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胡涂只觉大脑嗡嗡作响,鼻血滴答滴答的打落在地。
这可把一边紧张的涂一诚吓坏。
他伸手刚碰到胡涂,就被胡涂身上,一股霸道的力量震开。
涂一诚想不明白,他记得自己年轻时,服用龙爪果,都没有这般症状。
现在他只能干着急……
在胡涂的世界里。
她宛如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太阳面前。
太阳紧贴在她脸庞,发出耀眼的金黄光芒。
胡涂甚至能闻到,自己发梢被烧焦的味道。
她挥汗如雨,咬紧牙关,企图把太阳推开。
然而,她的力量,就如三岁小儿,妄想推动巨石一样。
胡涂并没有放弃,哪怕她的手,像烧红的烙铁一般,她还是没有放弃。
太阳好似被胡涂激怒,一声振聋发聩的龙鸣,震得胡涂七窍流血,一口精血,喷口而出,溅射在大殿石柱上。
鲜血染红了地面,涂一诚的面色,却渐渐失去了颜色。
他见胡涂栽倒在地,七窍流血,没了气息,整个人似丢了魂般,眼神里只有黑灰。
“不,不,不。”
涂一诚不停的摇头,他的声音甚至哽咽。
就在这时,胡涂腰间安静的葫芦,忽然不安分的颤抖起来。
一根枯萎的葫芦藤,悄无声息的把胡涂缠绕包裹起来。
“葫芦!”
涂一诚见到葫芦藤,就如看到救命的稻草。
“对,对,对。这个神奇的葫芦,一定会帮助丫头,成功突破。”
涂一诚几乎进入癫狂,好似胡涂是否能成功突破,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其中缘由,估计也只有涂一诚自己清楚。
胡涂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要被融化,意识也在渐渐消失。
忽然,她迷迷糊糊,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
“老葫仙,别躲了,小老头知道你在哪。”
“小老头。”胡涂轻声呼唤。
她感觉自己身体,被一股熟悉的力量包裹。
这股力量是那么的清爽,正好抵消龙爪蛋的炽热。
胡涂意识渐渐苏醒,她看到刚才那个,要把她融化的太阳,被一根碧绿的葫芦藤,密密麻麻的缠绕。
太阳苟延残喘,它还想挣脱葫芦藤,可是它越是挣扎,葫芦藤捆得越紧。
最终,太阳完全被葫芦藤包裹,化为乌有。
“小老头……”
胡涂恍恍惚惚醒来。
“丫头,你终于醒了。”
涂一诚满脸担忧的扶起胡涂。
“你可吓死义父了。”
“义父!”胡涂揉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子,意识渐渐清醒。
她不清楚,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幻听,还是记忆里的碎片。
“丫头,丫头。”
涂一诚伸手在胡涂面前晃了晃,把走神的胡涂招了回来。
“丫头,你快快凝聚水道之力给义父看看。”
涂一诚也不管胡涂一脸的疲惫,着急的催促。
胡涂屏息运功,手心渐渐凝结出一团水道之力。
无需多问,从涂一诚脸上,炫丽的神情,就可猜到结果。
“太好了,你终于突破到凤初境了。”
涂一次激动的咳嗽起来。
胡涂闻言,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她激动的说:
“义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葫仙山。”
“不急,不急。”
涂一诚眼珠一转,冷静了下来。
“去葫仙山的路远着呢,这段时间我们都辛苦,我们先歇息几天。再说,你不是要等坤。”
说到坤,胡涂嘟起嘴,心里埋怨:
还不是你不愿带他回来,说什么怕莲池秘密被他人知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义父也累了,先回去了。”
涂一诚起身离去,微驼的背好似都直了。
……
等待是枯燥的,也是急躁的。
透过窗花的阳光,走过的轨迹,都要被胡涂扣出痕迹来。
她依靠在窗台,无心修行。
也不知她嘴里念叨什么,不知情的丫鬟,还以为胡涂走火入魔了。
“臭坤,坏坤,老娘都要走了,你怎么还不来。”
胡涂急着想回葫仙山,却苦等坤不来。
有了青山一次同生共死的经历,坤那张木讷的脸,就像长在了胡涂心里,让她挥之不去。
“嘿,思春呢你。”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胡涂,差点从窗边滑倒。
“是你这死丫头啊,吓死老娘了。”
胡涂看清身后的人是涂灵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算算日子,两人也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涂灵儿嬉皮笑脸的扑上前去,紧紧的抱着胡涂。
“胡涂,听说你突破了,修为在凤初境了。”
涂灵儿高兴的样子,像是自己突破了般。
“前几日我在闭关,尝试突破启灵境后期,今天出关才听父亲说你突破的事。”
“是啊,老娘聪明绝顶,一个凤初境而已,小菜一碟。”
胡涂臭美的样子,逗得涂灵儿咯咯大笑。
“你突破了没?”胡涂反问。
“那是自然,本小姐是谁。”
涂灵儿咧嘴一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本小姐以前是无心修行,我要是认真起来,未必比你差。”
“呦呦,看你嘚瑟的。”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一起。一时没察觉,涂有福站在门外。
“咳咳咳。”
涂有福咳出声响,笑眯眯的打断胡涂两人嬉闹:
“二小姐也在这,正巧,家主叫二小姐和少主去青水殿。”
两人嬉嬉闹闹的来到青水殿,涂震山和涂震海两兄弟,早在这候着了,反而不见涂一诚的身影。
“义父呢?”胡涂正疑惑,身后就传来涂一诚的声音。
“老夫在这。”
涂一诚走到胡涂和涂灵儿身边,佯怒说道:
“你们两个丫头,没一点正形,整个涂家,都能听到你们嬉闹声。”
胡涂和涂灵儿相视一笑,偷偷吐了吐舌头。
看来涂一诚的心情也很好,他笑骂两位豆蔻年华的小姐妹后,才把目光投向另外两人。
“广元怎么没来。”
涂一诚见涂震山一人在殿,有些意外。
“回父亲,广元昨日便去了矿场巡视,还未回来。”
涂一诚微微点头,满脸悦色的说:
“今日召集你们来,想必你们也知道了,胡涂突破到凤初境,乃是我们涂家幸事。”
他顿了顿,眼角瞥了下涂震山,继续说道:
“过几天,为父将亲自送胡涂前往葫仙山。”
胡涂听涂一诚说,去葫仙山的路途遥远。
一路上还要经过,很多比青山内围还危险的地方。
涂一诚不放心胡涂独自前往,所有打算亲自送她前去。
“胡涂,你要走了吗?”
涂灵儿听到胡涂要走了,刚才还像喜鹊般的心情,顿时成了落汤鸡般,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胡涂想要安慰,才发现自己,话到嘴边已经哽咽。
两人相处不过半载,却是真诚相待,情同手足,忽然要离别,两人都是难舍分别。
“灵儿,等胡涂回葫仙山报了平安,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涂震海见到自己女儿难过,出言安慰。
大殿一下子沉默下来。
一个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姐妹,一个强忍着眼泪,不想姐妹担心。
涂震山此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递给涂一诚。
“父亲,我这刚刚收到一封请柬,你还是先过目下。”
涂一诚接过一看,脸上略有惊讶,刚才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他把目光头像胡涂,胡涂心惊,有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不能回葫仙山?还是坤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