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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剑柱擎天(1 / 1)


老剑仙那一剑当真惊世骇俗,无论是修剑道的袁北庭等人,还是修体的齐羡安,亦或那佛门小金刚无忧,都被这一剑震得说不出话来。

数百北字营将士更是噤声,大气都不敢喘,嘶鸣不断的北境战马此时也耷拉着脑袋,似被这一剑斩去那无上的意头。

早闻剑仙徐玄参有一剑斩断春澜潮头一说,现在看来,真不是说笑,再想起世人皆传的老剑仙一剑摧却终南第一峰,想来也不是作假。

“这一剑,可要比那蓬莱剑仙来得震撼的多啊!”袁北庭望着湖面,不禁感慨道。

徐玄参淡出江湖十几年,无数剑客争那剑道魁首宝座,都想着一剑一剑挑起整个江湖,可最终都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跳梁之角。

就连终成逍遥境的千百忍虽提到徐玄参是一口一个老东西,可到最后,这剑仙之位,也是摆手说做不得做不得,至于叶清棠什么的,则还要稍逊色一些。

不过,有人信服,自然就有人想越上这高峰,就比如那远在东海蓬莱岛的裴东昱自创“蓬莱飞剑”,扬言要夺那剑道魁首,江湖中人纷纷说他是大言不惭。

于是他在那蓬莱岛上大摆生死擂,并写下了“吾备佳肴迎客来,他日送君断头台”的诗句,口气是狂妄至极。

江湖中一众剑客哪里能忍受如此挑衅,纷纷前往蓬莱岛欲与这裴东昱一试高下,却不想,所去剑客虽没一千也有八百,却无一人能出那蓬莱岛来。

事后,想是这裴东昱再也经不住众人来比试,自己还得备吃喝之举,于是一举高旗于那岛前,“无钱,送死可来。”六个大字。

此旗一出,再无一人敢上那蓬莱岛,自此,裴东昱便坐上了剑仙之位,可到底是不想与徐玄参作那对比之色,便自唤“蓬莱剑仙”,名震江湖。

至于为何那武评榜上无此人,则是这裴东昱放言,自己不屑与他人为伍,若入此榜,必将送那排榜之人下那九曲黄泉。

所以,徐玄参说此榜算不得数,也不全是假话,毕竟这偌大的江湖还有多人如那裴东昱一般,还尚未可知。

一心修禅道的无忧被这一剑吓傻,手中的念珠也不捻了,他自出了云泉寺,一路东行,遇上的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过是那望剑山庄的王天朔,可对比这老剑仙,当真是没得看。

老剑仙一剑一剑在江湖斩出滔天声望,尤其是与那青州红衣的爱恨纠葛,更是让无数后辈浮想联翩,心生向往,可如今这一剑,却是斩断了万般过往,往事随风,终已烟消云散。

一旁的谢玄同望着此时已经回流湖水,感慨万分:“我当年在青羊宫里有幸武当《参同契》,今日又遇见老剑仙那一剑拦江两百丈的通天本事,此生也算两憾了却一憾了。”

袁北庭不禁好奇,问道:“哦?那还有一憾是如何?要我说,这世间一趟,若不能尽心,当真是浪费,不如你说说,看看我能否助你了却这一憾?”

谢玄同听后,则是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此憾注定伴我终生,终是你也无解。”

见谢玄同如此说后,袁北庭也是不再追问,世间万般路,一路一朝夕,就算是武学境界再高,也无能替他人前行。

“小道士,你给说说,这一剑是逍遥,还是神罗天通?”

见袁北庭如此问言,谢玄同却是摇头道:“那王天朔的无双剑阵虽也是实力滔天,可哪有这般阵仗,估摸着有神罗天通的意味,不过对于老剑仙,我也实在不敢妄言。”

袁北庭玩笑道:“这一剑只怕能破千甲有余,若是两军对垒,有三四名如前辈这样的人物率先攻阵砍杀,这仗还怎么打?”

