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生物钟本该在7点就叫醒她,但不知是不是昨天闹得太晚,直到闹钟响了又被按掉,项宛若还不愿睁开眼睛。
迷糊之中,项宛若感觉有温热的东西往自己怀里拱了拱,耳边还传来哼唧的声音。
什么东西?家里进了小动物吗……
等到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8点半。伸手摸了摸有些潮湿的枕头,项宛若疑惑的看了看旁边,哪来的水。
察觉到她醒了,怀里的男人抬起头,露出泛红的眼睛,委委屈屈的凑上来。
“老婆,骗我……”
这是睡醒发现她不在,自己找过来了?想到“生病”的丈夫到处找自己的样子,项宛若有些心软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唔,嘴巴。”
“……”
“还没刷牙呢,乖”项宛若象征性的亲了亲他的嘴角。
很好满足的男人被妻子的亲吻安抚,委屈的神情慢慢退去,周身的氛围都变得雀跃起来,让项宛若想起邻居家那只温驯粘人的萨摩耶,被摸摸头就咧着嘴高兴的摇尾巴。
“叮铃铃——”
项宛若调整了下姿势,让男人窝在自己怀里,伸手拿过手机,是陈秘书。
“项小姐,车检机构那边发来了检测报告”
陈正语气有些严肃:“车辆的确查出了机件故障。”
项宛若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出发前司机没有检查吗?”
“问题就在这里。”
陈正顿了顿,沉声道:“司机用车一向都很谨慎,这次去之前也按惯例做了车检,明明一切都正常,却还是出了意外。”
“你怀疑是有人故意动手脚?”
项宛若疑惑道:“陈秘书,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怀疑有人故意制造交通事故,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只是猜测……”
陈正犹豫了一下说:“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如果阎总清醒的话就好了,他心里应该有些眉目。”
或许是牵扯到公司上的竞争关系,项宛若觉得陈正似乎不愿向自己坦露太多。
也罢,一切等阎景川清醒了自己解决吧。
感觉脖子上传来湿湿的触感,项宛若低头看了看趴在身前轻轻啃她锁骨的阎景川。
“……”
孩子别是饿了。
“对了,项小姐,警察那边要做个简单的笔录,您等会儿方便带阎总去一趟吗?”
“好,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
挂掉电话,项宛若不禁有些担忧,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
“车祸前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虽然不报什么期望,但项宛若也觉得“真正”的阎景川应该能猜到是谁动的手脚,他现在的状态虽然不清醒,但万一记得什么呢。
男人停下动作,想了想小声道:“记得,老婆说……”
“离婚”两个字几乎是呜咽出来的。像是要找回安全感,男人又将头往她怀里钻了钻。
“……好好好,不离不离”
她就不该问。
火速洗漱完毕,项宛若决定简单做顿早餐。阎景川不愿离开她身边,项宛若便安排他在旁边洗水果。
想了想印象中阎景川吃的早餐,项宛若给他准备了鸡蛋三明治和咖啡,给自己煮了碗米粉。
吃着吃着,项宛若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中的碗。
项宛若把碗往前送了送:“要尝尝吗?”
心满意足得到妻子的喂食,男人也把手中的三明治递上去,眼神亮亮的:“老婆,啊——。”
面无表情的咬了一口,项宛若心想我该拒绝的,这是什么羞耻喂食PLAY,但是为什么莫名觉得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果然会撒娇的人最好命,这话男人也同样适用。
想起昨天开车时阎景川在后座不安的情景,项宛若决定还是让司机来接他们去警局。
“阎先生,今天找你们过来主要是了解一下情况,做个笔录。”
在外人面前,阎景川似乎又回到昨天的不安状态之中,面对警察的询问,低着头逃避似的把身体缩在妻子身后。项宛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丈夫一米八几的身高。
“……”
无法直面警察叔叔疑惑的神情,项宛若尴尬的解释道:“不好意思警官,他现在有点短暂性失忆,情绪比较敏感,在家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一些关于车祸的事情,但他好像都不记得了。”
警察了然的点了点头:“情况我们从医院也了解到了一些,阎太太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做个备案,简单问一下当事人的个人情况。至于具体的事件经过,我们已经从陈先生那边了解的差不多了,其他的事情可以等阎先生这边好转了再说也不迟。”
项宛若心想,关键是个人信息他也不记得了啊。
正在项宛若不知道怎么跟警察叔叔解释时,躲在她身后的阎景川出乎意料的小声回答出了他的名字。
项宛若讶异的扭头看他:“你想起来了?!”。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明明还什么都不记得,这是有所好转了?
