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把他带回去了,过两天检查结果出来再带他过来复查。”
本打算让阎景川多住院观察几天,但他非闹着要跟项宛若一起回家。
“那个……阎景川,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我没办法走路。”
医院人来人往,项宛若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引人注目。
男人撇了撇嘴,显然不太愿意,平日凌厉的眉眼此刻显得可怜巴巴,眼看他又要开始抽噎,项宛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天已经很晚了。”
她柔声跟阎景川打商量:“我有点累了,好想快点跟你一起回家啊。”
“车子就在那边,要不要我们一起牵手走过去。”
看着妻子伸向自己纤细柔软的手,男人眨了眨眼睛,紧抱着项宛若的手臂似乎有些动摇,沉默一阵后,他缓缓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妻子的。
两人牵着手以缓慢的速度前行,扭头看着身旁有些雀跃的丈夫,项宛若颇有些幸灾乐祸,噗,阎景川清醒后该怎么面对这一切,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从那张高冷的脸上看到尴尬的表情。
“?”
阎景川见小妻子嘴角翘起,小鹿一样的眼睛弯弯的,脸颊上两个小梨涡可爱极了,有些好奇的歪了歪头。
为了保证行车安全,项宛若让阎景川坐在后座。
“我就在你前面开车,保证哪里都不去,你在后面坐好。”
“不”
阎景川用双臂紧锁着她的腰,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她的脖颈。
天色实在有些晚了,项宛若不想跟他一直纠缠,想到刚才未遂的那个亲吻,随口哄道:“你乖,乖的话就亲亲好不好。”
见男人稍稍撑起身体,用有些发红的眼睛瞄她,项宛若附身在男人的额头上亲了亲:“乖乖的才可以得到奖励哦。”
“……”
看到男人像小学生一样端正的坐好,项宛若暗自好笑,她好像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小哭包了。
回到家后,项宛若把客卧的浴缸放满水,又帮阎景川拿好平时穿的睡衣。
“睡衣我放到这里了,你先洗一下,穿好衣服再出来,有事就喊我。”
“诶?”
项宛若往外走的脚步被打断,回头看了看自己被拽住的衣角。
“不要走……老婆”
男人似乎有千般委屈,小妻子总想离开自己,但想起刚才妻子说要乖,他又咬住嘴唇不敢再吱声,深邃的眼眸含着眼泪,脸也憋得发红。
“我哪也不去啊,只是洗澡而已,你乖乖的,我就在门外等你。”
“不……要老婆,一起”
“哈?”
无论怎么哄,男人就是不肯松口,项宛若只得留下帮他洗漱,算了,放他一个人确实有点不放心,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生活常识,万一被热水烫到,或者不小心滑倒,伤势再加重就不好了。
“你自己脱一下衣服,躺好不要乱动,我拿一下毛巾。”
“不要……走”
见项宛若转身,男人捞过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我不是要走,诶——小心脚下!”
一阵天旋地转,项宛若回过头,见身材高挑的丈夫狼狈的坐在浴缸里,泪光闪闪,乌黑的头发凌乱,胸前的扣子在刚才的慌乱中丢失,此刻只能领口大开,锻炼得当的胸肌半漏半掩,被水打湿的白色衬衫隐约透出腹部和手臂的线条。
项宛若呼吸一促,觉得血气有些上涌,视线不敢再往下。
“还是我来吧,你躺好。”
项宛若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反正还没离婚呢,合法夫妻怕啥。
强行把视线集中到阎景川脸上,她上手快速把男人扒光,手里拿着毛巾抹桌子似的将男人的身体草草抹了一遍。
“呼——”
看着阎景川迷茫的被吹风机吹了一脸热风,项宛若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拿毛巾胡乱的帮他把头发吹干,心想哄孩子可真不容易,她有点想念那个正常状态的阎景川了。
洗完澡,阎景川半倚着靠枕躺在宽大的床上,心满意足的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不时用薄唇在她肩颈处轻轻摩挲。
被刚洗完澡的温热身躯紧贴着,耳后就是男人陌生的气息,项宛若麻木的拿出手机,显示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两通来自阎母的未接电话。
先回复了几条重要的工作消息,跟领导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请了几天假,然后项宛若给阎母回拨了过去。
“喂,宛若,你现在跟景川在一起吗?”
