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介意有些虚情假意,可丁子茜再怎么霸道,也是个娇小瘦弱的小姑娘,大庭广众之下能做什么……
项宛若眨眨眼,憋着笑意摸了摸丈夫委屈的侧脸,小声安抚道:“我知道了,回去再说,在外面不要撒娇。”
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生,项宛若想了想:“快散席了,爸妈那边客人有点多,你先去帮着送客吧,嗯?”
“你不跟我一起吗?”阎景川观察了一下,见她确实没有在吃醋,语气安心中带着一丝失望。
“我说两句话,一会儿就去陪你。”
“好,小心点。”阎景川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警告地看了丁子茜一眼,也不管对方是什么神情,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之前,他托付了酒店的安保人员帮忙盯着,谁知道对方冲动起来会不会做出什么离谱的行为,自己发疯就算了,万一伤害到小妻子怎么办。
“那边有卡座,坐下聊吧,丁小姐。”
丁子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直到项宛若的声音响起才把她拉回现实。
不是,刚才那人是谁?是阎先生吗?
“是不是有点崩塌?”项宛若笑了笑,带了几分故意道:“咳,他私下里还挺黏人的。”
黏人?什么人?谁黏人?
想起男人刚才冷冰冰的眼神,丁子茜咽了咽口水,强打起精神:“是,是吗?”
“说起来有些抱歉,丁小姐寄来的信其实先到了我手上。”项宛若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道:“关于我们夫妻的关系我想你应该有些误会。”
“我不知道你了解到的传言是怎么说的。但我和景川并非商业联姻,而是通过正常相亲结的婚。”项宛若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形,笑了笑又道:“说相亲好像也不太准确,其实应该算是……一见钟情。”
“什么?一见钟情?”丁子茜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单方面的一见钟情怎么不算一见钟情,项宛若正经地正了正神色,省去了自己根本没记住阎景川的脸这一趴,只说了两人初次见面和相亲重逢的情节。
听完之后,丁子茜沉默了半晌,怎么和她了解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我们的感情如何,相信丁小姐今天也有了新的认识。”项宛若趁热打铁,未提之前两人相敬如宾的日子,只道:“如你所见,我们确实很相爱。”
“所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盯着丁子茜缓缓问,“丁小姐也要继续一意孤行吗?”
“我,我……”
根本没想过自己得出的假设都是错误的。慌乱中,丁子茜瞄到项宛若干净的手指,突然又像抓到了什么证据。
“可是,阎先生从来都没有在公开场合戴过戒指,项小姐也没有吧,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相爱,怎么会连重要的结婚戒指都不戴呢?”
“……”
其实戴过的,刚结婚那会儿,阎景川不管去哪儿做什么都戴着戒指,搞得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摘掉,就连工作时也一直戴着。
直到有一次自己外出义诊,不小心把戒指搞丢了。
说起这个事情,阎景川还曾经问过她,戒指呢?知道她弄丢了之后,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没说什么,但从那之后也没再见他戴过婚戒。
不过这种原因没办法直说,项宛若转了转脑筋,拿出年长者的卑鄙笑眯眯道:“难道戴了戒指的人就一定相爱吗?不一定吧。相反不戴戒指也不代表我们感情就不好啊。不是刻意摆出来让人看的才是真爱,都是理智的成年人了,丁小姐一定能理解吧?”
“……”看着对方真挚的目光,丁子茜觉得自己好像被绕了进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反驳不了。
又聊了一会儿,几番攻势下,丁子茜的态度早已不复刚才的坚定。项宛若看了看时间:“说了这么多,丁小姐是聪明人,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啊,对了。”
项宛若冲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学妹。你知道的,我是心理医生,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找我聊一聊。”知己知彼,这招还是跟某人学的。
“……”丁子茜身体不自觉地听话拿出手机,一边加好友一边想,这个女人……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一直忙到半下午,这场生日宴才算是正式结束了。
项宛若五点还有个来访预约,跟长辈打过招呼后,阎景川开车送她去医院。等红绿灯的当口,阎景川好奇地扭头问她:“你今天跟那个丁子茜说什么了?”
临走的时候,他本来想再警告几句,没想到对方一反常态地老实,还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小妻子看个不停。
啧,总感觉不太对劲。
项宛若转了转眼睛,随口胡诌道:“我跟她说阎先生其实私下是个爱撒娇的幼稚鬼,大概是觉得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崩塌了,所以就后悔了吧。”
阎景川笑着捏捏她得意的小脸:“真的假的?”
其实说什么他都不介意,反正问题解决了就行。只要小妻子不嫌弃自己,管别人怎么样。
项宛若露出两个小梨涡,逗他:“阎先生这么聪明,自己猜喽。”
“哦?你不说,回家我要严刑逼供了。”
“好啊,你试试。”
……
到了医院楼下,项宛若叮嘱道:“等下让司机来接我就好,你就不要跑了,在家帮忙打理吧。”晚上在阎家还有一场家宴,估计到时候事情也不少。
阎景川看着她:“好,结束了给我发消息。”
“嗯。”
挥手告别时,项宛若瞟了一眼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以前不懂得对方的小表情,戒指丢了,只当对方是在生气。现在想想更像是伤心了吧,项宛若脑子中闪过对方眼眉低垂的模样,好像……有点怜爱。
突然想哄哄他。
“怎么了?”见小妻子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阎景川打开车窗:“忘带东西了?”
“啾。”一个轻吻落在唇畔。
项宛若眼角弯弯,笑着拍拍呆住的丈夫:“路上注意安全呀。”
望着跑开的背影,男人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脸上有些微红。许久未发动的车厢里回荡着心跳声。
唔,被小妻子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