似乎不是本地口音。”
“几百年了,此次隐匿再现,本宗主就是死,也要一睹我大物何信物风采,你们各自就位,继续低调行事,听到了吗?”
几位卫主接令速出大厅。
苟三带着蒙面的宗主上得那山半腰云梦里,已至巳时,远远地探望着那李白、孟夫子和岑参在一起研究书画,确是怎么也没见到那轩辕赤崖剑的影子,宗主自是有些急起来。
见宗主和卫主两人都有些焦急,那苟三便有开口了:宗主、卫主,我说干脆上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咔嚓,抢了就走,你没见那三位都是书呆子,怕什?
宗主和卫主同时看向了苟三,然后宗主又转头看向百里西城,半天说了一句话:英雄气概,死猪脑子。
“嘿······”苟三知道是在骂他,有些想说话,但是一看见卫主躬身,宗主那蒙脸看着自己不动,瞬间被吓到了。
“百里,速传四五合卫主来,事情未明,不可用强。”
李孟岑三人自是研究诗词,最后还聊起了音律等等,主要是李孟二人在探讨,岑参主要是听和问,偶尔调皮一下,不觉到了傍晚,那云梦山的晚霞也是闻名壮丽,煮上一壶好茶,移座到那悬崖上的亭中,自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有人吗?采药老妪,讨口水喝。”一名背着一些中药材的老妪带着一名农家姑娘,两位都是一身草刺,有些泥癍,头发蓬松,半覆着额面,想那农夫药妇中,不爱收拾打扮的便是如此而已。
那山上常有猎人、药农等出入,便是也见怪不怪,孟浩然他们并未理会,家仆将二人请至院中,舀上两瓢水去。
那两农妇便是左瞧右瞧,没有看到什么剑,那老妪便突然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起来。
“救命啊,快救救我阿婆。”
孟夫子见状,赶快上去把住她的脉。
“这是轻微中毒的症状,快扶她去室内躺下,我给她行针。”
那时但凡饱读诗书的人多少都是会一些医术的,不足为奇。
众人将那老妪扶至一间许久没人住的屋内榻上,孟夫子便是给她行针排出了毒。
“稍加休息便可恢复。”
那姑娘便是千恩万谢,等着老妪醒来,闲来无事,便也跟着出门去走了走,费尽心思总算是看到了挂在第二间厢房中的那把轩辕赤崖剑。
婆孙二人室内交换脸色,便行感谢告辞。
那老妪却是走到那第二间厢房口,望着那剑哭了起来。
众人一看,细问缘由,那老妪道:我那二子也是有一把此等模样的剑,从小佩戴,年轻时入伍戍边却是死在了边关松州,人送了回来,那本可以留做念想的东西却是并没有送回来,今日居然看到了一柄外表一样的东西,自是睹物思人,无限伤怀。
李白见她伤心莫名,也体会那思念之痛,便是将那柄剑拿出房门到了院外,送到那老妪的手中,让她细看。
远处看到四五合卫主乔装的人居然拿住了那剑,宗主和那三合卫卫主心里自是有些激动,屏住呼吸,凝神望着几人。
“快跑啊,快跑啊,快拿着剑跑啊,笨蛋。”苟三也是激动,只不过他将心中激动所想脱口说了出来。
“你这个蠢货,再说,我把你嘴撕了。”百里西城狠狠地斥责了苟三。
那剑对于孟岑二人来说,并无太大意义。
只是对于李白来说,是师傅传给他的,兴许是纪念,兴许就是随赠一物,他平时也是很少用,只是那苏廷硕给他粗略说过那剑的来历,他并未当一回事,也就当听听,并未放在心上。
既然那剑能给那思子落泪的老妪观看,自然也就允许她拔剑,老妪也是心明的。
“噌。”那老妪把剑拔出了鞘,晃在院中仔细瞧着,其实主要是为了让远处的宗主看看。
那苟三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快拿着跑,笨蛋,快呀,快跑啊,哎哟,我去,急死我了,怎么胆这么小?”。
“你!跑,跑!跑!难怪你他妈捂着耕牛的眼睛去偷耕牛要被抓。”百里西城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使劲甩手拍打那苟三的脑袋,那苟三被打得蹲在地上,双手捂头,一边躲避一边求饶道:哎哟,哎哟,我下次不敢啦,我是笨蛋,哎哟。”
“什么?捂着耕牛的眼睛······你三合卫都是些什么人?”。宗主十分诧异。
“那是很年少的时候,他全家都,都不在了,也是可怜,我带在身边二十多年了,人笨了些,但忠诚。”百里西城回话道。
“这么说,这卧龙先生在不良人掌帅的时候,就跟着你?”宗主问道。
“是的,宗主。”
“我现在很奇怪,他是怎么躲过太平那贱人的清洗屠杀的。”宗主又问。
“他根本没躲,还天天出去;那些内卫就是盘问了他两次,之后就没再管他了。”百里西城又回话道。
“就那样就算啦?我们哪个不是被追杀得、被追杀得要死。”宗主一边望着远方一边又接着转头看着苟三半天,慢慢蹦出五个字:真他妈气人!
那云梦里院中。
好一会过去,老妪收剑入鞘,还给了李白,煽情道:公子不嫌老夫人啰嗦不吉利,好后生啊,后生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她这一问倒是勾起了李白的思亲之情,赶快道:大婶,在下李太白,排行十二,蜀中人士。
“噢,李公子好风采呀,你这宝剑看着比我儿子那柄是好太多了,我儿子那柄剑身是黑铁的,你的这个像雪花一样,是家传的吧,怎的配着到了我们这荆襄之地来了?
“大婶,也不瞒你,这剑是我学艺下山的时候,家师随赠之礼,好不好不知道,但却是家师给的念想,我是打算去东都游历,却机缘巧合到夫子这里来了。”
孟夫子也是呵呵笑了起来。
“噢,噢,荆襄好哇。”
“嗯,对。”李白低头笑着对那老妪道。
老妪接着便是装作自言自语伤心落泪,那姑娘也是一边道谢一边陪扶着她,很自然地离开了孟夫子的云梦里,未让院中人有任何疑虑。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剑的来历主人信息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探听了个明明白白。
两位卫主下去将所有事情一一上报给在远处的宗主。
“飞书传信大宗主,大物何信物现身云梦泽,主人蜀中李太白,来路,师传,即现即报,未经核实。”宗主命令。
“这名满蜀中的才子,难道会是我大物何新令主?”宗主心里打着嘀咕,虽然长期隐匿江湖,但并不是对天下事毫无知晓。
很快,宗主便在虺氏庄园收到了大宗主的飞鸽回信。
信上内容如下:着两湖全力引来,人剑万全,若毫发有损,两湖宗全员自裁谢罪,相关消息一律不得惊动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