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程豫慈都懵逼了。
张蕙嘉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跟他一样,一丝不挂。
他都不敢再多看一眼,急急忙忙下床先把衣服穿好。
等张蕙嘉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好了,一副领罪的样子。
张蕙嘉看到他那个样子,原本要酝酿的情绪烟消云散了:“你抬头。”
程豫慈不敢抬头,背对着她。
“你事都做了,你还差这一眼?”张蕙嘉嗤笑一声。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最晚今年年底,我去你家找你爸妈提亲去。”
这回换张蕙嘉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他:“你找谁提亲去?”
程豫慈以为张蕙嘉生气了,赶紧找补:“慢吗?那就三个月内。”
张蕙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程豫慈现在就在网上开始搜:男方提亲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大可不必这么快吧……”张蕙嘉小声嘀咕,心里还是有点惊喜的。
程豫慈这个人,靠谱。
张蕙嘉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端着点架子:“我看这么办,也行,不过你工作也多,没必要太着急忙慌的。”
“行。”程豫慈想了想,说:“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下去买点消炎药。”
与其说是询问张蕙嘉,不如说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张蕙嘉跟本没机会说一句话。
“我先订个餐,”程豫慈一边自言自语,但是又想到张蕙嘉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太安全,又不订了,等他回来了再订。
张蕙嘉不出声儿,看程豫慈把心里想的通过自言自语说出来,感觉他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太好笑了。
等程豫慈下去买药后,谢瑾瑜那边好巧不巧就打来电话了。
“怎么样啊?成没成啊?”谢瑾瑜那边看起来挺急切的。
“嘶~”张蕙嘉想了想,酝酿了一下情感,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谢瑾瑜以为没成:“他不会是渣男吧?!”
“怎么说呢……”张蕙嘉故意用很慢很慢的语气吊着谢瑾瑜的胃口。
“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那边谢瑾瑜很着急:“是不是跟你确定关系了?”
“也不是。”张蕙嘉说。
谢瑾瑜:“姑奶奶,我求你了,你说吧你说吧!”
“他今年,下半年要来我家,找我爸妈,提亲。”张蕙嘉几个字一句,很慢地说。
“我cao,牛bi!”谢瑾瑜那边一整个石化:“整这么快,他实干派啊?”
“当然,”张蕙嘉说这事的时候有点小开心:“你别看他有时候说话磨磨唧唧急死个人,但是真遇上事,他是真干,也挺果断的。”
“你果然没看错人。”谢瑾瑜说。
“那是,”张蕙嘉笑。
“对了,那他怎么样啊……”谢瑾瑜又突然问她。
张蕙嘉一时没反应过来谢瑾瑜在问啥:“什么怎么样啊?他人脾气性格挺好的啊。”
“哎呀不是说这个!是——”
“你闭嘴!”张蕙嘉突然就懂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再重复了!”
“怎么样啊?”谢瑾瑜小声问。
张蕙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说:“很猛……”
谢瑾瑜那边爆发出嘎嘎嘎的大笑。
张蕙嘉从来就没有因为跟她打电话而这么羞耻过。
“谢瑾瑜!我因为认识你而感到羞耻!”她又羞又愤,直接挂了电话。
即便是挂了电话,耳边依然回荡着谢瑾瑜的笑声。
张蕙嘉直接跳下床去冲澡。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谢瑾瑜又给她打过来电话。
“刚刚他不在现场吧?”
“你说程豫慈啊。”张蕙嘉说。
“不然呢?”
张蕙嘉:“出去买东西了。”
“你就不怕他跑路啊?”谢瑾瑜有点不放心,问她。
“他敢!”张蕙嘉说,“扳倒锦知,我还出力了呢,帮了他这么大个忙,他不舍得断了跟我的联系。”
整件事下来,程豫慈单凭他自己本身,不足以让张蕙嘉帮他。
而是程豫慈背后的程家——如果能先在程豫慈没起势的时候欠他一个人情,再加上以后亲缘关系,张家在他起势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这样,也算是为他爸那两条腿报了仇。
“而且他这人,脾气好。”张蕙嘉又说。“哎,真没想到,原本只想跟他玩玩,一不小心发展成这样。”
张蕙嘉语气里掩藏不了笑意。
“真羡慕你,这么走运。”谢瑾瑜那边叹了口气,“我养的那些男的一点用都没有,天天两手一摊就朝我要钱,烦死了。”
张蕙嘉大笑:“他才不是我养的男人呢,他现在有名分,是我男朋友呢。”
“有编制,有钱,长得帅,还年轻,人还好,以后工作上还能帮着你——我怎么遇不到啊!”谢瑾瑜在那边懊恼地大声说,“气死我了!”
张蕙嘉:“之前你爸给你找的多好啊,不珍惜。”
“他们?!张蕙嘉你什么眼光啊?”谢瑾瑜大声说:“都什么歪瓜裂枣啊,没编制的没编制,没长相的没长相,他们手里的那俩钱我手里也有,我凭啥要跟他们过日子啊!”
“那你就继续养你的小白脸吧。”张蕙嘉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要不我让程豫慈在他们局里帮你找找?”
“唉,算了算了,我单身的日子还没过够呢,等我以后想结婚再说吧。”谢瑾瑜突然又变了风口,一副哀怜的语气:“你真的要踏入婚姻的坟墓么?”
“才不是呢,我跟他,这叫合作共赢,共创未来。”张蕙嘉反驳谢瑾瑜:“什么叫婚姻的坟墓?那种天天洗衣做饭看不到头的婚姻才叫坟墓。我俩结婚这叫辉煌的基石,你想想,我跟程豫慈结婚,以后他接了程家,程家的大单子当然先仅着张家签了,那我们家企业做进天洲五百强那不指日可待吗。”
“也是哈,”谢瑾瑜若有所思:“到时候你们得记得拉上我啊。”
“介于你昨天有功,给你先记上一笔。”
“哈哈哈……”
程豫慈回来的时候,张蕙嘉还在躺着。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有点,不想动。”张蕙嘉看到他手里的消炎药,又说:“但是不用吃药。”
程豫慈哦了一声,把药放下。
程豫慈这时候听到门那边的门铃响了,就说:“估计是早饭送上来了,我去拿过来。”
“嗯。”张蕙嘉慵懒地点点头,侧身,眯着眼看程豫慈离开。
这人,还挺贴心。
“你这两天有没有空啊?”
“你问这干什么?”张蕙嘉坐在床上,张嘴,心安理得地接过程豫慈喂来的花胶鳕鱼羹。
“我让程豫安跟你见见面。”
认个准嫂子。
张蕙嘉想了想,跟他说:“明天我有个会,得去帝都,过了明儿吧。”
“行。”程豫慈回答。
“对了,那天晚上你没被派出去做任务吧?”张蕙嘉突然说,扫开程豫慈的手。
“哪天啊?七月十五那天晚上啊?”程豫慈把碗和勺子放下,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正睡着就被监视室的管理员硬生生拉出去的事了。
“对啊。不然呢。”
“没有。”程豫慈回答。
“哎呦,那天晚上可累死我了,大半夜睡得正香呢,上面的叫我们在区里控评。”张蕙嘉一副晦气模样,“累死了,压了三个多小时才压下去——你看,我之前就说了,蚁人绝对会在舆论上造势。”
张蕙嘉:“要是纵容了他们,现在天洲就不会这么安稳了。”
“那就会造成大面积恐慌了,到时候事态更严重。”程豫慈说。
张蕙嘉赞同地点点头:“现在这事都还没个了结,明天去开会,还是说的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