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因为白如梦的棋艺太过精湛,还是韩长亭的难以集中精神,这一局棋倒是白如梦险胜了。
韩长亭输了棋之后,心情却更加好了,他直直地看着对手,只恨没能多生出两双眼睛。
偏这时,京都传来诏书,他便没了下棋的心思。
这诏书很是奇怪,半公半私,长篇大论了当前各地军需如何困难,国库如何亏空,还请韩长亭父子帮着出谋划策。末了,却又询问韩阑珊是否定了亲事。
韩长亭看了第二遍才恍然大悟,这阑珊实则已被皇上扣在那里了,这又要他们韩家帮着筹银子,若是做不到的话,定会用阑珊的亲事来说话。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什么麻烦。
白如梦见韩长亭变了脸,识趣地站在一旁不作声。
“你去把二少夫人叫来!”韩长亭道。
她很是吃惊,她分别就是偷着从月明阁出来的,如此传信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二少夫人自己来老爷跟前了么,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她迟疑着未迈步。
“杵在那里干什么?快去啊!”韩长亭吼道。
白如梦虽不情愿,也只能快步离开。
“公爹找我?你怎知?”南屏的语气并不友好,“下回出去的时候支会一声。”
“二少夫人,奴婢其实是……”
南屏厉声:“没看见我着急出去么!”
越山馆内,韩长亭见了南屏便忙不迭地说:“南屏啊,按理说这本不是女眷的事,可老二回来还早,其他的人,唉!”
“公爹有事,儿媳若能分忧是幸事。”
待看了那诏书,南屏恨不得脱口而出,军需若是紧张,便裁军啊,便停止无用的征伐啊,但又一样,这话圣上必是听不进去的。
她又能看了韩长亭着急的模样,心道,这是因是银子的事情,公爹才找我过来的么!
“南屏啊,你说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为好?”
“公爹,您说咱们要是想不出办法来,圣上会让阑珊进宫吗?”
“唉!这也说不好,许是进宫,许是嫁到什么偏僻的地方,甚至都可能给什么将死之人冲喜,总之,不管怎样,这一生都完了。”
“去宫里不好么?”
“你素来同阑珊交好,对她了解颇多,她那个性子怎能在宫墙之内生存呢?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处处树敌了。”
“可是,当下是用人之际,阑珊能带兵、能打仗,圣上难道不会考虑这些么?”
韩长亭苦笑:“这话我之前也同老二说过,历朝历代最不缺便是所谓的能人,皇上看到你了,你便是能人了,这军中万万千千,比阑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可偏偏她能带兵,不就是因为她姓的是韩么?同样,这份荣耀给谁都可以。荣耀给谁,谁就是能人。”
“公爹,您说这缺口用多大呢?”
“缺口多大,恐怕是四处漏风,全是缺口吧。”
“那既是这样,倒是得想个能生血的法子,公爹,您给南屏些时间,我好好寻思下这个事情。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有办法?”韩长亭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