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蕙嘉被拘禁了。
但是她被方时音照顾得很好。
这都是因为张明生他们知道了张蕙嘉被抓进去的消息。
薛子欣又联系欧阳筝，欧阳筝又给自己儿子方时音联系，这才保的她。
当时方时音知道了，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没抓住蚁人，反倒把查蚁人的给抓了？
这事都没这么办的。
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他们给蚁人办事呢。
虽然方时音把消息给劫了，但也得让季凌钧知道。
可就算他以一种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的态度给季凌钧说了，季凌钧也还是生气了。
丢死人了。
“你把何辛哲给我叫过来。”
季凌钧倒要看看，是谁干的这事。
“其他积极分子帮助我们主动调查没有错，但是个人主观意识太强，”何辛哲是心虚的，但是他装得没有破绽：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对她获取资源的过程进行审查，那么那些证据是否真实也未可知。”
“个人调查除了法律，没有其他的约束，屈打成招等各种手段做假证也不是没有可能，极端手段下采集的证据，我们真的能用吗？”
季凌钧知道他想说的。
不审查的话，反而会伤害相关公民的人权。
可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所以现在相关规则还没有完善。
这也是何辛哲能这么说的原因。
规则都会有漏洞，更何况是不完善的规则。
何辛哲这么做也是拖着张蕙嘉的进度，不让他那么快把程豫慈弄出来。
然后尽快找出张蕙嘉查证过程的污点，给她治罪。
何辛哲拿眼睛瞟季凌钧。
可是季凌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那蚁人挟持证人父亲的事呢？”
何辛哲没想到季凌钧突然问他这事，一时语塞。
对上季凌钧那锐利的眼睛，何辛哲因为心虚，心脏咚咚地跳。
“调查组查了周边的监控，看到证人父亲，但是身边并没有可疑的人。”何辛哲：“今天下午要去基地的人都用上了，应该会有个结果的。”
原本要去地面基地报道的人，因为这件事，很大一半都去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季凌钧皱眉：“那证人呢？”
何辛哲：“证人现在精神不太正常，我叫人先安排她休息了。”
季凌钧说：“张蕙嘉取证过程查过以后，就让她过来。”
何辛哲：“好。”
他当然不会让这些事这么顺利地过去。
就算张蕙嘉整个流程没有把柄，那么等她走完这些流程，半个月也就过去了。
这些功夫，石谦毅和程豫慈估计都来不及治疗了。
可是季凌钧又说：“现在人手不够，但是我后续会增派人手给你。”
何辛哲现在不能拒绝，只能说是。
季凌钧看着他。
何辛哲说得也在理，在这种情况下，季凌钧也不能确定张蕙嘉有没有问题，不能明着骗她。
不过手底下的方时音总是去看她。
这些季凌钧也知道，在不过分的情况下，季凌钧也是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地混过去。
纯当不知道。
强者总是欣赏强者，张蕙嘉能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破个口子，总归是有点失礼的。
如今季凌钧这边人手不够，一波又一波的人被调去基地，张蕙嘉要是能通过这次的审查，那季凌钧可以跟她合作。
她比较倾向完美主义，程豫慈的事在她眼皮子底下待那么久，她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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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蕙嘉正在吃饭，就看见方时音进了她的拘禁室。
张蕙嘉心还很大，笑呵呵的：“你来啦，快坐。”
她当然会积极向上又阳光开朗。
因为这里有她的相好。
在聂星值班的时候，她和程豫慈还能被开绿灯，互相见一面。
方时音没谈过对象，不理解爱情。
他把食盒放在他吃饭的桌子上：“你妈妈让我给你带的饭。”
薛子欣怕张蕙嘉在那里吃不好喝不好，便做了饭请方时音带给张蕙嘉。
“哇，藕盒。”张蕙嘉打开食盒后眼前一亮，夹了一筷子吃进去：“真下饭。”
方时音看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感觉自己任务也完成了，正打算走，却又被张蕙嘉叫住。
方时音憋住一张原本苦哈哈的脸，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
“你能帮我把这些菜给程豫慈吃吃不？”张蕙嘉把食盒里的菜各分出一点来，然后盛在碗里。
方时音感觉张蕙嘉给他的任务太艰巨了。
程豫慈是重点关押对象，平常的情况下，他们不能见除了拘押部的其他人。
局里的管理层想看他们两个，要有季凌钧的手谕才行。
连方时音也不能例外。
方时音便说：“不好意思，这实在是做不了。”
“那好吧。”张蕙嘉有点悻悻的，接着她又问方时音：“那我再问一句哈，我这边的证据搜集过程要是没问题的话，程豫慈就能被放出来了吗？”
方时音一时不知道张蕙嘉怎么解释，毕竟程豫慈的事真的挺复杂的。
“反正没那么乐观。”方时音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方时音又说：“程豫慈的事挺难办的，就算你能证明那个窃听器不是他的，他也出不来。”
张蕙嘉一脸失望，接着又想起谭言言：“谭言言现在怎么样了？”
方时音：“已经送回去了，怎么了？”
张蕙嘉皱眉：“送回去？送到哪里了？”
方时音：“她自己家啊。”
张蕙嘉心里咯噔一下。
“那你们有没有做好她的安全措施啊？”
方时音：“放心，我们会保证证人的安全的，何辛哲亲自负责的。”
“何辛哲？”张蕙嘉急了。
她刚还想对方时音说何辛哲差点把程豫慈的腿扎残废，便脑子转过来，止住了这话。
现在还不到时候，就算有证据，那也是只能抓出何辛哲这样的小皮毛。
更大的还藏在后面。
不能连根拔起，势必后续会遭到反扑。
就算除掉何辛哲，威胁并没有消失，程豫慈一时救不出来，处境会比现在更艰难。
方时音：“怎么了？”
张蕙嘉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