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有人故意引着她过去,这一切巧合不过是请君入瓮?
可是他们宣平侯府历来甚少在外树敌,谁会没事干了,提前两年便开始计划,并付诸了行动!
刘氏眯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那日原本是要去昭云寺上香的,只是行到半路,马车坏了,那夫人正巧带着仆人路过,请我到寺里去稍作歇息,我见着修马车还要好一会儿便跟着去了。”
乔清沁听了这话,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提前这么久便开始布局,难不成对方有先知的本事?
早早便知晓母亲会怀双胎,故此怂恿大伯母对母亲和她下手!
不对,不对,若只是想害她们两个内宅之人,何须费这么多心神布这么大局,随便买通个下人不就办成这事了!
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了的!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那人姓甚名谁?是哪里人?长得什么模样?”乔清沁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怒。
“那人生的貌美,至于是哪里的人倒是不曾说起,她只让我称她为慧娘,后来接触的多了,我方才知晓,她成婚两年还未诞下子嗣,夫婿便意外身亡,婆家人对她不好,抢占了她夫婿经营的家产,又将她赶了出来,还好身边有不少忠仆护着她。”
“遂她脱离婆家后一人来了京城,只是京城居大不易,且她一个孤身的妇人更是不易,便找了静安寺这个人少的尼姑庵定居。”
“你将她的容貌仔细说来。”乔清沁又道。
还示意阿福将带来的笔墨拿出来,就地摆好。
刘氏见状,苦笑了一声后感叹道:“二姑娘就这么确定我会什么都说?竟是连笔墨都早早的准备好了!”
“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乔清文和乔清淑好。”乔清沁将笔拿在手里:“你说我画,看看画的可对。”
刘氏回忆道:“慧娘年龄与外貌皆与你母亲不相上下,眉如翠羽,目若秋波,肤若凝脂,那身型千般婀娜,万般绮丽,似垂柳晚风前。”
“若不是有忠仆相护且深藏在静安寺里,怕是早就因姣好的面容,却无可护身之人被权贵纳入府中了。”
好在重生回来前,乔清沁跟着静和师傅学医之际,还向她学习了丹青之术。
乔清沁根据刘氏所言,没用多久就勾勒出风韵犹存的妇人形象来。
刘氏见了不由惊叹,若不是知道乔清沁没有见到过那位妇人,她都要怀疑这画像是不是看着她画的了。
唯一有差别的只是画中之人耳垂处没有那颗红痣罢了。
“她那耳垂处有一颗小指尖大小的红痣,若不仔细看就像是戴了一颗红宝石耳坠子似的。”
乔清沁闻言问道:“可还记得红痣在那边耳朵?”
“右耳~?”刘氏有一些迟疑:“不对,应当是左耳!”
见刘氏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乔清沁之随意在其中一处耳垂处点上了红痣。
“像,可真像!”刘氏看着画像不断感叹。
“与本人有几分相似?”乔清沁又问道。
“九成!”
话毕,刘氏诧异的看了一眼乔清沁,以前只道她简单好哄,没什么脑子,与清淑的多才多艺相比,差的的远了去了。
如今看来,她既有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丹青之术,又岂会是愚蠢的性子,这些年的默默无闻,不过是深藏不露罢了!
刘氏这般想着,见乔清沁已经收捡了画像,要准备回去的样子。
她着急问道:“你可是要根据画像去静安寺抓人?”
“自然,这样的毒妇,自不会任她逍遥法外!”
乔清沁虽没见过慧娘,但凭她怂恿刘氏,又拿前朝秘药给刘氏用来毒害姚氏,她便恨她恨到骨子里。
只恨不得立刻天亮,她好带了府中的家丁去报案,再和官差一道去静安寺将这人捉拿归案。
刘氏听了这话,立刻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早日将这样的毒妇捉拿归案,一来免得她在外继续害人,二来,咱们府里也可摆脱勾结前朝的罪。”
“最好有皇城司的人出面,将这群害人不浅的前朝余孽通通抓起来,绳之以法!”
阿福这急脾气,见不得刘氏畏首畏尾的样子,立时反问她道。
她想不明白都到了这一步了,大夫人为何还要出言阻止。
刘氏面色一讪,顿了一顿道:“万不可轻举妄动,慧娘身边可有不少忠仆,且个个武艺高强,贸然前去必会打草惊蛇,待到他们知是我这里泄露了,清文与清淑危矣!”
“个个武艺高强?”乔清沁面容一整问道。
“大夫人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吗?又怎会知道她身边的人个个武艺高强?”阿福也觉得奇怪,这明显前言不搭后语啊!
那些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刘氏眼底全是惊恐,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后怕的咽了咽口水,方才镇定下来道:“我虽恶毒,却从未害过人性命,那时拿着那害人的药,思来想去还是心里没底,便去静安寺找她商议,哪知等我去了,慧娘却没在静安寺,可我坐着马车回来时,却见她乘着马车急匆匆的回来,我还亲眼见到她的仆人押着两个人进了静安寺。”
“我觉得蹊跷,便返回静安寺暗中留意此事。后来悄悄到了她租住的院子外,就见那仆人对绑来的人严刑逼供......待问出来事情,干脆利落的取了那两人的性命,那些话我听的清清楚楚......”
“那时,我方才知道,我一直以为凄惨且投机的慧娘,竟是前朝余孽,不等我悄声退回去,便已经被她的仆人发现了踪迹......”
乔清沁与阿福越听越心惊。
果然......
与刘氏刻意交好的慧娘,真是前朝的余孽!
也难怪她拿得出前朝宫廷里的秘药了,只是她为何千方百计要害姚氏的性命?见不得宣平侯府二房好呢?
瞧着她的作为倒像是与姚氏有什么私人恩怨似的?
乔清沁久久无法回神。
难不成是夺夫之恨?乔清沁脑洞大开。
慧娘在前朝灭亡后逃出生天,便对父亲一见钟情?结果父亲眼里心里只有母亲一人,所以心生嫉恨才几次三番要害母亲性命?
乔清沁被阿福的追问唤回了神。
“后来呢?她既然那么心狠手辣,又怎会放过察觉到她身份的你呢?”阿福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