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暨没搭理他,转而兴冲冲地去检查包袱里可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颜楚骏走到云倾身边,冷峻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柔和之色,“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云倾摇摇头,唇角弯起一抹清甜的笑,“还有些小物件儿没收拾,不过也不着急。”
半刻钟后,蔺初阳与云倾离开了小院,颜楚骏见这里用不着他,就跟乐暨说了一声,随后出宫去了。
宫门口,颜楚骏正要坐上回府的马车,却与贺云时擦肩而过。
今日的贺云时身着一件天蓝色的竹叶纹直裰,衬得整个人清新俊逸。
他看到颜楚骏,顺势将人拦住,含笑说道:“颜太医,真巧啊,你这是要回贾国公府?不如我们去望月阁喝一杯。”
颜楚骏犹豫了下,而后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贺少卿,今日作罢,改日吧。”
“也好,那就改日再约。”
颜楚骏点点头,旋即上了贾国公府的马车。
而贺云时在离开前忽然转了个方向,他看向宫门之内,微微弯起唇,反倒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
王家之内,书房之中,王从幼怀里抱着几本账册,低头聆听王衡章的教诲。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缓慢地说:“祖父,那城西的丝绸坊可要交给叆姐姐来打理?”
王衡章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悠悠开口:“我何时说过要让他打理丝绸坊?”
“可那家铺子在我手里已经亏损了太多,如果让我继续打理,我怕……”
王衡章瞥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威严阵阵,令人心生害怕。
这时,书房外响起敲门之声,随后,王敬邑从外走了进来,恭敬地给王衡章行了一礼。
“祖父,叆叆醒了,她想要见您。”
王衡章放下茶杯,杯底敲在桌面,声音沉闷,“不见。”
“不见?”王敬邑惊讶不已,“祖父,叆叆她说想要帮您,更想帮咱们琅琊王氏分担一些杂务,您要是不见,那叆叆她……”
“敬邑,有些话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出去了。”
“祖父。”
王敬邑咬了咬牙根,视线从王从幼身上扫过,最后低下头,不情不愿地开口:“是。”
王敬邑出去后,房内又是一片安静,王从幼在面对王衡章时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因此不敢主动说话。
王衡章一向了解她的脾性,所以也没让王从幼在书房里留上太久,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祖父,有事您叫我。”
王从幼抱着那几本账册出了书房,不巧瞧见廊上坐在轮椅上的王从叆,脸色微变。
“……叆姐姐。”
王从叆阴沉着脸色,没有回应,只让丫鬟推着她回房。
院门口,王从叆看向站在那里的王敬邑,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大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祖父的意思我明白。”
“叆叆,你别误会,祖父定是心疼你伤势未愈,想等你全好起来再将事务交到你手里。”
“是吗?”
王从叆冷冷扬眉,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