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忘川河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白苏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又过了好一会儿,白苏终于走到了尽头。
重新踏足这贫瘠的黑地时,白苏也看见了站在桥头的孟婆。也只有孟婆了吧,白苏想着,奈何桥畔的老婆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吧!
“来了。”孟婆隐晦的对着白苏说。
白苏回头看了看,确实没人,是对自己说的。于是满脸疑惑的走上前去。
但就在这一刻,变故突生。
忘川河突然沸腾起来,掀起层层血浪,腥气扑面而来,而且在这滔天血浪之下,是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虫蛇以及不能言说的污秽,而它们正在这血河中肆意的蠕动。
河面上甚至还有些似人似狗一般,身形似黑雾的猎犬,正在伺机而动,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人的血肉啃食殆尽。
而遥望过忘川河畔,正有一队队,排成蜈蚣一样长的队伍的,形色各异的人,正在排队过河。
有像是光团一样的幼儿、有青少年、有壮年、也有年老者;有干干净净体面的、有衣衫褴褛的、有血肉模糊的、亦有肢体破碎的。。。
桥只有那么宽,有的人还没过桥,就被滔天的血浪扑倒,而沾染血浪之人,就像是被泼了硫酸,无不被这血水灼烧的哀嚎在地,
甚至有的直接被灼烧殆尽,只余下淡白的灵体。
有的幸运,能踏上桥,但一不小心摔下桥去,就会被忘川河畔伺机而待的猎狗啃噬殆尽,
还有本来马上就看见希望,但桥过一半又坠入忘川的,结局不外乎那几种,被猩红污秽的血水吞没、被虫蛇血蚂贯穿、被猎狗啃食。。。
只余下淡明的灵体在无尽的哀嚎,而这忘川河畔也被这些灵体点亮,像是一盏盏诡异的灵灯,照亮着八百里忘川。
而浮立于忘川河畔之上,有手拿铁链和钩叉的勾魂者,正在等候着,
等待那些鬼身被吞噬殆尽,但灵体还未泯灭可以照亮猩红忘川的灵体,待其受尽过河之苦后,再将他们送往各冥司审判。
白苏望着身后的景象,被慑的说不出话来。赶忙跑到孟婆身边去,以期寻找点安全。
cgewuhvrgv(白苏的内心独白)。
“哈哈哈哈哈。”孟婆看到白苏这个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还一边拍打着白苏的肩膀,一边笑,甚至都笑出来了泪。这一俯一仰之间,完全不像是个年迈的老太婆
离谱!
亲眼看到这幅画面,再镇定如白苏,也不禁在心底疯狂吐槽。
我只是个凡人,OK?你这个样子,你礼貌吗?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睁眼看见的就是这副鬼样子,我没晕过去已经不错了!
待平复下内心杂乱的情绪,白苏还得一脸无语的等待着孟婆结束对自己的嘲笑。
“快快,用这个接着!”突然之间两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拿着琉璃瓶,闪现到了孟婆身边。
白苏被吓的后退两步,这时候反而也没人在意她的小动作。
孟婆接过琉璃瓶,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一脸无语的将脸上滑下的泪用琉璃瓶收集起来。
看在他们这么兢兢业业的份上,就绕过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当成工具人吧,孟婆一脸的无奈。
还能怎么办呢,毕竟这泪,确实珍贵,可以作汤引嘛。
孟婆将收集完眼泪的琉璃瓶,递给二人,但手刚伸过去,不等两人来接,又立马不饶人:“温良、乔坤,是不是又偷懒了?不是让你们守着奈何桥嘛!”
乔坤赶忙伸出手,接过琉璃瓶,然后嬉笑道:“哎呀,老板,你别这样嘛,再说了,由您在桥尾镇守,还能出什么差错!”
待瓶子到手后,乔坤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队伍,一脸无语,忍不住吐露心声,小声抱怨:“这每时每刻都有数不尽的人离世,活儿哪看的见尾,
再说,人间现在再不济还有轮休、调休、单休,咱们也不是永动机啊老板~”
温良看着队伍也是一脸麻痹:“我也不想变成魙[zhan],还是被累死的那种。”
说完又立马变换出一副任劳任怨的面孔:“放心,老板,泪收集完了,我俩这就回去。”
孟婆挥挥手撂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拽着一脸土色的白苏走了:“行啦,行啦,知道你俩苦,但你们想想谢必安和范无救,就会觉得自己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待看着二人远去的背景,乔坤满脸写着不开心,嘴里嘟囔着:“哼,就没一个好老板,就知道画饼,
谁跟谢必安和范无救那俩傻子一样,都这般年岁了,还没褪一点色,谁知道他俩的肤色不是因为工作量大,被耗尽精力,气的发黑发白。”
温良拽着乔坤催促:“还看啥呀,人都走得没影了,别看了,干活去吧!
至少咱还收集齐两滴孟婆泪,虽不是伤心泪,但也是泪啊!省的到时候汤发完了,那老婆子还要怪罪咱俩,不提醒她备汤引。”
“啊啊啊啊啊,我就是不开心,嘴上说的一套套的,明明泰媪这个女人自己也去摸鱼去了!”乔坤手插着腰,跺着脚气愤不已。
“走啦,走啦!谁让咱是社禽来着。”温良拽着乔坤,眨眼间二人消失不见,
而奈河桥上却突然出现两个鬼司,分别身着日、夜游神的酆都阴司官服,一脸森然的立于桥上,巡视着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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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被孟婆拖拽着不知走了几里,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想起过河后,见到孟婆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于是白苏连忙发问:“您认识我?知道我要来?是您引领我来这里的吗?”
白苏心里头一堆的问题想要发问。但孟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孟婆将白苏拽到一座怨气、浊气滔天的城门前。
“识不识得上面的字?”孟婆指着城门的城匾询问白苏。
“枉—死—城—”白苏脑子突然浮现出这三个字,想到此,嘴里也不禁念出声来。只是在白苏说出口后,她额头冒汗,模样苍白难耐的捂着小腹蹲下了身。
“啊~”白苏疼的不禁发出声来。
孟婆将她搀扶起来,伸手抚在她的小腹上,白苏额头的冷汗这才被止住。
白苏感谢的朝着孟婆点点头,又一脸恳切的说:“我的肚子。。。”
还未等白苏的话说完,孟婆就打断:“枉死城,顾名思义就是那些枉死之人居住的城池,而非人间谣传的害人枉死的人承受刑罚之地。
这座城里的人,皆是因各种缘由枉死之人,是那些生前死时,带着浓厚的不甘愿、不情愿、以及愤恨的人,
她们死时执念过深、念力过重,非得亲眼所见陷害他们枉死之人死后,才肯离城投胎。”
孟婆说完之后,突然一脸正色的看着白苏:“而你的肚子里就有一团从枉死城,枉死之人身上汲取的怨气,怨气不消,疼痛随时而至。”
白苏看着怨气滔天的枉死城,语气不耐:“不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虽然不能否认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恶念,但是我也没害过人啊!”
孟婆一脸严肃:“你此世虽不至于妄害人性命,但却有人,因你而死,这一分因果业力你多少还是会沾染的,
再者此世虽无,但并不代表你身上没有上一世承袭下来的业力。况且。。。。”
白苏听到一半,却发现渐渐的,孟婆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虽张着口说着什么,而白苏却再听不见。孟婆也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酆都的天,又无奈的看了眼白苏。
gan! 为什么我不会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