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祖父对待她和王从幼的态度来看,就知道祖父压根儿没把她放在心上。
兴许,祖父以后都不会再重用她了,而她在王家也彻底没了价值,大哥所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王敬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目光不经意和王从叆对上,旋即心虚的移开。
王从叆见他都不回答,唇畔立即飘出一丝不屑地轻笑。
“大哥,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叆叆。”
王从叆冷下脸,转头吩咐旁边的丫鬟,“送客!”
如此,王敬邑也不好继续留下,他走出去的时候欲言又止,似是想说什么,却又隐忍不言。
在他看来,叆妹妹过于钻牛角尖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她自己的。
王敬邑刚往外走没几步,就在凉亭边上遇到了王从幼,她转过身,目光落在王敬邑身上,微微一笑。
“大哥。”
面对王从幼那单纯又真诚的笑容,王敬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大抵是因为王从幼自小没与他们住在一起的缘故,他心里承认的妹妹始终都只有王从叆。
因此,就算王从幼回了王家,他对这位妹妹的态度也很一般,从不亲近,也不熟络。
“阿幼。”
“大哥,叆姐姐她怎么样了?”
王敬邑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受伤之后,叆叆的精神一直都不稳定。”
所以不管他说什么,王从叆都听不进去。
“大哥,那等叆姐姐的情绪平复一点我再去看她。”
王从幼走出凉亭,朝王家门外走去,王敬邑有心想与她多说几句,联络联络感情,便问道:“阿幼,你要出门吗?”
王从幼嗯了一声,回头朝他笑笑,“大哥,我去找钱老。”
“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王从幼摆了摆手,“钱老的府邸离咱们家很近,我可以走着过去。”
说完,王从幼就先离开了,而王敬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缓缓抿了起来。
到了钱府,王从幼却被人告知钱老还在宫里没回来,她干脆待在钱府,与院子里的小厮们一起帮钱老晾晒药材。
或许只有在这里,她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宁静。
不用掺杂进那些令人头疼的勾心斗角中,还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妙。
她本来就不适合在那样的环境里生长。
“阿幼,这边的药草还没烘干,你可不能直接晾在架子上。”
王从幼抬起头,看向那名说话的青衣小厮,弯唇笑笑,“师兄,我知道的。”
男人抱着一个药罐子途经她身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和的笑道:“阿幼,你可是有好几日没来了。”
“家里事情忙,走不开……”
“师傅经常念叨你,你要是再不来,估计师傅就生气了。”
王从幼帮他搬动药罐,乖巧地跟在他后面,吐了吐舌头,“待会儿见到师傅,我会给师傅赔罪的。”
男人笑了笑,“师傅进宫有两个时辰了,估计要傍晚才能回来,阿幼,你晚上可要留在这里用饭?”
王从幼歪着头,眨了眨眼,“师兄要是不嫌弃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