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坐在对面,端看着这对夫妻上个药居然如同打架一般,觉得过瘾,又听得韩望书咿呀地叫唤,更觉得这个韩校尉方才似乎有几分沉着冷静,可也是转瞬即逝,她更加坚定这人终归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的判断,索性不再关注他们俩。可是,她仍是觉得方才被偷袭之事很是令人窝火,忽然说道:“姐姐,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来着?”
“眉城啊,怎么了?”南屏终于在同韩望书的较量中获得了胜利,她一面用条新的帕子缠在韩望书的手上,一面回答着小郡主的问题。
“眉城?这是不是肖雄的地盘?”小郡主沉吟道。
十几年前的事情,南屏倒是记得不太清晰了,她隐约记得此地的太守是姓肖,可也不能确准是不是就叫这个名字。
“是不是?”南屏轻声问着韩望书。
可这人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南屏气得用帕子的两角使劲打了个结。韩望书吃痛,终于说了句是:“是。”
“是这个肖雄就好办了,韩校尉,麻烦指个路,我便去问问这肖太守,为何他的地盘悍匪会如此横行无忌,光天化日之下便会打家劫舍?”
这话,南屏是爱听的,毕竟之前因这地不太平也耽误了很多工夫,当日若不是表哥暗中襄助,不知还会起多大的乱子。
想到表哥,她的心情又是极为复杂,之前,在马车上,表哥居然轻薄于她,她心里当时的惊诧简直难以名状,可再怎么样,她是活过一世的人,再惊诧也能表现得很是从容。
表哥平日嬉皮笑脸,又混迹在青楼赌场之中,脾气多少会有些古怪。可是再古怪也不至于要轻薄于她,至于她自己找补的说什么他是认错人了的话,她是一点都不信的,表哥肯借坡下驴证明他神智还算清醒,可是她思来想去,还是猜不透那没来头的一吻。
她心道,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天生异象了,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韩望书是这样,连表哥也是这样。
“小郡主问你话呢?”南屏听见韩望书说道。
刚刚她完全走神,根本没听见小郡主又问了什么。
“姐姐,你说去找肖太守算账这事好不好?”小郡主倒极有耐心,又问了一遍。
南屏也是很想问问这个什么肖太守,为什么眉城乱成这样,可是这皇后的寿辰马上就要了,她怕小郡主此去定是要折腾一番,会耽搁多久也没一定,于是说道:“若是耽误了行程也不好。”
“方才韩校尉说从这到太守府不过一个时辰的路,我教训教训那个肖雄咱们便出发。”
南屏也没听见什么时候韩望书回了小郡主的话。暗自思忖,他不是很高傲吗,不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说么,怎么不需要他回话的时候嘴又这么快?
“郡主所言有理。”韩望书又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
“姐姐,你看韩校尉这么稳重的人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南屏瞪着韩望书,却捕捉到他嘴边的一抹笑意。
“这个人,是故意的。”南屏恨得牙痒痒,也无计可施,小郡主认准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更改的呢!