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来的毫无预兆,小雨淅淅绵绵的下着,农阅笙举着伞朝校门口走去。
张大爷刚刚给她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他在校门口等着。
远远地,农阅笙就看到了披着透明塑料布防雨的张大爷,他站在路边的树底下,手上提了一箱牛奶。
“大爷,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我听您电话里声音挺着急的”,农阅笙带着些紧张的询问道。
张大爷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把手上提着的一箱牛奶推给农阅笙。
“笙妮子,俺知道你是善人,你心眼好,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求你救救俺毛毛!”
张大爷说着,双手撑地,脑门重重砸在柏油路上,“俺给你磕头了笙妮子,求你救救毛毛吧!”
农阅笙被这动静吓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忙伸手去扶张大爷起来。
“大爷,您起来说话,我能帮的一定尽力帮忙”,农阅笙也有些手忙脚乱的,伸手要把张大爷搀起来,奈何张大爷倔的跟驴似的,跪的稳如山。
脸上的雨水影响视线,张大爷太抬手抹了把脸,开口道:“妮子,俺知道你是好人,你就是戏班子唱的菩萨,善人。”
农阅笙隐约有些不安,“大爷,到底发生什么了?”
“妮子,你能把肝给俺毛毛用用不?”
看着农阅笙突然愣住的样子,张大爷连忙伸手抓住农阅笙的手腕解释道:“妮子,不要你把肝都给俺毛毛,你就切一点肝给俺毛毛用行不?”
“俺听说,只要一点健康的肝就能救俺毛毛”
“笙妮子,你就帮人帮到底,你看行不?”
... ...
农阅笙哭笑不得,“大爷,这是谁给您胡说八道的呀?”
农阅笙耐心地给张大爷解释,但,张大爷似乎没听进去。
张大爷临走之前硬是把那箱牛奶塞给了农阅笙,说是为了感谢农阅笙的付出,给农阅笙好好补补身子。
三天后,农阅笙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城市东郊的一处荒地上,杂草丛生,有一处地方被铺上了一张花色床单。
床单上是被绳索捆绑成大字型的农阅笙。
佝着背的白发老头麻利的穿上前几天捡来的皮质围裙,跛着脚拿起准备好的锋利刀具左右看了看,比划了几下,满意的笑了笑。
老头扭过脸看向农阅笙,咧嘴一笑,正是张大爷。
“笙妮子,俺毛毛实在等不起了,俺过后再给你赔不是。”
“你放心,这刀啊俺都用开水烫过,干净着嘞!”
“笙妮子,你救了俺毛毛一命,俺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说着,老头哽咽起来,浑浊的泪水落下了几颗。
“善人呐,这世道真少见,尤其是像你这妮子一样的善人。”
“好人有好报啊!”
......
农阅笙脑袋昏昏沉沉的,依稀听到有人一直不停的跟她说着什么。
过了会儿,农阅笙哼了一声,她感觉到肚皮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她努力的想要抬起眼皮,但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力气。
张大爷正忙着从一堆血肉模糊里寻找肝的位置,没有注意到农阅笙的反应。
应该是这个,张大爷在医院见过肝的标本,跟这个东西很像。
确定之后,张大爷拿出剪刀剪下三分之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部分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