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听到这个名字后，眉头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那些回忆再一次浮现在他的心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刃将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说来听听。”秦怀正式地看了肖双泉一眼。
“研究所如今被总研究基地接管，他们正在全力开采塌陷的深层基地，不仅是为了那些珍贵的实验资料报告，也是为了深明大义的赵部长……”肖双泉缓缓说道。
“放屁，”秦怀嗤笑一声，他的眼神很冷，“那些高层的人什么时候将我们这些人放在心上过？明明知道已经有「异能者」却还是要求我们在那里送死，他们要的只不过是那些研究资料以及那个「异能者」的尸体罢了。”
至于那个救了整个研究基地的男人，他的尸体根本就不在那些人的考虑之中，就算意外找到也会像对待一块垃圾般将他的尸体踢开。
“看来你和我一样也非常厌恶这帮虚伪的人啊，”肖双泉微笑道，“我们可以建立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我相信你也不忍心看着赵部长在死后还遭到不好的对待吧？”
秦怀沉默不语。
肖双泉站起身，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秦部长好好想想吧，当然我只是来和你提一下而已，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们还是能安稳地待在这里。”
说完，肖双泉走出了大厅。
秦怀沉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
肖双泉来到一楼，门口的西装男恭敬地向他整齐敬了个礼。
“那四支「升级队」都回来了吧？”肖双泉问向身旁的一个西装男，西装男恭敬道：“都已经回来了，小洛少爷已经在那边镇着他们了。”
“嗯，很好，”肖双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三号「升级队」先暂时不要动，继续加大剂量，如果他们出现承受不住的现象的话，就地格杀，其余三个小队，今晚实施「转移」。”
“是。”西装男隐入了黑暗。
肖双泉向高楼走去，他的身后或在明处或在暗处都能看到身影。
一轮圆月悬挂在他们的穹顶，不远处一直有乌鸦在叫，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没有人发现，在他们身后还有着一道身影，只不过那道身影并未进入楼内，而是在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
水滴落地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黑暗中传来“嘶”的一声，随后水滴声也消失不见了。
——
“都已经准备好了吗？”肖双泉站在一处护栏旁，护栏下面是一块巨大的场地，场地内摆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神色安详，双手交叠在胸口。
“都准备好了。”身旁的西装男恭敬道。
“那开始吧。”肖双泉道。
西装男拿起通讯器说了一句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站在了少年旁边，拿起手里的针管对准少年的静脉注射下去。
随后白大褂便离开了场地，换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床上的少年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当他看到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时面色一喜：“爹！你没事吧爹！”
“我没事，我没事……”男人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都是爸爸不好，让你陷入了危险，都是爸爸太蠢了……”
“不，您不蠢……”少年哭着道，“要死也是那个厂长儿子该死，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儿子，我们自由了，”男人面带欣喜地说道，“他们说你已经完成任务了，我们可以马上离开了。”
“真的吗？”少年揽着男人的脖子开心地跳了起来，可他没注意到男人眼神深处的空洞以及他缓缓抬起来的手臂。
“噗嗤。”刀剑入肉的声音在少年的背后响起，少年脸上的欣喜凝固下来，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表情逐渐由欣喜转化成不解，他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洁白的床单上染上了鲜红。
男人空洞的眼神似乎被这一幕刺激到了，眼底恢复了少许色彩，他看着怀里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少年，颤抖地伸出手将少年埋在自己怀里的头托了起来，在看到少年无神的面庞时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
“动手。”肖双泉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声枪响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男人的脑门上多了一个血洞，男人缓缓地倒在床上，眼底的怨恨与愤怒如同凝结实质般绽开。
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他随意地将手里的枪放到一旁，站在了床边，很快这个人便开始不停地摇着头，嘴里一直嘟囔着“别说了”之类的话，在过了十分钟后，这个人开始情绪激动起来，开始啃食床上父子俩的尸体，又过了十分钟后这个男人突然叫了一声，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肖双泉微微皱起眉头，身后的西装男拿着纸和笔正在飞快地书写，一边写一边问：“老板，要立刻开始第二轮测试吗？”
“换个场地，”肖双泉看着下方，“这里已经被「污染」了，我需要得到最精确的数据。”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嗯。”
实验先后进行了八场，肖双泉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这八场实验居然都以失败告终。
无论是选择三人夺取法还是双人夺取法，都没有任何一场成功。
实验来到了最后一场，看着不远处床上安详躺着的少女，肖双泉冷冷开口道：“开始。”
就在这时，周围电子屏幕的倒计时变成了零。
原以为会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没想到在倒计时结束后立马就跳出了新的文字。
“现在开启投票，投票对象为在这四十八小时内杀过「人」的「异能者」，若投票结果「死」大于「生」，则限时封印这些「异能者」能力并持续进行报点，若「生」大于「死」，则不会发生任何事。”
“此所谓，「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