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沈清宴跑来求救,沈老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于城南李子巷的那个孟家,沈老夫人事先也有所耳闻,听说他们家的姑娘生得膀大腰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就连邻居都退避三舍,更遑论说其他人了。
“你母亲竟然看上了孟家那个姑娘?”
沈老夫人皱了皱眉,那家的姑娘可不是个善茬儿,如果娶她进门,那沈府以后还不得鸡飞狗跳?
再说沈清宴的眼界那么高,京城里各世家的千金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一个貌丑无盐,暴戾任性的姑娘?
沈清宴苦着一张脸,连忙点头,“可不是嘛!祖母,您说母亲这是不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您快救救孙儿,孙儿可不想后半辈子的幸福都毁在那只母老虎的手里啊!”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沉声开口:“你放心,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不会允许你母亲如此草率的定下孟家那位姑娘。”
有了沈老夫人的保证,沈清宴心里松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这才转过头,发现小姑娘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慢悠悠地抿着茶水。
“呀!玉妹妹,原来你也在啊!”
沈清宴挠了挠头,笑呵呵地走到她面前。
云倾放下茶盏,弯了弯唇,“宴哥哥,我在教导辙哥儿的功课呢。”
“那你好好教,哥哥我还得去铺子上巡视一圈,晚上回来给你带玉芳斋的点心吃!”
小姑娘扬脸一笑,看着沈清宴大步走了出去,回身拍了拍沈清辙的肩膀,继续教导他书册上的内容。
中秋一过,天气便愈发得冷了起来,京城里的人都换上了秋衣,各大世家也点上了炭盆。
小姑娘怕冷,房间里要有两个炭盆才能让她觉得暖和,这日她刚从谢家书院回来,在美人靠上躺了没多久,春叶便捧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面整齐的叠放着几件衣裳,那些衣裳料子精美,花纹繁复,正是这个季节所能穿到的袄裙和披风。
春叶把托盘放在旁边的三弯腿香几上,笑着开口:“小姐,这是千金坊着人给您送来的,掌柜说您在一个月前定制的衣裳已经做好了,若有哪里不合身,可送回千金坊让绣娘修改。”
云倾从美人靠上坐了起来,拿起一件浅紫色的对襟大袖短袄展开一看,眼睛亮了亮。
只见那袖口和领口绣着暗金色的海棠花纹,一朵朵海棠挂在枝头,精致又不显张扬。下面压着一条深紫色绣花梯形褶的马面裙,裙角和裙襕皆绣了百鸟闹花纹,活泼可爱,栩栩如生。
春叶在旁看着,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感慨道:“小姐,千金坊的绣娘也太厉害了,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衣裳,难怪价格昂贵却让人趋之若鹜。”
云倾把那套袄裙放回托盘里,朝她笑道:“春叶姐姐,你若是喜欢,改明儿我请千金坊的绣娘给你也绣一套衣裳。”
春叶连连摆手,不敢应下,只道:“小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这样昂贵又漂亮的衣裳,奴婢能看上一眼就已经满足了。”
春叶是小姑娘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听她这么说,小姑娘就更想送她一套千金坊的衣裳了。
她正准备问问春叶的腰围,结果就有一名丫鬟走到门外停下,恭敬地开口:“小姐,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云倾赶紧站起来,让春叶把衣裳拿下去,然后去了主院见沈李氏。
房里烧着无烟的炭盆,小姑娘一进来便感觉暖融融的,她笑盈盈地往沈李氏身边走去,行了一礼,“大伯母,您找我?”
沈李氏转头瞧见她来了,立即对她招手,“玉丫头,那日老夫人同我说了几句,我才忽然发现,你如今到了订亲的年纪,也不是小孩子了,适时应当管理府中中馈。所以我叫人喊你过来,是想教你中馈。”
“中馈?”云倾吃了一惊,“大伯母,我不适合管理中馈,您还是别让我插手了。”
沈李氏把她拉到身边,笑着叹了口气,“胡说什么傻话,你怎么就不适合了?跟着我好好学,等学会了家里的银子都归你管。”
“大伯母,我不想……我……”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沈李氏就让人把账簿呈了上来,云倾瞧着那些账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堆堆的账册堆在紫檀木的小桌上,沈李氏很有耐心地一点点教她,云倾深吸了一口气,不得已只好被迫跟着沈李氏学习看账。
到了傍晚,沈清辕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子便瞧见小姑娘用功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毛笔写写画画。
他含笑走到旁边,拿起一本册子翻看了两眼,发现她把问题罗列的十分清楚,内容也颇有条理,让人刮目相看。
“没想到玉妹妹学的这样快,东市那几家铺子都了解了?”
云倾轻轻嗯了一声,咬着毛笔一端,歪头看向沈清辕,咧唇一笑,“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儿个散学后,带上春叶姐姐去铺子里看看,刚好册子上有些问题,要问问那里的管事。”
沈清辕放下那本账册,朝沈李氏笑道:“母亲,玉妹妹今日刚学中馈,不必太过严苛,该到吃晚膳的时候了。”
沈李氏点了点头,便让沈清辕带着云倾去雁安堂用晚膳了。
走出玲珑院,小姑娘伸了个懒腰,轻轻吐出一口气,从身到心放松了许多。
“辕哥哥,东市那家酒楼的掌柜好相处吗?”
沈清辕侧目看她,温和一笑,“你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玉妹妹,正好那边靠近六殿下的皇子府,明明日你去的时候,帮我给六殿下带样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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