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江月白望着桌上的东西很久,终于拿了起来,不过却是打开了床边的窗户丢了出去。
房门再次被打开。
是那中年女人,不过现在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这里的老鸨。
“我的摇钱树嘞,你咋还坐在这?衣服呢?发钗呢?我不是让人都给你送来了?”
江月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动唇齿没有任何感情:“我扔了啊。”
老鸨方才还算温柔的样子一下就翻了脸,敲着桌子:“扔了!?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的!你竟然给我扔了!”
江月白站起来看着她,指了一下那边的窗户:“就扔那了,你要是这么心疼那你去捡回来啊,说不定现在还在下面躺着呢。”
老鸨走到了窗前往下看着,那被丢掉的衣物上已经满是脚印踏过的污浊,一时间气的是两眼发黑说不出话。
江月白也凑了过来在她旁边一起看着:“啧啧啧,脏了啊,好可惜,又好般配,和你的心一样的黑呢!”
老鸨的脸都绿得发黑,扭过身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想要去掐:“你个死丫头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知江月白自小就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嫌弃的拍了拍衣袖:“怎样?你以为我会受你的摆布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老鸨快要气疯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她的。
“我管你是谁!你个死丫头现在气焰可真不小,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有你求我的那天!”
说完老鸨就走到了门外的走廊上,招呼了几个壮汉来:“把人给我丢去柴房,告诉她们,谁都不许给她送饭!死丫头的,这苦头你就给我吃着吧!”
江月白抢先走在了几个壮汉的前面,还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人:“不用拉我,我自己会走,柴房在哪呢,有没有可爱的小老鼠啊。”
就这样江月白被丢进了一间狭小的柴房中。
而这也正中她的下怀。
现如今局面不算清晰,也不知道若云有没有将自己失踪的事情传递回去,如若方才换好了衣服下去了,说不定就会像翠环那样,所以当前被关在这里就是最安全的选择。
至于被丢下去的衣服,她看着手指上小小的伤口,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发现。
外面的琴声歌声清晰可听,头脑有些发沉,便找了一捆柴火靠在上面慢慢的睡去。
外面的街市上,凡是东西南北有铺面的地方都被祁唯和谷生跑遍了。
一圈下来在城中心汇合。
谷生已经是累的两眼冒金星,弓着腰在那大口喘着气:“我说公子啊,这少夫人到底去了哪啊,不会真是被人绑走了吧!”
祁唯已经是心乱如麻,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人故意设计了,分头行动,去把做这些生意的地方都查一查!”
于是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搜寻。
随着夜市上的摊贩陆陆续续的收摊回家,祁唯的心中更加紧张了。
他知道只要多一刻找不到人就多一份危险,毕竟幕后操作的人究竟意欲何为是尚不可知。
身边经过了一个醉汉,他的怀中还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小美人,跟爷回家吃香的喝辣的!爷不会亏待你的!”
“哎呀讨厌啦,您昨个可是看都没看人家呢。”
“哪有,来来来小美人,让爷亲一个。”
“这还有人呢,死鬼~”
祁唯看着这二人来的方向,好似是从醉春楼那边来的,心中一下就有了新的思路。
此时街市上的人已经少了大半,只有醉春楼的门外还是络绎不绝的景象。
所经之地脚下踩上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
祁唯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是一件衣服,四周还有一些摔碎的发钗,样式都是极为艳丽的。
他抬头看了看,果然对着一扇窗户,所属的也正是醉春楼的地界。
“这是......”祁唯发现衣物内里有些奇怪。
他将地上的衣物捡了起来,仔细摸了一下布料,竟然是新的,而内里的布上似乎是有字迹。
到了一旁借着光线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是用血书写的:勿要打草惊蛇,我定一切安好。
祁唯手上握着衣服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他看向那边的醉春楼,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悬着的心依旧,但他选择相信她,回去从长计议。
祁府内是焦急的众人。
谷生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怎么样公子,可有少夫人的线索了?这衣服是......”
祁唯将衣服摊开放在了桌子上:“这就是她留给我的线索,她现在人在醉春楼内。”
若云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声音都打着颤:“什么!你说公主在醉春楼!这地方公主可不能去啊!”
谷生也惊了,就连祁老爷祁夫人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可如何是好啊!”若云已经急得快要哭了。
祁唯的神色凝重,他看着桌上的衣物,心中出现了一个答案,但又不敢确定。
“我也许...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祁老爷祁夫人随即对视了一眼,他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没有见过,心中所想的和他一样。
“那你打算如何做?”
“引蛇出洞。”
虽然嘴上他是如此说的,但要是这蛇不出来,他可不会顾及半点面子。
这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