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拿个萝卜做什么呢?”曾青墨故意转移话题。
“施针。闲来没事,害怕手生。”
“用萝卜怎么像话?我这现成的大活人,岂不是比那萝卜强些。”曾青墨说话间,将手臂伸了过去。
石蜜愣了一下,继而,将银针刺在了曾青墨手背的第一、第二掌骨之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拔针出去,说道:“可舒服些?”
“嗯?”曾青墨略一迟疑,就连打了两个嚏喷。
“昨日就瞧着你略感风寒。”
“染了风寒,可你是怎么医治的?”
“合谷穴又作万能穴,医好这点小病痛,并不稀奇。”
“你会医病,我不稀奇,我稀奇的是,你怎么留意到我染了风寒?”
石蜜俏脸一红,悄悄背过身去。
看着石蜜吃青团吃得香甜,曾青墨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晚间,桂府招待了巴君山姜母鸭、生炒花枝、猪舌冬粉、苦瓜鸡等几道烟城名菜。
巴君山很是尽兴,道:“还是南面的吃食吃起来过瘾。”
“还有更过瘾的。”曾青墨道笑道,“这长夜漫漫,小的赌瘾难耐,不是大人有无雅兴,陪着小人消遣几局?”
听见赌这个字,巴君山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可随即便收敛了那光芒,“府上有丧事,曾公子如此行径,难道不怕落人口实?”
“烟城虽说不比京都,也是一等一的繁华地,难道连会个夜局的地方都没有么?”
“还是不妥,就算是寻个地方,我这宫里当差的苦命人,每个月的月银就是那三瓜两枣的,哪里有富余和你这样贵公子赌钱?”
“大人真是抬举,我一个跑江湖的,哪里是什么贵公子了。不过,既然大人高看我一眼,拿我曾某人当个人物,我这里有平时积攒下来的五万两银子,拿去给大人做赌本好不好?赢了都是大人的,输了就算我的,也不要大人归还。”
“哈哈,那怎么行,难道你们烟城赌钱都作兴这样?”巴君山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
“当然。再来是我赌瘾犯了,怎的要大人掏腰包的道理。”曾青墨见巴君山这么快就答应了,不由得还是感叹桂金山的话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哪里会有人没有软肋呢?
“客随主便。”
“不知大人喜欢玩怎样的牌?”
“自然是推牌九。难道烟城有什么新奇的玩法?”
“牌九的规则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赌注很是灵活。”
“哦?这是怎么个意思?”
“在我们烟城,你我下注之后,双方都可将叠加赌注。如若对方不接受,便失掉了比牌的权利。当然,对方若是好牌,还可再将赌注继续叠加……可以无限加下去,直到一方弃权时为止。大人,你看这样是不是趣的多呢?”
“是有趣的多。”巴君山沉吟片刻,方道:“这么一来,便不只看的是运气了,若是自己抓的一手烂牌,只要对方先弃权,也有赢钱的可能。”
“正是。赌本就是不只赌运气。还应该赌的是镇定和机敏。不过这么一来,大人就更有胜算了。”
巴君山听了恭维话,哈哈大笑:“这玩法果然有趣,原来,你们南面不仅吃食正宗,连推个牌九都是别出心裁啊。”
“这也要碰到大人这样的知音才行。小的不知道大人是喜欢肃静些的地方,就咱们两人清清静静呢,还是喜欢吵嚷些的地方?”
“赌钱又不是吟诗作画,要那么肃静干什么?当然是越热闹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