张怀钰听后,不禁一笑:“你倒想得好,试问这几百年江湖,出了几位如师父这般的人物,又有几名入微逍遥境的高手愿意被军法约束?身陷军伍,可不适合修行。”

袁北庭点点头,“确实,就像那上阳城的刀仙韩北观,不做官,不领兵,不打仗,只杀匈奴,现在想来,死在他手上的匈奴铁骑只怕近万有余,这等人物能归我北境,已是万幸,其他倒真不敢奢求。”

“这江湖,就似那止陵江,水底是暗礁丛生,水上是群峰竞秀,谁也不耽误谁冒头,至于谁能如吕祖一般高不可攀,更是本事。”

“而这为战争考虑的军伍,就似这临江湖,千百河流溪水皆是汇聚于此,任你如何万般能耐,终将倒在这千军万马之下。”

“春秋国战,朝廷江湖之间倒也分不出个上下,可如今的江湖可实在是没底气和军伍叫板了,龙虎山奉承着皇都梁家,成了这江湖中道门的掌教,便压得其他两教喘不过气来。”

“想起那皇城旁得静安寺,于前朝之时是何等繁盛,如今却是寂寥无声,又如那武当是何等实力,却因终不入世,使得总被龙虎山压上一头。”

“回想起北境军中,无论是齐羡安还是大哥,亦或那陈昭辅,都是北境旧将之子,才能以江湖之力手执兵符,至于王府中其他江湖人士,则是万不想沾身。”

一旁的谢玄同听袁北庭这番话语,终是觉得无趣,随手一挥,说了声练剑去了,便回身向船舱走去。

而无忧自船头观剑以后,便再无一言,此时竟就地打起坐来,袁北庭瞧着他那周身浮现的道道金光,相比之前在那船舱之内,似乎又实上了几分。

这小子莫非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回到船舱之内,袁北庭看到徐玄参躺在那藤椅之上一言不发,在半睡半醒之间,张怀钰拿起之前看得那本《月汐剑纲》,轻声问道:“师父,可否指点我一二?”

徐玄参听见这一声师父,当即就起身坐了起来,满脸堆笑道:“好徒儿,又想练剑了?”

张怀钰轻轻点头。

看着徐玄参这副谄媚的模样,袁北庭不禁嘴角一撇,转而看向张怀钰:“你当真要跟他学剑?”

“我师父都叫了,若是不学,岂不白叫?”张怀钰笑说道。

能拜剑仙为师,江湖中多少剑客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她倒让徐玄参上赶着教,若再不学,说出去不知要遭多少人说她不知好歹。

徐玄参听袁北庭这言语,当即那股讥讽的意味儿又窜了上来。

“怎么,你怕这丫头日后超过你,没了你显威风的余地了?”

袁北庭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是我怕......”而张怀钰此刻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柔声问道:“怕我学剑受苦?”

袁北庭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自幼学剑,这其中的苦楚他是最清楚不过,无论酷暑严寒,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想有所成,那一招一式哪个不是要挥上千万遍。

这还只是最基础之说,要想剑术有所成,这出剑对剑是必不可少,张怀钰这等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袁北庭实在难以想象她要受怎样的苦楚。

再者,古话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已练剑,便要承受练剑带来得代价,剑仙之徒这等名号传出去,不知会被多少人盯上,这今后可少不了一番厮杀。

张怀钰见状,先是心里一暖,随后说道:“事到如今,我已不是在那王府中的小姐,这江湖之中,艰险万分,学个一技傍身,在危难之处也算有些保命的手段不是?”

听到这里,徐玄参当即就跳起来叫道:“什么叫保命的手段,老夫教出来的徒弟定是那上斩仙人,下斩蛟龙的存在,就这小子,待你练成之后,即使他练出花来,你都能杀他。”

张怀钰听后,微微一笑,拉着徐玄参坐下后又接着说道:“至于你想得那些苦楚,我自十五岁建立青山居时,受过的苦想来比这练剑也轻松不了多少,这点你就无需担心了。”

袁北庭见状,知道张怀钰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

“小子,你这些担心对常人来说算是个正理,可这丫头,天赋比老夫更甚,学剑之路要容易的许多,吕祖曾有一言传与后来学剑之人:匣中三尺不常鸣,不遇同人誓不传。”

“老夫这一生,遇到的习剑后辈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根骨悟性奇绝的练剑之才,可对不上老夫的脾气,即使你是裴东昱,老夫也是不收。”

“就如你那日看得《暮云剑集》苏暮云,当初为求老夫收他为徒,大雪天,在老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老夫可曾有过理会?”

