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不想听你说。”惠明帝很不耐烦听他谈论这些小事，直接问道：“长公主府的面首浮云与烟云可是你送过去的？”
辰亲王一时愣住了。
这送面首给姐姐的事情，的确不好听，但要他看姐姐日日郁郁寡欢他做不到啊。
“说！”
惠明帝一声冷喝吓了辰亲王一大跳：“是我送的，不过两个面首，怎么了？”
惠明帝见他好不知错的样子，更气了：“你送什么不好送面首，你是嫌长公主的名声太好了吗？”
“公主有面首不可以吗？前朝的公主哪个没有十七八个面首，姐姐作为长公主只两个面首，有什么稀奇的。”
“再说，驸马死后，姐姐一直郁郁寡欢，我不像皇兄心怀国家大事，我只要姐姐过得开心就好了!”
辰亲王一番诚挚之言，神奇的将惠明帝心头的那股邪火浇灭了。
惠明帝拿他没有办法：“辰弟，你可知你送给景瑜的面首差点要了她的命？”
“皇兄，你说什么呢？不过两个面首，怎么就要了姐姐的命了？是不是御史们弹劾姐姐了？”辰亲王翻了个白眼，“皇兄，不是做弟弟的说你，你可是皇帝，总这么畏手畏脚的干什么，哪个御史敢哔哔赖赖，直接罢了他的官赶他回家种地去，看他还要不要多管闲事！”
惠明帝：“......”
差点没被这个憨子一句话咽死。
“父王，你误会皇伯父了，是你送给姑母的面首浮云对姑母下了毒：酒里仙，原本姑母就嗜酒，再中了酒里仙，若不是李太医正好懂此毒，怕是姑母会在沉醉中就......”
宋旭阳直言道。
“不可能，浮云一个勾栏瓦舍出身的小官官，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浮云已经伏法，岂是你狡辩的了的！”看着耍混的弟弟，惠明帝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在惠明帝眼里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面首是朱氏找来的，更与她身边伺候的人有联系，十有八九就是她干的了。
只是缺了确凿的证据。
所为捉贼那脏，捉奸成双，没有证据，还真不好将朱氏拿下。
只是不知道朱氏是幕后的人，还是朱氏只是幕后之人操控的傀儡？
既不是辰弟所为，但见他死活不信的样子，惠明帝觉得倒是可以借此给他敲响警钟。
谁让他不长脑子呢！
“臣弟......”辰亲王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开罪的理由。
人的确是他送的，但残害姐姐这么大的罪名他当然不能认，本来也不是他干的，再着他也根本就没有这个心啊！
到底是那个混蛋，竟敢污蔑他！
“皇兄，臣弟......就是看姐姐郁郁寡欢不忍心送的，并不知道那面首心思歹毒啊！”
见惠明帝面色紧绷，辰亲王忙解释道：“那两个面首是王妃寻来的，说是有一个与谢林擎有八分相似，定能抚慰姐姐丧夫之痛，臣弟觉得有道理，就......”
“够了！”惠明帝忍无可忍打断辰亲王的话，“到了此刻你还不明白吗？真正对景瑜心怀不轨的是你的好王妃！”
辰亲王听了这话，呆呆的看着惠明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皇兄，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妃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陷害她的。”
宋旭阳脸色黑了下来。
虽然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心寒，觉得浑身发冷。
这就是他的父亲，不管他们怎么说，他总是觉得朱氏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
怕不是眼睛被炮打瞎了！
“辰弟。”惠明帝看着他这样，生气道：“事情不是你说如何就如何，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
“可是皇兄，王妃他......”辰亲王迟疑了。
王妃在他面前便是犯了错的奴仆都不忍心惩戒，怎么会那么狠心毒害姐姐？
但对上惠明帝有些凌厉的眼神，心里有些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讪讪立在原地。
宋旭阳冷冷一笑道：“父王还是不愿意相信吗？儿子这儿还有一事未禀报......”
辰亲王瞪了宋旭阳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朱氏，但你也不要污蔑她啊，今日的事是不是你整出来的？”
一想到是自己的儿子污蔑朱氏，辰亲王显得痛心疾首：“她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若不喜欢不理她便是了，你做什么冤枉她？”
“你可给朕闭嘴吧！”惠明帝一巴掌拍到龙案上，“先听旭阳怎么说！”
宋旭阳面无表情看着辰亲王不愿接受的样子，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此事先前侄儿也与皇伯父说起过，就是宣平侯府出现前朝秘药一事，因为宣平侯夫人想要害怀孕的弟媳妇，被侄儿请过去的李太医识破，认出那药是前朝宫廷里出现过的害人的东西。”
“后来宣平侯夫人交代出那药是从一个叫慧娘的人那里得来的，侄儿便对此人起了怀疑，猜测她会不会是前朝余孽，前日晚上，侄儿便带着一队人马去静安寺捉拿慧娘，哪知她仓皇逃跑后，竟然直直进了辰亲王府......”
“这怎么可能，若是逃进王府，本王就在府里怎么没有发现？”辰亲王打死不认：“皇兄，旭阳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查什么案，肯定被糊弄了！”
宋旭阳并未理会父王的喊冤之词，对着惠明帝请示道：“皇伯父，侄儿有证据，殿外冷九亲眼所见慧娘逃进王府。”
“快宣。”惠明帝对着刘瑾挥了挥手。
冷九得到传召，拿着龙雀宝刀进来。
他跪下行礼请安：“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起来回话。”惠明帝认得冷九，这还是从他暗卫里挑选出来的人，当初为了旭阳的安全，便将冷字辈的十五个护卫送给了旭阳。
冷九听令，站了起来。
宋旭阳吩咐道：“将你昨日追踪慧娘时的所见所闻，说与陛下和王爷听听。”
冷九沙哑的声音缓缓将事情道来......
事情讲完，冷九从怀里拿出那枚令牌：“这就是小的捡到的令牌。”
“皇兄，臣弟好冤啊！臣弟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与前朝余孽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