“你还想起来什么?”
在项宛若的连哄带骗下,笔录勉强完成了。出了警察局,项宛若舒了口气,虽然记忆还没完全恢复,沟通起来还有些困难,但起码姓名、年龄之类的简单问题阎景川已经可以回答上来了。
而且跟昨天比起来,今天阎景川掉眼泪的频率少了很多,情绪也稳定多了。真是太好了,项宛若欣慰的摸了摸紧贴着她的头。
“刘叔,先不回汇湾,去老宅。”
项宛若收到阎母的短信,说他们已经回到了H城。刚到阎家大院,果然就看到阎母在门口翘首以盼。
“哎呦,可算是来了!”
阎母上前想看看儿子的伤势,但见儿子好大一个人不安的躲在儿媳妇身后,脸上的神情也不复以往的沉稳。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将阎景川安置在沙发上,还在他怀里放了个抱枕增加安全感,项宛若看向阎母:“妈,陈秘书应该跟您简单说过了,景川他……现在有些失忆。”
“陈秘书只说是失忆,没说这么严重啊。”
阎母两眼发红,看向儿子的眼神中满是心疼:“怎么连父母都不认识了。”
正聊着,阎父带着司机从外面回来。
“爸。”
项宛若从沙发上站起来打招呼,虽然已经见过几次,但每次面对这个面相严厉、叱咤商界的大佬,她还是总有些紧张。
阎江点了点头:“我刚从医院回来,情况已经跟医生了解过了。”
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他皱了皱眉:“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面对阎父有些审视的目光,阎景川不安地缩了缩,一只手紧攥住项宛若的手臂,项宛若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哎呀你干什么,景川现在是病人,你别吓他。”阎母不满的拍了下阎父。
“爸、妈,你们别太担心,医生那边说了这种失忆一般都是短暂性的,过几天就能恢复。景川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已经好很多了,刚刚都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事情了。”
“现在也只能等他慢慢好转了。”
阎母叹了口气,拉起项宛若的手:“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
项宛若顿了顿,将陈正的怀疑告诉了他们。
“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可疑,我会找人去查一查。”
阎江想了想,嘱咐道:“小项,最近你们出行多注意安全,安保这边我会安排人加强。”
在阎家吃过晚饭,项宛若婉拒了阎母留宿的提议,便让司机送他们回了城南别墅。
一回生二回熟的帮阎景川洗完澡,两人相拥坐在床上。为防止早上的事情再次发生,项宛若这次直接把他带到自己住的主卧。
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我跟你爸联系了医院那边,找个专业的护工帮忙照看景川,明天早上就让她过去,这样你也能轻松一些。”
想起阎母的话,项宛若侧眼看了看阎景川,头疼的拽掉爬到自己腰上的手,自己手上还有几个安排好复查的患者,明天无论如何得去趟医院。有护工照顾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跟这个粘人精能不能商量的通。
她试着开口:“明天我要去工作,爸妈安排了专业的人来照顾你,你在家乖乖听话好不好?”
“不,不要。”
听到妻子说要离开自己,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果断的拒绝。
见丈夫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又有要掉金豆子的趋势,项宛若忙哄道:“别哭,别哭。”
“你不是想要奖励吗?如果你明天乖乖听话,就可以换两……三个亲亲,好不好?”
“……”
男人瘪着嘴,两只手捞住小妻子的腰,有些心动但又不舍得妻子走。
“我处理完工作就尽快回来,很快的!”
项宛若伸出三根手指,眨着眼睛保证道。
“你最乖了。”
男人皱起棱角分明的脸纠结了一会儿,松口道:“好,好吧。”
松了口气,项宛若笑了笑,很好,进步确实很大。正要让他躺下早点睡觉,却见阎景川又将脸凑了上来,轻轻舔了下她的下唇,期待的看着她:“现在可以亲吗?”。
“……”
柔软相触,项宛若麻木地想,亲吧亲吧,都这样了自己还坚持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