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知道的太少了,所以之前才被朱氏耍的团团转。
许是因为想到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又积压在他心底已久,惠明帝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
“你出生的时候,正是时局最动荡的时候,那时你皇祖父还在,我虽是太子,却不如离王受你皇祖父喜欢,那时许多拥护离王的大臣都恨不得今日说服你皇祖父废了朕的太子,明儿就改立离王为太子,只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也有许多大臣持反对意见。”
“后来双方争执不休,离王发了买通了朕身边的太监,在重阳佳节上,那太监给朕的酒里下了毒,哪知你母妃抱着你前来敬酒,一下便发现酒里有毒,她将我的酒杯打落,哪知那太监见事情败露,竟然将你劫持了过去,你母妃为了救你被那太监一刀刺中心口,不治身亡......”
想到自己视作亲妹妹的思雨,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可他却无能为力,就悔恨极了。
原来母妃竟然是被离王的人害死的,宋旭阳第一次对从未蒙面的离王产生了深深的恨意:“皇伯父,既然知道是离王的人下了毒,为何不为母妃报仇呢?”
离王如今还好好的在封地过着潇洒日子。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皇祖父派人去查也不过查到后宫一个小小贵人身上,并没有指向离王的确凿证据,如何报仇?”
竟然是如此吗?宋旭阳自认见识了皇宫里的尔虞我诈,还是没想到离王竟然这么狡猾。
惠明帝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母亲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临死前拜托朕一定要照顾好你,可是你母妃过世后,朕这一脉与离王一脉便到了水火不容的的境地,那时你皇祖父旧疾复发,不过两日便驾崩了,朕作为太子顺理成章继位。”
“等朕继位不到三个月,冬至佳节上,你父王哭着找到朕说对不起你母亲,他喝醉了酒,将朱氏认作了你母亲,以至于酒后乱了性,逼不得已要娶了她作为继室。”
听惠明帝这么一说,宋旭阳思绪发散,原来父王娶朱氏过门中间有这么多事情......
“你姑母与你母妃是最要好的闺中密友,一听这事便知道不简单,怀疑是朱氏使计算计了你父王,因此一直不同意你父王娶朱氏过门,提议许她一个侧妃之位便可,许是这样,便让朱氏嫉恨你姑母嫉恨了这么多年。”
“可最后父王还是娶了她为继室,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宋旭阳问道。
“还不是你那死脑筋的父王......”说起这个惠明帝还觉得一肚子的气。
“你父王觉得毁了朱氏的清白,正好你母妃死后,他也不想娶别的女子为妃,便答应娶朱氏过门,你父王都答应了,朕与你皇祖母也拿他没办法,又想着再怎么朱氏也是你母妃的庶妹,会照顾你几分,哪知道她一嫁进王府不到八个月便早产生了宋元生.......”
宋旭阳听了这话,有片刻出神。
没想到父王的糊涂,不是年老痴呆所致,竟是自年轻时便已经这样了!
“朱氏有了亲生子,她自然会有私心,所以这多年来朕都不放心你住在辰亲王府,就怕她苛待了你。”
想到旭阳这些年遭受的不平待遇,惠明帝越说就越气:“刘瑾,传辰亲王进宫!”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提醒弟弟注意枕边人,哪知道他还是被糊弄过去了。
刘瑾领旨要走,惠明帝把他叫住:“等等,把几位王爷都传进宫来。”
刚才的事被三个老头子听了一耳朵,若立刻宣辰弟一人觐见,岂不是变相告诉他们害长公主的就是辰亲王么。
刘瑾作为惠明帝最的用的太监,自然知道主子在担心什么。
“陛下,辰亲王方才与小王爷一起进宫,如今怕还在太后宫里呢!”
早就进了宫,那他倒不用想着替他打掩护了。
“既如此,便只辰亲王请过来吧。”
片刻后,殿外传来一串脚步声:“皇兄,皇兄......”
“大呼小叫......”惠明帝颇为嫌弃。
“皇兄,昨日旭阳送了我一盆‘观音白’,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父子俩感情好着呢!”
辰亲王还未进大殿就已经嚷嚷开了:“不过你也不用嫉妒,等下回旭阳得了好东西,我一定让他先送你!”
“呵~我在乎你这一点东西?”惠明帝都气笑了,“还不快滚进来。”
辰亲王背着手快步进了大殿,一见宋旭阳还在,他脸色大变:“你怎么还在这儿?”
宋旭阳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招呼。
辰亲王面色很不自然。
遭了!
早知道旭阳还在,他就不到皇兄这儿来得瑟了。
这下好了,见到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因为他送的一丁点东西,就这么喜笑颜开,是不是太喜形于色了些?
日后还怎么摆父亲的架子,教育孩子啊......
辰亲王悔之晚矣!
“咳咳......”辰亲王战术性的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皇兄,你叫我过来可是有事?”
惠明帝沉着脸好一会儿没吭声。
总要给他一点反省的时间!
辰亲王见他面色不对,嗫嗫的站住了脚步,反复盯着惠明帝的面色看。
皇兄好端端的将他叫过来,就为了给他脸色瞧瞧?
可他最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顶多就是将他送的龙雀宝刀送给旭阳了而已。
还是说旭阳又惹事生非了?
在辰亲王心中打鼓之时,惠明帝终于开了口:“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辰亲王不明所以:“臣弟日日待在家里,没做什么呀?”
惠明帝始终盯着辰亲王不放,等他一个说法。
辰亲王仔细回想了一番:“臣弟一直在王府中,早晨起来用了早膳便去暖房走一圈,下午又去暖房看看花啊草啊,真没做什么啊!”
听他这么一说,惠明帝恨铁不成钢道:“你一天到晚除了花还是花,朕让你多注意枕边之人,你就是这么做的?”
“朱氏?她怎么了?她这几日都待在王府处理内务,连门都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