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没好气地说:“怎么办?当然是找上头。总不能再跑去东厂同那孔城陌大吵一架。”
“那是自然。”白微被呛声,便乖乖闭了嘴。以至于回到家里还闷闷不乐。
薛氏见状,便问明缘由,又道:“我倒是知道这位沈周章大人。他们家与韩将军家交好。上次,韩夫人本想带着我和小石榴去沈府上做客,后来又没了下文。想也是咱们闺女有病的缘故,怕咱们在外人面前别扭。”
“韩夫人做事很是周到。”白微道,“咱们闺女睡下了?这几日瞧着怎么样了?”
“瞧着好多了。有时候还能对亲近的丫头说上只言片语,那个张真人开的方子,实在是好。”
“唉,总算有件好事。这俸禄难拿,若不是为着她,这个差事不当也罢。京城居,大不易啊。可咱们将这的东西典当典当,在别处,我们一家三口也能过得不错呢。”
薛氏很少见到夫君如此懈怠,便宽慰道:“这也要从长计议才好。现下,咱们闺女每日都在做那烧钱的事情。”
“韩夫人,倒是好人,只是当初若不是她领着咱们闺女赌石,小石榴哪里会钻到这个牛角尖里。每月领的银子连响声都听不到。”白微苦笑道。
“老爷,瞧你这话说的。人家是恩人,咱们断可不能这样说人家。”薛氏嗔怪道,“不过,之前听你说过,那东厂厂督少年得势,可一向谦卑,不是拿五做六的人,怎的这回如此不给面子呢?”
“我也觉得蹊跷。想着同那孔厂督好言商量,可尚大人哪里听得进去?”
“怕是孔厂督和沈周章之前有梁子吧!”
“谁知道呢!”
“那圣上会给尚大人这个面子么?”薛氏又问道。
“这个更是说不好。之所以东厂这么受器重,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勒令僧侣还俗一事,办得太过急切,朝廷内外总是有很多的声音,上头便派人在各种盯着,甚至茶肆酒馆,说话喝酒也不便宜。”
薛氏皱眉道:“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爷,咱们也不用看不惯。”
“我知道,我倒是无所谓。可尚大人总认为这是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情,便一直瞧不上东厂那班人,说那些人是蝇营狗苟的乌合之众。可那东厂除厂督外,下面还有掌刑千户、理刑千户不说,下面还有掌班、领班、司房、挡头,合计的话百十来号人都不止,已颇成规模,并不是一盘散沙。平日里,纵使尚大人冷嘲热讽,孔厂督也都不予理会。这回,我们找上门了,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也是出乎意外之事。”
次日,尚志从宫中回来,更是火大。
白微这回学聪明了,也没有询问。只等着他自己开口。
“孔城陌到底是有几分本事!我在圣上面前说了有两车话,倒像是没什么用。全抵不过孔城陌轻描淡写的一句沈周章酒后滋事。这口气也实在是咽不下!”
白微自然不置可否。
晚间回府之后,就接到了韩望书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