“这丫头,老夫是打心底喜欢的很,且不会让她受苦,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话已至此,已是尽头,袁北庭也不再说什么,张怀钰能拜老剑仙为师,他自是高兴的很,之前的那般担心,在徐玄参这番话说下来,倒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了。

见袁北庭不再说话,徐玄参转而笑呵呵的看向张怀钰:“丫头,你要问甚?”

见着徐玄参问来,张怀钰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求教的,当即便说道:“师父,这剑气和剑罡,可有区别?”

听闻张怀钰此番话语,徐玄参眼睛一亮:“看出来了?”

张怀钰则是摇了摇头。

“一点点。”

“哈哈哈哈,你学剑不久,能瞧见这等东西已是让老夫出乎意料。但你此刻还远未到那境界,知晓也是无用,这东西恐怕就连那小子也未必知道的那般清楚,不过你既然问了,老夫便于你说上一说。”

“只是这船舱之内太过狭小,跟老夫出去,待老夫与你们演示一番。”

说着,众人便跟着出了船舱,就连之前在一旁打坐的谢玄同此时也是跟了出来。

毕竟这剑仙能在修剑上说上个那么一星半点,可比自己闷头苦练可要强上了许多。

来到船板之上,此时的无忧依然还在静修,只是那周身的金光比袁北庭入船舱之前又强上了几分。

乖乖,这小和尚修炼怎得如此之快?

而徐玄参出来之后也是瞧见了这,说道:“这小和尚过不了几日,恐怕便要达到四禅了。”

“四禅!”袁北庭一声惊呼,无忧的佛生怒他可是见过,尽管是不过三禅的实力,可依旧是那般恐怖,这四禅,恐怕可敌逍遥境的强者了。

想着想着,袁北庭不禁一阵苦笑,自己自下了梅山,境界提升便缓慢了不少,下山之前已是入微巅峰摸到了尾巴,如今这一年多过去了,也不过只到那中层。

“小子,对老夫挥上一剑。”

回过神来,袁北庭听见徐玄参所说,以为自己听了个差:“前辈,你......”

而徐玄参则不耐烦地叫道:“叫你挥就挥,哪来那么多废话!”

袁北庭轻哦了一声,随后嘴角浮现一抹不怀好意地笑。

嘿嘿,老东西,平日里对本世子吆五喝六的,今天让本世子砍上你一剑,也算是解解气。

说罢,袁北庭手握桃花柳,全身剑意暴涨,眼中微光闪过,大喝一声,一剑挥去,一道猛烈的剑气向徐玄参袭去。

徐玄参见状,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老夫这下倒真是让你解气了,早知道就让小道士来了,以后老夫万不可再给你这等机会。”

嘴里虽是骂着,可徐玄参面对奔涌而来的剑气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以二指为剑,顺势一挥,一道略带青蓝的气向那剑气袭去,瞬间,二者爆发出巨大的剑威。

徐玄参接着一掌轰去,三者相碰,那剑威随即便烟消云散,不至于将这大船轰个对穿出去。

“可瞧见一二?”

徐玄参见袁北庭不说话,当即就骂道:“你这小子,以剑意驭剑这等奇招都想得出,这看不出来,当真是愚笨的很。”

转而又看向谢玄同,谢玄同微微一笑,徐玄参便知道,这小道士想来已是懂了。

再看张怀钰,张怀钰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剑气是以真气注剑,以求摧敌,而这剑罡似乎无需由剑而发,但又与那真气不同,与剑气相比,似又霸道的多。”

徐玄参听后,欣慰地说道:“你这丫头,悟性当真不错,比那小子强多了。”

袁北庭听到这儿,只是一笑,却也是没有反驳,梅花十字诀中的现字诀便是这以指化剑的功夫,他又如何能不懂?只不过与徐玄参的剑罡相比,他的要弱上不少罢了。

待众人离去,袁北庭登上船头,望着临江湖面,盘腿而坐,以指为剑,轻轻一挥,瞬间湖中炸起一道水柱,直冲擎天,袁北庭不禁一笑。

砍了前辈一剑,倒真长进不少!

而身后那半掩的船帘此时闪过一道人影,喃喃自语道:“好小子,一剑柱擎天了,这回走眼了,不过老夫倒要看看这一剑,你能悟到几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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