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站在一边瞧热闹的罗彪拉到聚义堂,当众要了令牌,得了命令。立马举着令牌就显摆上了。
“现在,我宣布,便溺只能去茅厕。如果再野外随意便溺罚刷全山寨马桶一个月。检举者赏银钱二两。”
颁布了命令就要执行下去,说着话,就让赵二狗带人把山寨另两处的茅厕给平了,只留下最老的茅厕公用。
说实话山寨这茅厕着实是简陋,挖个一丈左右、五尺深的大坑,坑上搭了木头,外面用破芦苇席子一遮就完事儿,站老远随意一瞟里面就一览无余。
这群土匪的肠胃的确强大的很,陈子御估计的是一炷香,结果在半炷香之后,山寨的茅厕就人满为患。
“噗噗噗”
“三弟,咱们是不是被下了药?噗~”
“大哥,应该不是,噗,厨房的人大多是我心腹。如今你看我。噗,应该是吃的太油了,噗。”
“仔细想想你说的也是,弟兄们苦了个把月了,好不容易见了荤腥就收不住嘴了。老三,离我远点,尼玛,你太臭了。”
聚义堂后面就是大寨主的住所,大寨主感到不适就回了房。三寨主轻功好身法快脑子也活泛些,赶在二哥之前抢了只马桶。俩人一人抱着一支香,坐在马桶上就起不来了。
没办法,二寨主只好夹着屁股去了公用的茅房,就这么一耽误,等二寨主到了公厕,人已经满了。
“里面的快点,尼玛坐月子吗?”
瞅着茅厕外头排着十几号的人,躲在一边儿的陈子御就想笑。为什么留着最老的茅厕,就是因为里头最多只能蹲五个。
里面痛快的放了一阵子屁,外头的脸都黑了。故意的是吧,没听见还好,听见之后本来二分力就可以夹紧的屁股,现在需要五分力了。
“开门,让老夫进去,老夫是二寨主。”
“滚你娘的蛋,别说二寨主,现在就是亲娘老子来了,也不让。噗~”
也不知道是里头哪个混蛋说的,说完还挑衅的放了一串声调儿不一的长屁。
“那个说的,给老夫滚出来。”
“喂,弟兄们,横着蹲不下。可以试试竖着蹲啊。”
躲在土墙后头的陈子御一声喊,顿时就又进去了五六个汉子。
“对头,伙计,让让。兄弟实在忍不住了。”
“老兄弟,之前去青楼都是一块儿的,拉个屎就别害羞了。”
“哎,尼玛屁股往边儿上挪点儿,都飚到劳资脚上了。”
“狗日的,蹲好,屁股怼劳资脸上了。”
“尼玛,别上人了,要塌了。”
“哐当”
悲催的二寨主前后蹲得都是人,推都推不开,只听脚下木头咔嚓地响,一伙儿人瞬间就栽进了粪坑。
“红伞伞,白杆杆,大伙儿一起拉便便。拉便便,躺棺棺,然后埋山山,锁啦一响白布盖,亲戚朋友等上菜,埋山山,哭喊喊,一起吃饭饭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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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陈子御也有了十名手下,还特意地把周二娃子也要了过来,跟二狗成了自己的哼哈二将。
今天是上任的第一天,必须威风起来。
罗彪送的刀,确实很好看,很威武,二尺余长的长刀类似后世的大环刀,刀柄还系着红绸。硬木做的刀鞘镶着厚实的黄铜配饰,不算刀都快十斤重了。挂在腰间坠得胯子疼,不到半柱香就把波棱盖儿碰乌青一块。
果断摘下来赏给了周二娃子,打死都不带这玩意儿了。瞅着分给自己的歪瓜裂枣,心里那个气啊。
“等着吧,定要折腾你们鸡飞狗跳。”
打定了主意就让手下站好,常言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挨打立正,见长官要敬礼’,就从这几个小卡拉米操练起。
“一个个的都站好了,现在劳资定了新规矩,巡山要唱队歌,我念一句,你们学一句。二娃子监督,今天学不会不许吃饭,明天学不会就要挨棍子。”
“开始了啊,‘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唱。”
说实话,这歌儿好听也好唱。半天时间,从一开始众土匪小弟在羞涩、磕磕绊绊、忘词儿、挨踹的循环中过程中,顺利的掌握了。
其实吧,如果不是天气太热,巡山其实是个很好的活儿。游山玩水的就把事情办了。
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习惯,自己的那套冲锋衣罗彪不让穿,说是入了俗世就要有俗世的着装。把之前仓库翻了一下,找出一件儒袍,头一次穿上身还是挺合适的,就是把手举过头顶,袖子还搭在脚面上,宽袍大袖的走一步都踩袖子。穿个走路咋看都像是偷地雷的。