手机刚滴了两声就被接起,程梦仪的声音急切的传来。
“妈,景川在我旁边,你别着急。”
项宛若安抚道:“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他外伤不严重,只是头部受到重击,导致短暂性失忆,建议回到熟悉的地方说不定能增加他的安全感,也有利于恢复记忆。”
“那就好,那就好。”
程梦仪松了口气:“真是辛苦你了,今天事发紧急,等我跟你爸回去就联系专业的护工过去。”
项宛若想了想阎景川现在粘人的程度,揉了揉眉心。
“没关系妈,他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先等您和阎董回来吧。我已经跟医院请过假了,这两天我会在家陪着……!!!”
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掰过她的下巴用大拇指缓缓抚过她的唇珠,项宛若浑身一震。
“奖励……”
男人声如蚊呐,脸却越贴越近,眼眸低垂的看着她。
“妈!”
项宛若胡乱搪塞道:“时间不早了!医生说多休息对恢复记忆比较好,我跟景川先睡了,您和爸回来的路上多注意安全。”
被迫把手机扔到一边,项宛若用手抵着男人的胸膛轻推,唔,太近了,阎景川!男人整个人环住她,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隙让空气越来越暧昧。
“你该睡觉了!阎景川……啊!”
感受到她的抗拒,阎景川刚稳定下来的悲伤情绪又开始泛滥,一边抽泣一边用两只手抓住小妻子纤细的手臂,将人压倒在被子上。
“呜……我,有听老婆的话,老婆为什么,不奖励我?”
阎景川平时总是深沉难以揣测的眼眸,此时却直白的写满了委屈。因为今天哭的太多,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嘴角向下撇着,不时发出细微的呜咽。
宽阔的胸膛在身体上方笼罩出一片阴影,身下的被子上传来和阎景川身上相同的木质香的味道,项宛若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住。
她有些骑虎难下道:“好好好,奖励,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
见男人不为所动,她无奈只能伸手捧住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可以了吧。”
可男人似乎并不满足:“嘴巴……”
“不行!”
“呜……”
男人似乎想直接亲下来,但见妻子抗拒的态度又有些犹豫,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控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任凭泪水溢出眼眶。
项宛若见不得阎景川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的想,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嘴巴碰一下,也不是……没亲过。
她伸手抽了张纸巾,帮丈夫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哭了太久的眼睛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项宛若无奈,怎么这么能哭,换作正常的阎景川,今天估计哭了他十几年的量吧。
做了一番心理准备,项宛若下定决心闭上眼睛,猛地拽住男人睡衣上的衣带,两人之间那点缝隙彻底消除,“嘶”,力道有些大,双唇碰到一起,项宛若有些吃痛。
唇贴着唇,心里慢慢数了几秒,项宛若缓缓退开,还没等抽身离开,一双大手从后面按住她的后颈,温热的唇食髓知味的又缠上来。
“老婆”
“唔……”
阎景川的舌尖与她的相触,项宛若被暧昧的搅弄冲击的有些头晕,感受着对方同样温热的呼吸,脑子像浆糊一般。
她和阎景川之前虽然也有过夫妻行为,但不过是尽义务罢了,几乎没有什么前戏,两人也很少接吻,只有在某些需要做戏的场合,才会有一些亲吻的礼节,哪里有过现在这种“深入”。
不知过了多久,阎景川终于肯放开她。见男人红着脸,用亮晶晶的眼睛瞅她,项宛若失语的把通红的脸埋在被子里,感受了一下被吮吸的有些发麻的舌根,心想这根本不是什么哭包,这根本就是借表面的无辜作威作福。
根本讲不了道理,眼见钟表指针指到“1”,项宛若扒拉一下被弄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心累的拍了拍床铺。
“睡觉吧,睡觉吧。”
平日两人的作息不太同步,有时候可能各自都要加班,大平层公寓客房众多,两人倒是很少同床共枕。一般都是她自己固定睡主卧,阎景川加班回来晚了就随便挑一间客房。但困意来袭,项宛若也不想再计较,便留下任凭丈夫固执的拥着自己进入梦乡。
半夜醒来,项宛若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是两块饱满的胸肌,随着主人平缓的呼吸上下起伏。
“……”
意识回笼,项宛若无语的帮男人扯了扯领口,轻轻挣开桎梏,捡起被随意扔在床头的手机,独自回到熟悉的主卧。
习惯了一个人睡,跟别人一张床总有些奇怪的感觉,大不了明早赶在男人醒来再回去,这么想着她又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