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恳切说道,将军府与沈周章家有通家之好,请务必多多帮忙,将人从东厂带出来。
又说,知道此事定会生出诸多波折,孔城陌不会轻易放人,纵是尚志大人到圣上面前直接要人,也不一定能如愿以偿。
读到这里,白微不住感叹,韩望书料事如神。又屏住呼吸接着读下去,看看有没有破局之法。
果然,韩望书又写道:“韩某倒是想了一套说辞,大人可以暗地同尚大人说,沈大人是前朝老臣之后,可本朝一直是对其信任有加,这正是我朝的气度。正因为这样,才会引得大叶等国来投诚。但这样不等于咱们姑息他贪墨,真凭实据在手上,不彻查一番,如何叫他人警醒?”
这时候,薛氏正巧过来,也凑近读了起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爷,我不太明白。”
白微笑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夫人,韩将军是想救沈大人一命。”
“哦?不是说不能姑息贪墨么?”薛氏疑道。
“话是这么说,沈大人府上的账册,我反复看过了,乍一看,没来路的东西的确不少。可也没那么吓人,在天家也不算什么的,免几年俸禄也便罢了。这便是韩将军执意让我们御史台带他回来的原因。可若是东厂将人带走了,便是无事也要生出些事情来。提及前朝之事,就是想提醒圣上,这面子的事总要做足了才好。”
“这套说辞能说通么?”薛氏又问道。
“总是要试一下才好。”
“话是这样说,可是尚大人能听你的话么?”
“你不知道,尚大人现下是为了置一口气,恨不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能听进去的。”
过了没几日,尚志大人便面露喜色,对白微说道:“我就按你的话,对着圣上说了一遍。他竟然有犹豫之色,还说道,在那苦寒之地呆了那么多年,也见不到什么好东西,难怪眼皮子浅些。要知道,我上回说了那么多话,他竟是一句也不搭腔。依我看,这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想到能在东厂面前吐气扬眉,我这心里就痛快些许了。”
听了这一番话,当日,白微便写信将这一好事告知了韩望书。
自从回去之后,南屏除了去矿上,每日都会去阎氏那里看看,她很是不放心。
这日,她去的时候,见到阎氏脸色蜡黄,一问才知,阎氏已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夫人,你这样亏待自己,身子是要垮掉的。这样是不行的。”
“我也不是故意是这样,也知道应该想开一些,只是心里实在是担心老爷,是一点东西也吃不下的。”
南屏不忍心看下去,便亲自去厨房煮了碗菜粥,端过来之后,阎氏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汤匙。
“夫人,再喝一点吧!胃里总是没有食,是不成的。”
阎氏凄楚地摇了摇头。
回府之后,南屏便连连叹气,连带着也没有胃口了。
“你这是怎么了?”韩望书问道。
“还不是府尹大人的事,我看着夫人那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心里也实在是不忍。”
“你可要放宽心。这刚有个好消息,白微大人回信了,说事情八成有转机了。你可是叫夫人稳住了,别当时候,府尹大人没有事情,平安回来,她自己倒是体力不支,添了毛病。”
“事情有眉目?”南屏喜道,“可是你什么时候给白微大人写的信?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我丁点都不知道。”
“之前,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想告诉你来着,又怕事情不成。想着稳稳再说,我也没想到,消息来得居然这样快呢!”事情有了眉目,韩望书也很是高兴。
“我说前几日,你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原来已经着手想办法了。”南屏的喜悦更加直接,她朝着韩望书的身旁靠了靠,不住地问道:“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同白微大人说的?”
“就也是平常不过的话。”
“韩将军,你若不实话实说,今夜也别想挨我的身。”
“怎的,月信走了?”
“我也不说。”
这些日子,南屏因月信,还有担心府尹大人府上的事情很是讨厌韩望书的触碰。这会子才有点兴致。
韩望书心痒难耐,南屏话音刚落,他便欺上身来。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说,你问我什么,我都说。”
可南屏却被堵住了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唔……你……”
南屏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韩望书却越发的兴奋,一把扯掉她的腰封。
衣衫尽解。
南屏羞赧不已,想推开韩望书,可韩望书力气大,一把便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压在床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南屏,你就不能等等么?”
“我……嗯……你……”
她还未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嘴唇,辗转缠绵。
“南屏……”
他在她耳边低唤着她的名字,温热的唇瓣沿着脖颈,渐渐向下移动。
她浑身战栗,紧咬牙关。
一番折腾之后,南屏累得筋疲力尽,若不是刚刚的问题还没有答案,她早就昏沉睡去,“你快说说,你和白微大人说什么了?”
韩望书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角,“你呀,还真是好信。”这才将信中的内容讲给南屏听。
“咦,韩将军,你怎的这样聪明呢?你怎知这套说辞有用的。这便是云儿常说的什么攻人先攻心,是么?”南屏惊讶万分。
"我不是有心隐瞒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韩望书轻轻一笑:"我也算不准那套说辞是否管用,也不断定白微大人是否会出手相帮。若是出手相助,那便最好了。若是不肯出手相助,我们也没必要费心费力地去找他。
“韩将军,听听你这话说的。我若是不认识你,或许还真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