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老夫说得面目可憎同样貌无关,时日一久,任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也会变得凶神恶煞,言语乏味起来。所以说,我说这女子找一个都嫌多,难为那韩二公子还能生出些旁的心思,也当真是个无知无畏的大胆狂徒了!”肖太守本是娓娓道来,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委实有些激动,倒像是已经知道韩望书就坐在身侧,故意说与他听一般。
南屏实在太过喜欢听肖太守贬损韩望书,她连忙道:“也许他就是个大胆狂徒呢!这世间所有朝三暮四之人都应该听听大人的话,保准叫他们羞愧难当。”
“哪里来的小妮子,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说话间,一个身影从窗户处飞身而入。众人一看,是一位三十几岁的美貌妇人,这妇人的打扮却是很有特点,大白天的身着一身夜行衣,头发也用包头布包着,看着十分干练,也十分出人意料。
南屏刚刚坐在那里就感到有十分凉意,她还寻思着为何这户人家大冷天都不爱关窗户,原来是供这样的江湖侠客飞身而入啊,还真是大开眼界。
韩望书心细,一眼就认出了那妇人左肩上绣着红色的三瓣花,方才他在眉城外和人交手,那些黑衣人的左肩上都有着这三瓣花,他不禁说道:“难道你是……”
“没错,这正是我夫人。”肖太守凄然说道,当真如同看见凶神恶煞一般。
韩望书、南屏、乐容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太守妇人的出场会是如此与众不同。
乐容虽认识肖太守多年,可也就是在父王的宴席上见过他带着女儿瑛娘,却从来不知瑛娘姐姐的娘亲居然这样的有趣。她真是觉得此行非虚,急欲与其攀谈。
“我在外面听了好半天,你既然觉得我是如此面目可憎,就赶紧一纸休书将我休掉啊,终日磨磨叽叽,说些没有用的。”肖夫人当真是快意恩仇,完全不顾有外人在场,哔哩吧啦地说了一堆。
肖太守却道:“休了一个,再娶一个不也还是一样的面目可憎,何苦找那份麻烦!这嫁娶之事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为了瑛娘不受这份麻烦,你这个做爹爹就逼着她去庙里当姑子去?”肖夫人拽住肖太守的衣领,将他提起。肖太守足足离地一尺多高,可仍是面不改色,十分有气节。
“做姑子有什么不好,总比嫁人强,更何况是要嫁给成泰那种混世魔王,我们的瑛娘何苦要遭那份罪?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几日我还悬着心,不知是谁将瑛娘掳走,既然是你的人下的手,赶紧把女儿放了,你不知她身子不好,受不了惊吓吗?”
肖太守说着话,一扫刚才的愁容,众人也知他一直在挂心女儿的事,此番断定女儿是被她这位很与众不同的娘亲带走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瑛娘,瑛娘,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吗?我哪里见过她?”肖夫人大声道,却不似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