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户里怎么还有乌雅人?”韩望书皱眉道。
“刚才那位小姑娘是乌雅人?”
“正是,听声音和名字便知。”
“便是乌雅人也没什么吧!你看她呆呆的样子,好喜欢呢!”南屏说道。
“你看谁都喜欢!”韩望书无奈说道。他和南屏商量次日一早,由南屏陪着桑夫人去之前找好的宅院,他则带着黄南浦,还有李大夫侄儿李离去寻访下专门的药户。
“韩将军且记,你若要采买竹叶椒便不要偷偷摸摸,大声旗鼓地放出风去。”
“这是为何?若是那么高调,怎好杀价格?”
“韩将军信我的,准没错,等我安顿好姨娘,浅看下柜上的生意。便分出心思来,帮韩将军省出一大笔银子来。”南屏笑说,“你若是不领情,我便不多事了?”
“你呀!”韩望书摇头,“鬼灵精!”
“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答应我差人找到那石蜜姑娘,我有些话想问问她。如若必要时,你要亲自去找他,我见她性情颇有些怪,你不出面,她未必肯动身。”
“怎的我就有面子了?”韩望书疑道。
“那石蜜姑娘原来救过你,后来又救了我,这冲的不都是韩将军的面子么?难道是冲着我的面子?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韩望书无奈地答应,嘟囔道:“人我会去请,至于我有没有那个面子,倒是另当别论了。也就是你瞧我有面子……”
“话可不是这么说,在那梅小姐等人跟前,韩将军的面子大了去了。”
两人正说笑间,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南屏微微蹙起眉头,“这声音有些耳熟……”
“怎的不耳熟,是黄南浦。真不该带他出来!”韩望书说着话,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只见黄南浦手中拿着一张纸,冲着倪小二嚷道:“这不是给了你钱让你买药吗?我告诉你,这可是给我家主子治病良药,可耽误不得,耽误一天,主子就要少活十年……”
“我看你家主子精神得很!这位公子,你是伺候你住店的不假,可却是不是供你跑腿打杂的!”倪小二愤愤不平,他的嘴巴已叼了,看不上那些琐碎的银子了。正巧无事,便同这个愣头青吵上一吵。
南屏这黄南浦公然诅咒韩望书生病,顿觉好笑,心想自己跟出来算是对了,要不然还真就错过了这场好戏。
“你倒是会当差!”韩望书剜了黄南浦一眼,"我差你办的事,你却仍旧也吩咐下去,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我……”黄南浦一怔。
“不许再生事。”韩望书厉喝一声。
黄南浦脸色一白,“属下遵命。”
“这点小事,还生气了?”南屏见韩望书黑了脸,问道。
“不是生气,是这客栈南来北往的,人很杂。咱们这一行人又显眼,这个店小二又是这大爷的脾气,我原意是让黄南浦悄声去铺子来买药,让小李大夫看看成色。可这样闹出声来……”
“韩将军怕他们坐地起价?”南屏笑道,“韩将军,放心,我刚刚不都说了,这动静越闹大越好,我自有定论。才刚你说,咱们一行人很显眼,这话怎么说?”
“那瞧瞧你那荷包里天天揣着的是什么?那大把的金叶子,还不显眼?”
“原来是说这个,我还以为韩将军是说自己风流潇洒、玉树临风,在人群中一站就很显眼呢?”
“你这张嘴……”韩望书知自己说不过她,唯有笑着摇头。他望着刚刚沐浴过的南屏歪在客房的贵妃榻上,见她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挽着,说笑时,像只善于说话的鹦鹉。可她眸子是黑漆漆的,像两块墨玉,她的面颊,显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目光下移,待看见那娇艳的红唇,半开半合,像是熟透了樱桃,他再也抑制不住,就凑上前去。
“你过来做什么?”南屏警觉。
“这么能说会道,这嘴里到底是塞了什么了?”韩望书说着,便俯身抱住南屏烫热的腰身。用最迅疾的行动揉碎她那份慵懒。南屏在他的怀中更显明媚与娇艳。
浓情时,韩望书也话多起来,问道:“你方才说我玉树临风,可是真心?”
他说这话时,人也定在那里,屋子里只听见南屏的微微娇喘。
“你怎么……”南屏睁开眼,见韩望书一脸殷切地等着她夸他。
“这不是趁火打劫么?”南屏心说,她本不想理他,可韩望书却越来越迫切,以至于凑到她耳垂边,“我问你呢,南屏?”
“问你话,你咬着唇做什么?”韩望书再度擒住了她的唇,过了片刻,他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
“韩将军智勇无双、玉树临风、英姿勃发、鹤立鸡群……你看到我的真心了么?”周身似乎都在被咬啮的南屏含混地说。
“看到了。”韩望书心念大动,可仍存着些歹毒心思。
“那你还不……”南屏的手无处安放,气若游丝。
韩望书这才满意,展示起他的真心来。
南屏去柜上照例是扮了男装,她将头发高高束起,身材挺拔,一笑起来,仍是有隐隐的梨涡。这哪里还是昨夜那个妩媚的动人的女子。韩望书看呆了眼。
“看什么看?男人你也喜欢看?你肚子里没一点正经东西。”南屏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