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又看,一下站了起来,喜笑颜开,再看却是一声叹息又坐了下去:“果然和荣乐有几分神似...这些年在边关可受苦了?”
“回陛下,臣女过的很好,倒是母亲她......”话没说完齐姝婉的声音就哽咽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皇帝一下又想到了荣乐公主,心中的苦楚全是悔恨,他这个妹妹真是糊涂啊。
“郡主莫要伤心了。”周公公说着递了一个帕子来,言外之意是在陛下面前这般有违礼数。
皇帝喝了盏茶润了润喉咙:“既然来了就在都城住下吧,这宫外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不如就在宫里吧,去贵妃那可好?”
这一听要住在宫里齐姝婉可是不乐意的,宫中诸多不便,她还怎么去祁府,于是姿态上又添了些怯弱:“陛下,臣女知道陛下是好意,但臣女终究是外臣之女,住在宫中恐遭人非议......”
皇帝思索良久,也觉的是有些道理,但宫内不能住,宫外又没地方,总不能让人家住在客栈啊。
齐姝婉将皇帝的思虑看破了,假装闲聊一样引入正题,正好探探她的疑惑:“陛下,臣女今日刚到都城就遇见了祁府的少夫人,年纪好似和臣女一样,就是那少夫人是国姓,不知...可是陛下的小公主?”
皇帝抬眼笑了笑:“正是朕的宁安公主,你们竟然已经见过了,真是缘分。”
“臣女和公主十分投缘,臣女在这也没有什么朋友,陛下可否让臣女暂住在公主那里?”齐姝婉说的字字句句都柔如轻纱,而被袖衫遮挡住的手是攥的紧紧的,新伤才止血又生生被指甲嵌了进去。
皇帝看了看她,应当是个好姑娘,想来在都城也住不了多久,暂住在祁府内的确是个好主意:“也好,朕这公主难得有个玩伴,你就去那吧。”
齐姝婉赶紧端庄的行了一个礼仪,在低头的瞬间露出了让人发冷的笑容:“谢陛下!”
后又在宫中待了半个时辰,与皇帝聊了许多略显生分的家常话就被护送着出宫了。
主仆间的一个眼神对视,身边的芷儿就到了随行的侍卫头子身边:“我家郡主初来驾到,想在这独自逛逛,你们就先回了吧,待郡主逛够了我们自会去祁府。”
“这...陛下他...您这是让哥几个难做啊。”侍卫头子明显有些迟疑。
“这些,就当是请您和几位兄弟吃酒了......”芷儿的声音很低很小,说着就将腰间圆鼓的荷包用衣袖遮挡着塞给了侍卫头子。
侍卫头子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做了个伸展的假动作就迅速把那荷包收好了,再一开口语气都变得谄媚了:“是是是,郡主不远万里来,自然要好好逛逛,那哥几个就先走了。”
齐姝婉在侍卫们离开后轻蔑一笑:“原来...都是一个德行。”
“郡主,要直接去祁府吗?”
“直接去?那可没意思......”
祁府内一片祥和。
只是在江月白这出了岔子。
“公主,你都这样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次了,给我的眼睛都看晕了。”若云揉着额头,目光依然追随着来回踱步的自家主子。
“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是发现了,不对不对,说不定他只是在试探我,哎呦,怎么办啊!”江月白回想着祁唯今天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一阵阵的心慌。
若云突然嘿嘿的笑了:“公主,我倒是觉的,您这替嫁自己的事情有没有发现都没有什么影响嘛。”
“为何?”江月白没有转过弯来。
若云站起来,连比划带说:“公主你看啊,就算这替嫁自己被揭穿,那现在嫁过来的不还是您吗,假公主和真公主,都是公主你呀!”
江月白一拍手,听了这番话简直就是醍醐灌顶:“也是啊!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是去找他坦白还是继续圆这个谎啊...快帮我想想办法。”
若云挠了挠脑袋,好一会才想出来:“我觉的公主还是直接和少将军坦白吧,毕竟就算不说,公主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演真公主的人呀,何况怎样都是公主,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呀。”
江月白听的很认真,连连点头回应决定坦白:“你说的对!我今晚就告诉他!”
院内的梨花来,风吹又飘落。
院墙上闪过一个人影,将院内的对话听了个不全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