不说衣服了,就说这鞋吧。布底子,布帮子,哪里都是软软的。脚跟还有两条带儿,一定要绕过来绑住脚脖子,不然走两步就掉,还尼玛不分左右。
实在受不了,还是换了武人的短衣打扮。就这走一路别扭一路,脚下的牛耳草鞋,就是刘备之前卖的那个,也是隔的脚丫子疼。一个多时辰,停下不知道多少回。
陈子御种种作态,看得十多号土匪目瞪口呆,都穿着最好的衣裳了,还在叫唤。这做派装是装不出来的,果然是享惯福的人,没听说书的讲吗?官家用的锄头都是金的。
虽然头领身子骨文弱,但是这帮子货没一个敢不听他的。
挑了处环境凉快的地方,坐在溪边石头上,把脚放进去,舒服的想让人呻吟。
让二狗生火,二娃子剥皮,山猪儿扇风,“呼”身价二百万的土豪都没自己这么享受吧。
片刻功夫,在陈子御指挥下,路上山猪儿打的野兔、山鸡。几下拾掇干净就支在火上了。
说起山猪儿这货,陈子御也不得不说个服字。虽说左眼是斜视眼儿,尼玛准头不是一般的的好。
百十米外吃草的野兔,山猪儿拾起指头大的石子儿,两指一弹,看都不看一发撂倒。
听到手下们叫唤着有野兔,陈子御张着眼睛四处找的时候,这货颠儿颠儿的拎着兔子就回来了。
山里的蜂窝也实在多了些,每隔三、四里路就有一个大大的蜂包。尺把长的也只能算是个弟弟。
干事儿前吩咐了好几遍,要先把树枝子粘了松脂,引燃,然后用衫子罩了头,再去放到蜂窝下熏跑峰子的。
别人都好好的听话,用衫子罩了头趴下,等烟起。
就山猪儿这货,跟别人不一样,前两天刚被马蜂揍,肿都没完全消,蜂子刚出巢,他就又蹿出去了。
被烟熏的头昏脑涨、怒火燃烧的蜂子正愁没目标呢,这货上去就送。
first blood,double kill,triple kill,quadra kill,penta kill
蜂子杀疯了。
“尼玛,山猪儿快跑,往水潭跑,躲水里头。”
看着山猪儿表演的陈子御,在山猪儿惨叫声中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对他吼。
还是陈子御反应快,再慢点儿,山猪儿就该叫山象儿了。
山猪儿也听话,跑到溪水边,一头就扎下去了。
是的,描述木有错误,就是一头,有且只有一个头在水里。
山猪儿跪在溪边撅着屁股,独独把头埋进水里。
“尼玛。这货智商要是上了八十二就算是菩萨保佑了。走,救人。”
摘了金银花等几种草药在石板上捣成了泥,给山猪儿敷好了伤处。好不容易喘口气的陈子御又想踹他。
别人忙活着给他上药的时候,这货还拿着肿得跟胡萝卜一般的手指头,没心没肺的掏蜂蜜吃。
“谁都不许以后欺负山猪儿了,也不怕老天爷丢个雷过来劈死你。”
再踹走几个抢山猪儿蜂蜜的土匪后,陈子御郑重语气的说。
其实吧,就这么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也不错。虽说东西少了一些,但是自己此刻的心灵特别的宁静单纯,望着周边流口水的小弟们,真的,他们要的也非常的单纯。
用蜂蜜细细裹了的山鸡,甜蜜的味道能飘出十里。撒了烧烤调料的野兔儿,不用闻都已经醉了。
看着一个个不停咽吐沫饿死鬼般的小弟,陈子御得意的哼起了小调儿,“烧烤界的叶孤城”这外号儿不是白叫的。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快熟了,再有五分钟就好。油脂多一分显腻,火候多一分显柴。
当自己宣布‘好了’的时候,绝对会有《中华小当家》那种特效BUFF。
“咕咕,咕”
旁边的林子在寂静中突兀的冒出来山鸡的叫声。
本来反应就比众人慢的山猪儿这次抢了个先,叫了句‘有山鸡’就冲进了树林。
不到半秒,人就倒飞了回来。
见山猪儿遇袭,一众土匪小弟们,个个如临大敌般抽出武器,摆好阵仗,无形中自觉的把陈子御围在了中心。
“哼,到底是个淫贼,连民歌小调儿都唱的如此不堪入耳。”
随着银铃般的声音传出,一个倩影出现在篝火前。
“大,大小姐。”
依旧是武人打扮的罗玉婷,背后背着箭囊,腰悬长刀,一手握弓,一手倒提着两只活着的山鸡。面露不悦之色。
山风过处,衣袂飘飘,紧束起的高马尾就如一把痒痒挠,迎风飘摆,不停搔弄着众人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