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慈很快带着程豫安见了张蕙嘉。
由于张蕙嘉那边家里的硬性条件，程豫慈和张蕙嘉口径一致，都说谈了两年多了。
程豫安真就信了，以为他哥真的跟他准嫂子谈了两年。
“哥，你藏得太好了吧？”饭桌上，程豫安偷偷跟程豫慈说。
程豫慈就笑笑，然后不说话。
最近局里工作多，程豫慈也不能请假时间太长，吃完饭就回局里了。
至于那些文件，程豫慈全部验证真实性后，一起带回了局里。
现在，就等着程豫知被抓了。
就是这周发生的事，行动处派出去的几个组突然回来了，押着程豫知。
几乎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程豫慈被石谦毅叫过去了。
“你跟我去陪审，审锦知。”
“现在？”程豫慈问石谦毅。
“对，马上。”
程豫慈表现得很激动：“那我先去拿点东西。”
“那你快点。”
一切准备好之后，程豫慈跟着石谦毅来到审讯室陪审。
程豫知靠在审讯椅上，手被拷着，放在面前的几个桌子上。
看见程豫慈从审讯室外面走进来，原本一副百无聊赖的面孔突然激动起来，像是看见什么笑话一样。
他盯着程豫慈在陪审席坐下，凝视着程豫慈每一个动作，最后看着他的脸。
“程豫慈。”程豫知的语调懒洋洋的。
程豫慈反盯着他，沉默着，不做声。
“看见你那双眼睛，我就想起你妈，我想说的是，过了这么多年，你跟你妈一样骚。”
“不许侮辱陪审官！程豫知请端正你的态度！”坐在主审席的石谦毅猛地一拍桌子，朝程豫知大声呵斥。
程豫知轻蔑的笑了一声，完全不把石谦毅放在眼里，看见程豫慈那难看的表情，眼底闪过报复似的快意。
还饶有兴趣地看向其他审讯官，大声说：“你们知道他妈年轻的时候是什么吗？是婊子，是——呃啊！”
主审席上的方时音朝陪审那边使了个眼色，坐在程豫慈旁边的叶娆马上会意，拿着电棒上去就给了程豫知一棍。
令梧桐：“程豫知，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懂了吗？”
程豫知缓过劲来，嘴硬道：“怎么？刑讯逼供啊？”
“当然不会。”令梧桐说，手一摊，表现得很无辜：“但是刚刚的那个电伏远不及刑讯逼供立罪的阈值，你要再来一下吗？”
程豫知不说话了。
方时音示意几个处长开始审。
江薇夜先开口：“你手底下的锦知，还有另一个名：厄尔尼斯。这是你用来接地城那边的单子用的名，对吗？”
程豫知懒洋洋的，语气傲慢：“还问我干什么？去问你们搜刮来的那些证据啊。”
“这两套非民用辐射防护服是你们公司做的吗？”
程豫知直接回答：“不是。”
程豫知这两年一直在给锦知洗白，他有足够的底气让特行局的人抓不住锦知的把柄，就连这次审讯，都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进行临时问询的。
就算特行局的人怀疑又怎样，就算锦知后面真实厂名被他们知道又怎样，就算怀疑那个厂子做地城的单子又怎样。没有绝对的证据，找不到厄尔尼斯的地下工厂，只要程豫知把嘴闭死，特行局的人就拿他没办法。
“这是之前，我们在蚁人慕斯索厂拿到的单子。”令梧桐拿起之前出任务拿到的那个商业单子。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跟锦知有什么关系啊？”程豫知说，眼睛眯起来。
“我们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的锦知背后跟蚁人勾结。”
程豫知嚣张地说：“口说无凭，你们拿出证据啊？”
“我们为什么要自证？需要自证的是你。是你，需要在我们提供对你不利的消息的时候，你要自证，并且供出同党。”
“我清清白白，为什么要自证啊？”程豫知说。
“你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不想笑吗？‘清清白白’！这词儿你也配用？”石谦毅表情严肃，严厉斥责程豫知：“程易跟蚁人勾结，残害同胞，白月昭被碎尸荒野；而你！父承子继，接蚁人的单子，吃里扒外！”
“你和你父亲蛇鼠一窝！”令梧桐骂道。
“程豫知，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让矛头向内，除非那个人背叛在先，”方时音倒很冷静，重新给程豫知讲理：“我不管他们给你多少好处，但你要知道，你是天洲人，你是要住在这里的，你替蚁人做事，最后伤害的只会是你和你身边的人。”
程豫知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你就是愿意当狗是吧？”郑良粗声大气的说，看着程豫知油盐不进的样子，把眼都瞪红了。
程豫知仍旧不在乎。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程豫慈开口了。
程豫慈把手里的U盘起来，确保程豫知能看清：“程豫知，这里面有苑宁安在程家的所有举报视频，是你主动说，还是让她说？”
程豫知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面色变得有些苍白，但还是很快稳住心神：“你这是在诈我吗？”
“我也没必要诈你啊。”程豫慈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把U盘交给走过来的石谦毅。
随着全息影像仪读取U盘的信息，程豫知面色越来越不好。
审讯官们不约而同地盯着全息影像仪，程豫慈走上操作台，打开第一个视频。
“我是苑宁安，实名举报程氏锦知。”
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全息影像仪上，额角有几处青淤，手里还框着自己的身份证。
“今年三月十二号，锦知总裁，程易与蚁人的慕斯索厂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合同被程易藏在E区昌华市樊云街46号老宅；另外，合作厂名叫厄尔尼斯，在天洲注户名为锦知，锦知主产辐射防护服，是各大官方供应商，望相关部门加以重视……”
程豫慈又打开第二个视频。
还是刚刚的那个开头：
“我是苑宁安，实名举报程氏锦知。”
苑宁安依旧用手框着她的身份证。
“厄尔尼斯这个地下工厂位于A区——”
“妈的！贱货！”坐在审讯椅上的程豫知气急败坏：“程豫慈你怎么会有贱人的举报视频？！程豫慈！你跟你妈一样贱！”
程豫知现在像个绝望的文盲，穷尽一切能侮辱人的词汇去侮辱程豫慈。
“你跟你妈一样！你那骚眼儿只配去接公猪！”
“快把他嘴堵上！”方时音受不了，把在外面等着的人叫进来。
涌进来的人把程豫知架起来，把他拖出去。
但是经过程豫慈面前的时候，程豫知突然就挣脱他们的挟制。
程豫知扑倒程豫慈，骑在他身上，两手抓住程豫慈的脖子，打算把他生生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