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南屏与韩望书每晚都黏在一起,欢好之后,他会搂着她睡。甚至每日醒来时,南屏都是在韩望书的怀里。他见她醒了,也不会马上松开她,仍旧会端详一会儿,还会亲亲她的脸颊。兴致起的时候,亲的便不只是她的脸颊。
可是听到“南屏,只能是你”这句话,她浑身不舒服,也是不相信的。
真是只能是她么?
她倒是不认为韩望书会存心骗他,也许此刻,他心中也以为只能是她吧!
有些事也许想通了便不会那么执着。
南屏尽量避开不去想心中的刺,在韩望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说了句,“咱们要将那个白如梦怎么办?她毕竟是我领回来的,又有这个避邪祟的由头。”
“我和她说再缠着,便将她送到梦舸去。”
南屏已在脑中想起当时的情形,抿嘴轻笑,存心逗他,说道:“你未成亲之前不去逛?”
韩望书也不答言,两个人就那么相拥着直到天明。
翌日,白如梦如常殷勤伺候韩望书早饭,便像曹妈、薛妈喂云儿、欢儿一般。
左一句二少爷,右一句二少爷,一会儿担心他吃不到鸡蛋羹,一会儿担心他够不到凉拌白菜心,大费周章。
这一副勇者无惧的样子,令南屏着实佩服。
白浪果然一早便过来教课,韩望书只是和他点了点头,便去军中了。
波瑶阁内,珠串皱眉说道:“姨奶奶,奴婢又去找了那个牙子,一开始,他倒是推了个干净,说是传信给白如梦,可那小蹄子根本不理会。”
“这银子扔在水里还能听个响呢!我还能叫这下九流欺负了去!”安夫人愤恨道,“难道姓白的贱人倒是没有一点短处?”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便再三询问,这才知道白如梦当日葬的是族中长辈,她爹活得好好的,是个烂酒鬼,白如梦那个小蹄子倒很是孝顺。”
“那咱们就看看她那酒鬼老爹到底酒量如何!”安夫人道。
“人已经捉回来了。”珠串沉声道。
“干得漂亮,你便去告诉那个小蹄子若是不想看见她老子爹溺死在酒缸里,趁早收起不敢有的心思,没事的话便去老爷那边转悠转悠。”
“奴婢这便去办。”
珠串的恐吓果然奏效,白如梦咬咬牙便以迷路为由闯进了越山馆。
“白姑娘?”韩长亭此时正在照着棋谱比划着棋子,见她进来,声音中掩盖不住欣喜。
“叨扰老爷了!奴婢这就离开。”
“你……”韩长亭想要挽留却又觉得不妥,踌躇之间便将一枚黑子落到了地上。
白如梦躬身去捡起,又恭恭敬敬地递了回去,“老爷这棋子可是紫瑛石的?”
“你怎知?难不成你会下围棋?”韩长亭喜道。
“略知一二,”白如梦说道,“下棋倒是其次,奴婢只是喜欢这黑子,‘仰视若碧玉,俯视若点漆’实在是了不得的意境。”
韩长亭原来只是她柔柔弱弱,怯怯生生,未曾想到她还有这般见识,便迫不及待地说:“快快陪我下一盘。”
“老爷,那不合适。”白如梦欲拒还迎,神态娇羞,韩长亭简直看呆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