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后面的话张大爷没有听进去。
他只听进去一句话，就是医生说他太老了，肝也老了，不中用了，帮不上毛毛了。
那找个和毛毛差不多的年轻人，用她的肝是不是就行了，张大爷坐在医院走廊上思索着。
良久，张大爷叹了口气，起身朝缴费口走去，又该缴费了。
“啊！撞到我了！你这老头没长眼是吧？”，李琳没好气的张口。
本来刚做完阑尾炎手术就不舒服，这么明显的病号服他看不到？
李琳抬手指向老头，刚想开口，莫名觉得老头眼熟...这不是农阅笙最近帮的那老头吗？
“你认识农阅笙？”，李琳开口问道。
张大爷正手忙脚乱的弯腰道歉，听到熟悉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你也认识笙妮子啊？”
李琳眼光闪了闪，想着看看能不能挖出农阅笙黑料，便开口回应道：“是呀，我和农阅笙住一个宿舍，关系很好。”
“看您这么失魂落魄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张大爷也正愁满肚子苦水没地儿倒，正巧遇到了个愿意和他搭话的人。
这小姑娘看着也是白白净净憨乎乎的，让张大爷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毛毛。
无端升起一股亲切感，张大爷和李琳坐在走廊的座椅上聊了起来。
一番交谈下来，李琳发现张大爷根本不了解肝源流程。
她别过头嗤笑一声，这傻老头，什么都往外叨叨，呵，不趁着这机会给农阅笙找点事儿真可惜。
找不了大事儿，挑点小事儿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
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座椅扶手，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大爷，您家毛毛真可怜”
“其实啊，你说咱人和人长得都一个样，这肝怎么还能不一样呢，就看别人愿不愿意给”
张大爷眼睛一亮，终于找到想法和他一样的人了，“可不！哎，那也没办法，谁愿意把自己肝儿切下来给别人啊！毕竟都想活着，但是医院的肝儿一直也等不到，哎你说说！”
李琳接着说道：“其实只需要一小部分健康的肝就行，对人没什么影响，这些话您可别到处乱说，我是看您亲切才告诉您的”
张大爷瞪了瞪眼睛，“妮子，俺不太明白，啥意思？”
李琳啧医生，拉过来大爷，指着走廊上的人说：“你看，比如说，他是一个健康的人，只要他愿意捐出一小点肝给毛毛，毛毛就能活，而他也不会受影响，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大爷，您和农阅笙关系很好吧，她那个人心眼好，而且她经常运动，还年轻，她身体好着呢！”
“如果她能愿意借出一小部分肝给毛毛，毛毛会慢慢好起来，她也会慢慢康复。”
“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 ...
看着张大爷若有所思的走远，李琳起身拍了拍手，哼着小曲儿走开了。
“切，这傻逼老头，我说狗会飞估计他都信，最好农阅笙那儿闹一闹，把她名额闹没就更好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滴事儿都能成~”
李琳胡说八道一通后离开了，丝毫没有想过这些话对一个身处绝境的人影响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