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都是给你准备的!这米粉坛子肉,可是去年冬至时,选的鲜猪肉,用烧酒、红糖、酱油,腌渍了数日,再糊上五香米粉,用小火烘烤两日,再装坛密封的。”
“还有这风鸡,也是将花椒、盐粒堵在其上,用细麻绳吊起风干月余得来的。”
“再有这就醉春酒,是我们烟城的特产,是用碎米和谷糠共同发酵而得,也是很费工夫的。”
听着每道菜都很艰难才能得来,再瞧着南屏一副勾人的妖精样。韩望书难免心生恐惧:“怎的?鸿门宴?”
“瞧韩将军说的,哪有那么玄乎?我还能在菜里、酒里下药不成?”
说到下药,韩望书倒是想起一些往事,便脸红心跳起来。
眼见着眼前人对自己准备好酒好菜置若罔闻,却上下打量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秀色可餐,南屏赶紧说道:“看什么呢?快尝尝我的我的手艺。”
依韩望书的心思,总是想先做些别的。可他也不愿意浪费南屏的一番心血。
娇妻的手艺自是不必说,这坛子肉软糯却不腻味,只好佐酒。韩望书饮酒极快。南屏见他吃得香甜,也频频和他举杯。
敬酒难免说些恭维话,南屏本就会说这些,又饮了酒,那奉承的话更是张口就来。
先是被女儿夸赞,现又是被妻子好酒好菜的各种吹捧,还好韩望书一向冷静自持,没有飘飘然到天上去。
“南屏,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瞧你说的,非要有事才能做些好菜给相公你消遣么?”南屏抿嘴一笑,又闲闲讲到潘布的事。
韩望书本就不愿意听外人的闲事,他开始是觉得南屏受了委屈和他发发牢骚,可听到后来,就讲些潘布并不是尚夫人的亲外甥,又隔了好几层呢,还说什么尚夫人受冷落,带累着潘布被未婚妻退了婚。
他硬着头皮听着这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闲话。忽听南屏又说:“你说,让垂杨嫁给他如何?”
韩望书一口酒险些呛到,难道,她这般费心思,就是要和他商量这件事。
“你可想好了,别又像在眉城一般,乱点鸳鸯谱!”
南屏不理会他的奚落,自顾自道:“潘布长相周正,早前是说他已订亲,我也没有留意他的样子。”
“你不说他脾气不太好?你确定不会把垂杨推进火坑?”
“他只是近日有些暴躁,原来都只是不太高兴而已。这个也没什么?韩将军你不也一样么?”
“我劝你,还是让垂杨自己点头才好。你还是稳当些吧!”
“这个是自然,我是定要她满意了才好。只是,她若是满意了,又该如何?”南屏问道。
“又该如何?自然是做你擅长的保媒拉纤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潘布和尚夫人虽是一表三千路的亲戚。可是总归是亲戚。今日,尚夫人失势,谁敢保证日后会不会卷土重来?潘布家虽说不是高门大户,只经营着几家香料铺子,可到底在京都有着祖产,那边的人,眼界自然是要高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